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梗见他惊讶，笑着解释道：“您最拿手的不就是川菜嘛，我只是把食材一样样往上套。”
“哦，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还真被他唬住了。
这小子，真会逗人玩。
“棒梗，先不管食材了。
你这药膳要紧得多。”
何雨柱想起此行还有要事，连忙询问具体做法。
“你按这个步骤……”
贾梗点点头，照着手册说明叮嘱他小火慢煨。
“这倒简单。”
何雨柱听完要求，依言生火，将洗净的药膳材料下锅，加了半锅清水。
火苗蹿起后，他细心调控着火候开始慢炖。
比起炒菜，炖汤确实省心不少，只是耗时较长，约莫需要一个半小时。
等待时光漫长无趣，何雨柱抽出支烟，就着灶火点燃。
“呼——”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团团白雾。
“何叔，在这儿抽烟合适吗？”
闲来无事的贾梗随口搭话。
“不碍事，这会儿不抽两口提神，整个人都没劲儿。”
何雨浑不在意，边抽烟边翻看食材。
“哦。”
贾梗颔首，自然不会用后世禁烟的标准来要求这个年代的人。
毕竟此时众人对二手烟的危害尚无概念，办公场所烟雾缭绕实属寻常。
见何雨柱突然蹙眉，他问道：“何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食材品相差些，白糖和芝麻酱也没备齐。”
何雨柱翻找半晌无果，无奈轻叹。
“缺这两样就不成吗？”
对厨艺一窍不通的贾梗继续追问。
“吃自然能吃，可那就失了川菜的地道风味。”
何雨柱尤为看重自己的看家本领。
原本食材就普通，若再缺了关键配料，岂不坏了他招牌？
贾梗正要劝他少些计较，忽见厨房门口走来一位衣着素净的妇人。
“我是来为您准备调理神经衰弱的药膳。”
贾梗展露温润笑意，接着解释：“您方才提到家里不许抽烟。”
“哦！”
何雨柱猛然会意，自己竟疏忽了这个细节。
方才那番话实在冒失，多亏这孩子机敏接话。
“这孩子倒是灵慧。
不过...你说要治我的病？”
大领导夫人半信半疑，难以相信孩童能懂医术。
她蹙眉道：“把药膳配方拿来我过目。”
“何叔，给阿姨看看吧。”
贾梗眼神示意何雨柱取出先前那份配方。
“看来身份已经被点明了。”
何雨柱心里暗想。
“好、好、好！”
何雨柱立刻会意，从衣袋里取出贾梗交给他的药膳方子，一边递过去一边笑着说：“我们院里的一位大妈，就是吃了贾梗配的药膳，心病差不多都好了，现在精神多了。”
“心病？可我并没有什么心病啊。”
大领导夫人刚展开方子要看，听见这话不由得抬眼，疑惑地望向两人。
这人真是厨子吗？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懂治病？她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丝疑虑。
“呃……”
何雨柱再次语塞，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只好扭头向贾梗投去求助的眼神。
“阿姨，您先看看方子吧。
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
贾梗明白何雨柱的窘迫，不过他早有准备，并不担心对方质疑这张药膳方。
“黄芩、龙骨、五味子、白芍、浮小麦……”
大领导夫人边看边轻声念出，不时点头，“方子的药材倒是没问题，只是我以前也用过类似的药膳，效果并不理想。”
说完，她望向眼前这个孩子，想听听他如何回应。
“没想到阿姨是内行。”
贾梗微笑着称赞了一句。
“病久了，吃药多，自然懂一些。”
大领导夫人解释完，见他神情从容，不由好奇，“难道你的药膳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的。”
贾梗笑着应道，并朝何雨柱轻轻点了点头。
“我正用砂锅炖着，您来看看就明白了。”
何雨柱会意，引着她走到炉边。
他不多话，直接掀开砂锅盖，用勺子捞出几片切好的人参。
因为刚开始炖，水温不高，水汽也不大，药材的样貌清晰可见。
“阿姨应该也识得人参。”
贾梗望着这位衣着朴素却神情肃穆的女士，含笑问道，“您看，我们用的这参，有什么不一样？”
“哟，这人参成色真不错。”
大领导夫人因长期神经衰弱，试过不少药材与药膳，对人参为主的方子也很熟悉。
眼前的人参切得薄厚均匀，片片分明。
“对对，我主要任务还是做菜。”
何雨柱连声应和，赶紧动手整理起菜来，生怕被夫人觉得他无所事事。
贾梗安静待在原地。
没有允许，他可不敢随意走动。
刚才坐在吉普车里时，就注意到入口处有持枪警卫站岗。
想来这是安保级别很高的领导住宅区，可不能随意走动，说不定会被当成可疑人员。
“何叔，我帮您摘菜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何雨柱没让他搭手，这点活儿不算什么。
估计就是五六个人的饭菜量，在食堂做惯了的他根本用不着棒梗帮忙。
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妥当。
何雨柱转头对贾梗说：“你小子机灵，多想想怎么跟领导夫人处好关系。”
“嗯，我明白。”
贾梗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说到底还是得靠真本事，就看这次准备的药膳效果如何了。
这种药膳是头回尝试，用料都是按最低标准配的，具体效果心里也没底。
但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尽了全力。
他看向何雨柱认真说道：“何叔，虽然食材普通，没法完全展现您的川菜功力，但咱们还是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让领导们满意，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说得对！”
何雨柱郑重点头。
确实不该抱怨食材问题，既然来了就要发挥最佳水平。
让大领导吃得满意，对弄电视机票也有帮助。
这时大领导夫人走进厨房，看见忙碌的何雨柱皱了皱眉：“现在知道勤快了？刚才不是悠闲地抽烟呢？”
“刚才是我散漫了，您批评得对。”
何雨柱立刻收敛了先前的架势。
“唉！”
大领导夫人看着这个厨子直摇头。
见风使舵的做派实在让人看不上。
她不再理会厨子，转向旁边的贾梗：“你是贾梗？笔名木更’，写《世上只有妈妈好》的那个作者？”
“阿姨您也看过我的小说？”
贾梗露出惊喜的神情。
没想到领导夫人会看小说，还正好是自己的读者。
这倒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他立即表现得既谦逊又意外。
当然了，他也承认自己就是作者本人。
“哎呀，之前听杨厂长提起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相信呢。”
大领导夫人忍不住连连称奇，尤其知道这孩子才十岁之后，更是惊讶不已。
那部小说她反复读过好几遍，情节十分动人。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那首曲子也是你写的吗？”
“是的，那首歌是为了献给我妈妈，”
贾梗说道，“她一个人辛苦把我们带大，真的很不容易。”
“真是个好孩子，太懂事了。”
大领导夫人由衷赞叹，接着轻声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你爸爸呢？”
“我爸爸三年前……”
贾梗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你妈妈确实不容易，你也是个又聪明又孝顺的孩子。”
听完之后，大领导夫人对贾梗越发喜欢。
提到“聪明”
二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贾梗，我听杨厂长说，你被红星中学特招了，直接上高三准备考大学？”
说到这里，大领导夫人仍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才十岁。
“阿姨，其实也是红星中学开明，有魄力。”
贾梗笑着，语气依然谦逊。
大领导夫人听了笑道：“学校再开明，如果你成绩不行，也不会被特招，对不对？”
“不管怎样，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贾梗笑着回应。
“夫人您可能还不知道，棒梗可厉害了！”
这时何雨柱也开口称赞起来。
见大领导夫人这么欣赏贾梗，他也很高兴，正好可以借机多说说贾梗的好话，让夫人对他印象更好。
“红星中学的老师让棒梗——哦，贾梗，做了全部九科的试卷，您猜结果怎么着？”
大领导夫人果然被吸引了，问道：“怎么样？”
“全部科目都得了高分，老师们都说他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
何雨柱如实说道。
他知道贾梗为人低调，这些话由他来说更合适。
他又接着道：“所以啊，三个负责分科的老师都抢着要他呢。”
“原来是这样！”
大领导夫人听得高兴，看向贾梗问道：“那你选了哪一科？”
“你在这儿稍等一下啊。”
大领导夫人笑着对贾梗说。
“好。”
贾梗点点头。
看着她掀开黑色布帘走进里屋，贾梗开始打量起这栋大楼。
这是名副其实的大楼，宽敞明亮，打扫得一尘不染，一股年代感扑面而来。
同时他大致了解到，这位领导的级别恐怕相当高。
之前和阿姨聊天时得知，她的神经衰弱是抗战时期被炮火声震伤落下的病根。
看来，这位大领导应当有军方背景，是能直通核心层的大人物。
目前他分管的是工业领域。
难怪轧钢厂的杨厂长要亲自带着他（赵赵赵）过来，想必是想服务好大领导，走夫人路线。
既然大领导喜欢川菜，正好趁他家厨师生病，杨厂长便赶紧把何雨柱叫来做菜。
刚才在门口，杨厂长身为轧钢厂一把手，对大领导身边的陈秘书都毕恭毕敬，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