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雨水点点头，暗暗佩服——棒梗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这有什么的！”
贾梗笑了笑，看出了她的顾虑，温和地说：“怎么说都行啊，每个身份都是真的，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姐，我是你弟，我们互相照应嘛。”
“嗯，棒梗你说得对。”
何雨水忽然明白了，自己会这么纠结，其实是怕在棒梗面前显得没用，有些自卑——
明明自己是姐姐，功课却不如弟弟，还要他教。
想想，真是自己心胸窄了。
随即想到，三人行必有我师。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既然棒梗这么优秀，自己应当好好向他学习才对，怎么会心生嫉妒呢。
昨天晚上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跟着他一起学习到了凌晨三点。
就连他写的小说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直在专心学习。
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也豁然开朗了。
脸上不觉露出了笑意。
“棒梗，我们走吧。”
贾梗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尚有余裕，
便绕了一段路，先去了东单菜市场，那里也有一家小饭馆。
“棒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何雨水见状，有些疑惑地问道。
“姐，你先扶一下车，我去买几个油饼和鸡蛋灌饼。”
贾梗说着刹住车，将自行车交给何雨水，
没等她说话，就快步跑了过去。
此时小饭馆前已围了不少人，大概都是来买包子馒头的。
没过多久，他就买了四个油饼和四个鸡蛋灌饼回来。
“姐，你刚才也没吃多少，一起吃点吧。”
“棒梗，这多贵啊，你这样太浪费了吧？不是说要攒钱娶媳妇吗？”
何雨水立刻说道，还露出“我要告诉阿姨”
的表情。
“姐，这不就是为娶媳妇做准备嘛？”
贾梗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鸡蛋灌饼，一边认真地解释道：“我吃得好，不就长得高大帅气了吗？那自然就能吸引漂亮姑娘啦。”
“不是，雨水，你弟弟是在这儿上初中吗？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们一起上学啊？”
于海棠满心疑惑，十分不解。
这都下半学期了，如果何雨水弟弟在这儿上初中，没道理她从来没见过姐弟俩一起上学放学啊。
“海棠姐，我不是在这儿上初中的！”
贾梗正想解释，就听到有人叫他。
“贾梗，你来啦！”
何雨水的班主任的声音传来。
“老师好！”
贾梗见是班主任，连忙恭敬地打招呼。
“老师好！”
“老师好！”
何雨水和于海棠也神色一正，赶紧向老师问好。
“贾梗，你跟我来。”
班主任点点头，示意贾梗跟上。
“好的，老师。”
贾梗立即把自行车交给何雨水，然后对于海棠笑着说道：“于同学，我先走一步。”
“雨水，你弟弟怎么又叫我‘于同学’啊？”
于海棠下意识地问：“昨天你也这么叫我？”
今天他又骑车来上学，让她脑子有点乱。
接着，她惊讶地看到何雨水的弟弟竟然跟在自己班主任身后，而班主任显然也认识他。
“海棠，如果我告诉你，我弟弟以后和我们一个班，你信吗？”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问道。
棒梗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她才这么问。
“怎么可能？”
于海棠立刻摇头。
她弟弟才多大啊，估计顶多上初一，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读高三？
“如果我说，他是被学校特招进来的呢？”
“啊？雨水，你说真的？”
于海棠了解何雨水，她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她不会乱说话。
那么，这是真的了。
震惊之余，于海棠看着她弟弟跟着班主任，一路走向教学楼深处……她知道，那个方向是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您好！”
贾梗跟着班主任走进来。
来的路上，班主任已经教过他该怎么说。
他点头表示明白，也感激老师的提醒。
“你就是贾梗吧？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学习能力这么出色。”
校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年纪和班主任差不多。
看到贾梗，他第一反应是惊讶——这孩子才十岁，竟能把高中各科试卷答得几乎满分，除了俄语。
他看过贾梗的测验卷，作为教师出身，他清楚这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谢谢校长夸奖，我会继续努力学习，争取早日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
贾梗神色一正，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些话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要符合这个年代的语境。
当然，也是他的真心话。
“说得好！”
校长赞许地点头，对这孩子能有这样的觉悟更加满意。
天分固然重要，政治觉悟也同样关键。
“校长，老师，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贾梗问道。
“我们还要对你进行一次测试，根据成绩分科。
如果成绩不理想，可能要从高一重新读起。”
校长看着眼前的孩子，把话说明白。
最后一句话本来可以等考完再说，但他觉得应该给这孩子一点压力，磨砺他一下。
这次的题目，是各科老师一起出的，难度不小。
校长担心这孩子因聪明而滋生傲气。
他对这聪慧的学生寄予厚望，不愿看到类似伤仲永的遗憾在自己眼前发生。
没问题！请问我在哪里答题？
贾梗本想直接选择理工科，但听到校长说成绩不合格就要从高一读起，便闭口不言，决心用实力证明自己。
到我办公室吧。
班主任适时提议。
好。
校长表示同意。
于是贾梗跟随班主任来到办公室，很快便收到一叠试卷。
看来学校早有准备。
他从书包取出笔，抽出一张数学试卷。
题目看起来并不难。
他立即专注地开始答题。
班主任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贾梗会抱怨几句，连应对的言辞都准备好了。
没料到贾梗这么快就进入状态。
男孩神情平静，若不是脸上还带着稚气，简直像一位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
这时，各科老师陆续来到办公室。
看到这番情景，都好奇地询问起来。
班主任一一向他们解释。
虽然老师们早就听说学校特招了一个学生，但亲眼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仍然感到震惊。
得知他才十岁时，更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不过老师们素质都很高，没有人大声说话，生怕打扰到正在答题的孩子。
贾梗运笔如飞，这些数学题对他而言相当简单。
就像名牌大学生做高中试题，而且还是提前准备过的。
每道题都能轻松解答，可谓游刃有余。
但在解答最后一道题时，他忽然心念一动。
如果全科都拿满分，势必会引起全校轰动。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消息会传开。
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取得这样的成绩，太具话题性了。
但这未免太过高调，必然会招致特别关注。
说不定还会惊动上级部门，被当作特殊儿童培养。
到那时，他就没有选择权了，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很可能被送往特殊地方学习。
思前想后，贾梗觉得还是低调些为好。
他只想未来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保护好家人，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就足够了。
当我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正因为这样，这张数学试卷我特意留了几道难题没有做。
这时候，班主任注意到贾梗把一份写满答案的试卷放在了一旁。
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
“咦，你都做完啦？”
他有些吃惊，毕竟这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嗯，有几道题不会，就没勉强。”
贾梗笑了笑，解释道，“反正想不出来，不如先做下一科的卷子。”
“没错，高考也要有这种思路，把能拿的分拿稳就好。”
班主任点头表示赞同，这也是他常对学生们说的话。
说完，他拿起试卷，一边看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越往下看，他越是惊讶。
除了一道难题没做，只有一道小题因为粗心答错——如果按满分一百来算，贾梗能拿八十五分。
这个成绩在全校高三都能排进前五。
他回头望向继续埋头做题的贾梗，不禁对他其他科目的成绩也期待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他便拿起讲义上课去了。
其实学校老师们在安排考试时早有盘算：一个上午考完九门科目，平均每门只有半小时，难度相当大。
不过他们大概没料到，贾梗的答题速度非常快。
上午十点半，他就只剩下语文一门没完成，而且也已经接近尾声。
这时候，出题的老师们陆续过来，检查完了他已交的试卷。
虽然有些难题没做出来，但那些本来就是压轴题，他们也没指望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全部解出来——出难题的本意，不过是想稍稍挫挫他的锐气。
然而，贾梗已完成的试卷，都拿到了相当高的分数。
按百分制换算，平均每科都在八十分以上。
即便只看分科要考的六门成绩，不管他选哪一科，总分都是全校第一——其他高三学生大多偏科严重，总分加起来远不如他。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老师都感到惊讶。
更何况，他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现在看来，贾梗完全可以直接升入高三，不必再从高一读起。
于是，三位负责分科的老师开始激烈地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