“棒梗，把这碗兔子汤端去给聋老太太。”
秦淮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吩咐。
“好。”
贾梗点头应下，端起碗就往后院聋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路上，还能隐约听见二大爷教训儿子的声音。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啪！
“爸，我错了，真的错了！”
“老头子，别打了，身上都打肿了……”
贾梗摇摇头，心想：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打完？听这挨打的动静，像是棍子落在身上的声音。
二大爷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毕竟用手打，手也会疼。
别人家的事，贾梗自然不去多管。
他来到后院聋老太太房前。
“老太太！”
一边喊，一边推门进去。
只见老太太正坐在桌边吃东西。
“哎，棒梗呀！”
聋老太太一见他，立刻认了出来。
“兔子汤真好喝！”
她直接说道。
贾梗忍不住笑了，觉得这老太太真有趣。
我端着兔肉汤递给她，说这汤味道很鲜美，其实也顺带夸了自己手艺好。
“哎哟，意思是说我炖的鸡汤不行喽？”
何雨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不满。
聋老太太一见他来了，就笑眯眯地说：“傻柱，你也送兔肉汤来啦，那肯定也好喝。”
“何叔！”
贾梗跟他打了声招呼。
之前开全院大会时天色已晚，灯光又暗，没太看清他样子。
这会儿仔细一瞧，何雨柱确实高大挺拔，比院里其他人都高出一截。
脸上也饱满，不像多数人那样瘦削——果然当厨子就是不一样。
难怪大家都说，干厨师的从来不愁吃穿。
“行啊小子，现在挺有礼貌。”
何雨柱笑着看向贾梗。
以前这孩子总直呼他“傻柱”
，看来秦姐教孩子还真有一套。
贾梗递上兔肉汤，接着就说：“那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空碗，向聋老太太和何雨柱道别后便转身回家。
“妈，聋老太太夸你炖的兔肉汤特别好喝。”
一进门，贾梗就赶紧告诉妈妈。
“嗯，好喝就行。”
秦淮茹点点头。
她心里清楚，聋老太太在院里威望高，能和她处好关系总没坏处。
接着她又对儿子说：“这碗是给你何雨水姐姐的，你送过去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秦淮茹自己不送而让儿子去，也是希望贾梗能在何家留个好印象。
毕竟何雨柱兄妹帮衬他们家最多，对贾梗也格外照顾。
当然她也知道，儿子从小就跟何家兄妹感情很好。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照顾、彼此温暖。
“好！”
贾梗应了一声，端起桌上那碗兔肉汤。
此时奶奶和两个妹妹已经躺上炕，准备休息了。
天这么冷，外头路灯也没几盏。
自然不像以后的人，吃完饭还出门散步消食。
刚一出门，冷风就嗖嗖往领口里钻。
贾梗赶忙拉紧衣领，缩了缩脖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吃完晚饭，都窝在炕上准备睡觉。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孩子们多半已经睡着，大人们或许正忙着“造人”
。
只不过……
啪嗒啪嗒的声音和求饶声还时不时传来。
“居然还在打啊？”
贾梗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位二大爷大概是“闲着也是闲着，打孩子纯属娱乐”
。
他走到何雨水房门口，里面灯还亮着，估计正在学习。
“姐。”
他喊了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清秀女孩正捧着碗，似乎正在吃东西。
“棒梗，你来得正好。”
何雨水看见棒梗进屋，便冲他招招手说：“我哥炖了鸡汤，还剩点鸡肉，你尝尝。”
“姐，我是来给你送兔子汤的。”
贾梗心里暖暖的，从小到大，何雨水一直对他很好，很照顾他。
“兔子汤？哪来的兔子？”
何雨水疑惑地看着棒梗把碗放到桌上。
碗里果然是兔肉。
“这兔子是我套的。”
贾梗带着几分得意说。
“真的啊？你也太厉害了吧！”
何雨水很惊讶，上次全院大会她不在，所以不知道贾梗套到兔子的事。
“还好吧！”
贾梗嘴上谦虚，脸上却笑得开心。
被漂亮姑娘夸，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你是怎么抓到的？”
何雨水很好奇，这个季节套兔子可不容易。
“姐，你先喝汤，尝尝味道怎么样？”
贾梗没急着说方法，而是先劝她喝汤。
何雨水也没推辞，端起碗就喝了大半碗。
汤虽然有点凉，但味道很鲜。
她眼睛一亮，赞道：“嗯，真好喝！”
接着她把装鸡肉的碗递给贾梗：“这肉你吃吧。”
“姐，这是你的鸡肉，我不能吃。”
贾梗摇头。
“我都吃了一大碗了，饱了。”
何雨水说道。
“那好吧，谢谢姐！”
贾梗没再客气，把鸡肉吃得干干净净。
他也没多想要不要留给妹妹，估计她们已经吃饱睡下了。
要是给奶奶和妈妈，最后多半也是进他的肚子。
于是他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何叔手艺真棒，这鸡肉又滑又嫩，鲜得很！”
“是啊，我哥做菜一向不错。”
何雨水也点头称赞，毕竟他是厨子出身。
贾梗见她只喝汤，就说：“姐，这兔肉也挺鲜的，你也吃点！”
“兔肉还是你吃吧，我刚刚吃饱了。”
何雨水笑着把剩下的兔肉推给贾梗。
“姐，兔子汤和兔肉对女孩子身体好，还能帮你学习更有效率。”
贾梗其实不确定兔肉是不是真对学习有帮助，但他不想白吃何雨水的鸡肉，所以撒了个小谎。
“真的？对学习有帮助？”
何雨水眼睛一下子亮了。
显然“帮助学习”
这个说法对她很有吸引力。
“嗯！”
贾梗认真点头。
何雨水被骗着吃起了兔肉，边吃边好奇：“这兔子是怎么套到的？”
贾梗讲起自己去后山，撞见一只五斤重的兔子，下了套子，差点被它跑掉。
她近来常感力不从心，对考上大学越来越没把握。
“姐，我能看看吗？”
贾梗嘴上问着，手已拿起一本数学书。
“哟，棒梗，你看得懂吗？”
何雨水忍不住笑起来，这可不是小学生读的东西。
她觉得好笑，接着说：“柜子里有小人书，你不是常看吗？自己去拿吧。”
“小人书都看完了，高中的课本还没翻过。”
贾梗边说边翻书，想瞧瞧这个年代的数学都教些什么。
红色封面上印着“最高指示”
字样，充满时代气息。
内容涉及三角函数、椭圆、不等式和函数等。
“姐，你学过微积分吗？”
贾梗忽然问。
“微积分？那是什么？”
何雨水一脸茫然。
贾梗怔了怔，随即想起这年代高中根本不教微积分。
于是改口问：“那求导呢？”
求导算是微分的入门知识。
“刚开始学，但完全听不懂！”
何雨水说到一半，突然愣住，满脸惊讶：
“棒梗，你怎么知道求导的？”
“听别人提起，随便问问。”
贾梗含糊带过，心里却是一动。
微积分不算简单，既然不考，数学整体应该不难。
“哦。”
何雨水点点头，没再追问。
吃完兔肉，她开始写作业，随贾梗自己翻书，估计他看几页就会犯困。
贾梗又拿起化学书，翻了翻，心中暗喜。
内容比数学还简单，基本是初中程度的化学式和常见元素背诵。
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六十年代，知识难度自然不能和后世相比。
接着看物理书，也只是基础的牛顿定律，万有引力部分只要背公式就能答题。
他前世好歹也是做题高手，这点内容不在话下。
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考洗礼的人，对这个年代的考试还是挺有把握的。
不然作业本可以在学校就写完的。
只不过学校食堂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加上又该交学费了。
她只好先回一趟家，吃顿好的，顺便找哥哥拿钱。
“咦？！”
何雨水有点惊讶地看着还在看书的棒梗，这书到底有什么魔力？
她自己看课本就像看到枕头一样，总容易犯困。
她忍不住问：“棒梗，你看得这么入神，真能看懂吗？”
“啊？”
贾梗刚才完全沉浸在书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地看向何雨水。
“噗——”
何雨水一下子笑出来，人也精神了些，没那么困了。
“我是问你，这数学书你真能看懂吗？”
“还可以。”
贾梗回答得挺低调。
何雨水笑了笑，也不说破。
这种数学书对她和不少同学来说，简直跟催眠书没两样。
还有人干脆拿它当枕头用。
“姐，我看你挺困的，要不先睡吧，我还想再看会儿。”
贾梗见何雨水哈欠连连，头一点一点的，明显撑不住了。
作为经历过题海战术的人，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学习效率只会更低。
精神不够还硬撑，不但作业写不好，还可能影响第二天的状态，越来越跟不上。
“哈啊——”
何雨水眼皮越来越沉，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哈欠。
“棒梗，我先睡一会儿。”
说完她就爬上炕，枕好枕头，盖好被子。
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看来不管在哪个年代，高三都挺辛苦的。”
看着何雨水秒睡的样子，贾梗不禁想起自己从前的高三。
每天泡在题海里，回到宿舍也是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