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惊讶地回过头。
“对呀棒梗，去那边时间来得及吗？”
何雨水也担心起来，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路不近。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贾梗看她俩坐稳了，脚下一蹬，车子晃悠悠朝前走，“我骑快点就行。”
半小时后。
“到啦，我们进去吧！”
“咦？这儿比去百货大楼近多了。”
于海棠五年前曾跟父母逛过百货大楼，知道它的位置，对棒梗没去那儿有点不解。
百货大楼是55年建的，当时流传一句话：“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
那里货多又实惠，常常人挤人。
虽然后来各区陆续建了小百货店，分散了人流，但自行车肯定有卖。
“下次再去吧。”
贾梗想了想，觉得也行，以后可以去那儿买几辆自行车。
“哦——我懂了，棒梗你是不是没去过呀？”
于海棠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问。
“是啊，我是没去过。”
贾梗点头，有点纳闷地看着她。
“啊？你真没去过？”
于海棠很意外。
百货大楼开业时可轰动了，没想到棒梗这些年都没去过。
她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显摆似的，赶紧说：“棒梗，我没别的意思哈。”
“嗯。”
贾梗并不在意。
这时候的人把这种事当成荣耀，挺常见的。
“棒梗，你跑这么远，是不是还要买别的？”
何雨水忽然想到。
棒梗不会无缘无故跑这么远只为一辆自行车。
她性子淡，不像于海棠那样爱炫耀什么。
“还是雨水姐姐懂我。”
贾梗没想到她这么了解自己，也不绕弯子了，指指前面：“瞧，就在那儿。
上次给何叔买茅台路过时，我记得这边有个卖笼子的地方。”
“聋子？”
何雨水起初听岔了，随即反应过来，问道：“是抓兔子用的笼子吗？”
“没错。
你们用袋子去抓还是有点危险的。
要是像昨天那样兔窝里有蛇，也不用担心被咬了。”
贾梗向两人解释完，直接拿上钱就去问价钱了。
“棒梗，这铁笼子也太贵了吧？居然要五块钱一个。”
此时何雨水手里拿着贾梗刚买给她和于海棠的兔笼，觉得这笼子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好像自己也能动手做一个，材料嘛，从轧钢厂顺点就行了。
再不济，找自己哥哥或一大爷去厂里问一下，厂里的工人随便就能做一个出来。
哪至于就这样花了五块钱，她越想越觉得心疼。
感觉棒梗有点多此一举，自己去抓兔子就算遇到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这也太贵了！”
于海棠也附和道。
刚才棒梗一听价格就买了，连劝的机会都没给她们，就已经把笼子提了回来。
这五块钱，可是她半个月的饭钱啊，能买多少麻酱烧饼呢。
“没事，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贾梗不以为意。
这铁笼子的确普通，价格也偏高。
如果去找何叔帮忙，估计一两天就能拿到一个更好的。
但时间不等人，她俩下午还得去抓兔子，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说完，他没再多解释，转身走向自行车柜台。
何雨水和于海棠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原来棒梗这么在乎她们的安全，这么把她们放在心上。
之前在贾梗家，他家人听说收益不错都夸她们，但只有秦淮茹给了她们一副手套以防万一。
不像棒梗，是真心实意关心她们的安危。
虽然她们觉得这担心有点多余，但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是让她们心里暖融融的。
此刻，两人都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山把兔子全抓回来，好好谢谢他。
见棒梗快步往前走，她们也没再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咚咚咚！
“你好，我来买自行车。”
贾梗走到柜台前，发现没人，就敲了敲后面休息室的门。
不一会儿，一位面带愠色的女售货员推门出来，见是个孩子，不太高兴地问：“刚才是你敲的门？”
“您好，我想买辆自行车。”
贾梗知道打扰了她休息，一边说着，一边把自行车票和钱递了过去。
“嗯，票和钱都没问题。”
女售货员脸色缓和了些，随口问道：“你家里大人呢？”
贾梗向女售货员解释：“家里大人抽不开身，所以让我和两个姐姐来取车。”
他指了指身旁的何雨水与于海棠。
女售货员应了一声：“稍等，我去仓库取车。”
她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无意探听详情。
贾梗从口袋里掏出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售货员手里：“阿姨，请您尝尝。”
他注意到售货员面露不耐，担心她拖延时间。
若是耽误太久，返校必定迟到。
这个年代的服务员可不讲究“顾客至上”
，一颗奶糖能换来效率，在贾梗看来十分划算。
女售货员握着奶糖顿时展露笑颜，先前被吵醒的不快烟消云散：“这孩子真会来事。”
“买自行车还要给好处？”
何雨水在售货员离开后惊讶地问道。
她常来百货商店买衣服，从未见过这般情形。
于海棠也诧异地附和：“我跟父母来过这么多回，还是头回见这样办事的。”
贾梗简短应了一声。
何雨水想起他之前提过的门道，顿时会意，推着车朝外走。
于海棠也想起还要去派出所办手续，快步跟上。
刚走出百货公司，何雨水就红着脸问：“刚才是不是好多人盯着我看？”
贾梗见她露出小女儿的羞态，故意用浮夸的语气打趣：“可不嘛！姐姐刚才就像天上的太阳，光彩照人，谁忍得住不多看两眼？”
于海棠也笑着帮腔：“我眼睛都快被你这辆新车闪瞎啦！”
她刚才确实注意到满屋子羡慕的目光。
平心而论，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盯着这辆崭新的自行车瞧——虽然与贾梗那辆同款，但锃亮的车架与洁净的轮胎，远非他那沾满尘土的旧车可比。
何雨水娇嗔地哼了一声，眼角却漾开笑意。
虽然被众人注视有些难为情，但这份特别的体验让她心情愉悦。
她轻抚车把期待地问道：“能让我试骑看看吗？”
“嗯，骑上去试试，有问题就告诉我。”
贾梗并不担心，他已经仔细检查过，确认车况良好。
不过还是要亲自骑一下才能放心。
何雨水动作熟练地跨上坐垫，轻轻一蹬，自行车就平稳地向前滑去。
正值午休时分，街上行人虽不密集，但也不少。
不少人看到何雨水骑着崭新的自行车，都驻足观望，眼中满是惊奇与羡慕。
“棒梗，我们去盖章吧。”
何雨水骑了一圈后，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颊微红，骑回贾梗身边便不想再试了。
这辆车骑行流畅，毫无问题，实在不必在众目睽睽下继续展示。
“好。”
贾梗看出她不好意思，也没多说，开了车锁准备出发。
“棒梗，我载你好不好？”
一旁的于海棠跃跃欲试。
刚才见老同学备受瞩目，她很是羡慕，此刻也想骑上贾梗的自行车，重温昨天下午载着他被人羡慕的情景。
“不用了。”
贾梗摇摇头，对两人说：“盖章的事你们自己去派出所办吧。
我还得去买人参。”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何雨水。
“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何雨水捏着两块钱有些犹豫，她从未去过派出所。
“放心，很近的，就在前面。”
贾梗笑着安慰。
“雨水，就是盖个章而已，怕什么。
警察叔叔又不会抓我们，我们又没犯错。”
于海棠明白贾梗有事要办，也清楚买人参的重要性。
至于去派出所，她以前随父母办过户口，并不觉得为难。
“到了派出所记得礼貌些，说话客气点，盖章就能快些。
别迟到了，快去吧。”
贾梗简单交代了几句，朝两人挥挥手便骑车离开了。
“雨水，你说棒梗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是要去赚大钱啊？”
于海棠望着贾梗骑车远去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街角，小声问何雨水。
“我也有这种感觉。
买人参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而且这么好的人参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何雨水同样疑惑。
这毕竟不是普通商品，而是珍贵难得的人参。
“海棠，这事我们别在四合院里说。
只是猜测而已，免得大家对棒梗产生误会。”
“……我知道的，雨水。
也就是和你聊聊。”
于海棠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若是被一大爷或那位受过重罚的二大爷许大茂听见，必然会心生疑虑，给棒梗招惹是非。
“对了雨水，刚才棒梗拿的那个荷包，难道是秦阿姨昨天亲手缝的那个？”
“是啊。
你是不是感觉它样子太普通，一点也不出挑？”
何雨水猜出她的意思，抢先反问道。
“嗯……是有点不明白……”
于海棠心里隐约有个猜想，只是没一下子抓住。
“太惹眼的话，容易被贼盯上。”
“哦！原来是这样。
秦阿姨考虑得真周到，连这点都替棒梗想到了。”
说罢，贾梗便跨上自行车，急匆匆往学校赶去。
二十分钟后。
贾梗到了校门口，又见到等在那儿的刘光天。
“棒梗，你可回来了？”
刘光天一见贾梗，立刻凑上前，脸上仍堆着讨好的笑，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我没买到鱼饵。”
贾梗知道他的来意，也不绕弯子，直接摇头说明，接着又说，“你爸要的人参，我也没买到。”
“啊？我爸要人参？这是怎么回事？”
刘光天对没买到鱼饵并不意外，那东西本就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