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人们被热 得咒骂连连。
这该死的鬼天气。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卷土重来。
呼啸着从窗缝中钻入。
不知何时点燃的烛火在风中拼命跳动。
门窗被风吹得开开合合。
但风雨终会过去。
当风彻底平息,人们仍在梦中沉睡。
万物归于寂静。
又过了许久。
「叮!」
「恭喜宿主吃瓜成功!获得奖励剑道感悟卡!」
王轩对系统提示置若罔闻。
只是整理好衣着推门而去。
只在桌上留下了一瓶丹药。
直到正午时分。
床上的乔婉娩才悠悠转醒。
她强忍着不适撑起身子。
昨日不自然的红晕已从脸上褪去。
但不知想到什么,双颊又泛起红霞。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
环顾四周,房间空无一人。
顿时慌乱起来。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急忙下床寻找。
四处张望后确认确实无人。
连院里的阴影都不见踪影。
乔婉娩失落地回到屋内。
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物品。
赶忙上前拿起来查看。
那不过是一瓶药。
虽有些失落,
乔婉娩仍毫不犹豫地服下。
药刚入口,
周身的不适瞬间消散。
她怔在原地。
脑海中浮现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她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自幼习礼知仪,男女之事自然清楚。
与常人的慌乱不同,乔挽婉异常镇定。
她在思考如何面对。
论理,
那人是为了救她。
可无论如何,
女儿家最珍贵的已然失去。
若就此作罢,她心有不甘。
不想强求王轩负责,只盼能与他谈一谈,哪怕再看一眼也好。
心绪如麻,前所未有地乱。
乔婉娩推门而出。
她要追上那人。
长街人潮涌动,
她却不知该往何处寻。
略作迟疑,
径直朝城外去。
终究未见王轩踪影。
——————
王轩踏出院门便御剑远去。
城外荒郊,
他落在一片空地。系统,提取奖励。
剑道感悟卡提取中——
使用于斩天拔剑术。
光华闪过,
玄奥剑意涌入灵台。
第四重境界的壁垒开始松动。
这剑术他已炉火纯青,
不过片刻便摸到门槛。
斩天拔剑术突破第四重!
王轩望向身后苍山,
四倍威力的剑招正需试刀石。
王轩觉得自己一剑就能劈开眼前的山峰。
那种感觉玄妙难言。
如同端起饭碗便知能否吃完,望着大树就明白能否攀爬。
此刻他深信自己能斩断这座山。
王轩凝神静气。
右手缓缓握住背后的王权剑。
骤然出鞘。
一道磅礴剑气破土而出,向着远山奔涌而去。
霎时间狂风呼啸。
剑气如雷霆般劈落山巅。
耀眼剑光冲天而起。
王轩亲眼目睹百丈高山被一分为二。
山体 裂开一道宛若天堑的狭缝。
这般景象恍若神迹。
王轩收剑入鞘。
对着那道裂谷满意颔首。
转身离去。
又是无所顾忌的一天。
既然实力足够。
更该四处寻些趣味。
咦?那是......
好多元灵!发达了!
王轩瞬间飞掠过去。
急停在目的地。
他甚至没看墓地位置。
直接朝元灵挥手。
数道黑线没入元灵眉心。
元灵立即消失不见。
地面开始震动。
一只只白骨手掌破土而出。
周围泥土不断翻涌。
隐约可见地下有物蠕动。
很快。
棺材板接连掀开。
整齐排列在坟茔右侧。
白色骷髅陆续站起。
骨骼发出清脆声响。
不知情的还以为王轩组建了骷髅乐团。
活动完毕的白骨们动作划一。
如受训过的士兵般列队走来。
在王轩面前排出战阵。
这批骷髅军团足有两百余众。主人,您又盗掘坟墓了。
王轩轻弹旺财脑门。
旺财被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是我挖的吗?
旺财撇撇嘴:
不是主人干的,难道它们自己蹦出来的?
王轩屈起中指,拇指抵住——
又是一记弹指。
刚腾空的旺财再次被弹飞,狠狠撞断树干,地嵌进山壁。
这次她没哭,反而气冲冲飞回来:
主人太欺负人了!
王轩的手指再次对准她,旺财立刻噤声。
这小东西就是欠收拾,再不治治怕要上天。
看着缩成一团的旺财,王轩满意地收起亡灵骷髅,只留满地棺木残骸。
突然狂风大作,枯叶卷上天空,连翻出的泥土都被扬得四处飞溅。
林间传来怪异鸟啼,既像乌鸦又像夜枭,听得人脊背发凉。
王轩搓了搓手臂:
走了!
话音未落已掠出数丈,旺财急得化作剑光追赶:
主人别丢下我!
转眼回到大隋地界,旺财喘着气抱怨:
怎么可以扔下人家!
王轩斜眼瞥她:
这不跟得挺紧?
主人不爱我了吗?
从来没爱过。
负心汉!
王轩懒得理会戏精附体的旺财,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宿主,前方有新鲜八卦现场生成,是否立即前往?
确认!
导航系统已开启,请宿主火速赶往目的地!
他迈步向着目标地点走去。
————————
洛阳城外。
乌云密布,兵临城下。
整座洛阳城内外陷入诡异的寂静。
厚重城门紧紧关闭。
城头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无数旌旗插满城墙。
巨大的战鼓高悬于城楼之巅。
守城将士们屏息凝神地望着远方。
不敢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离城门一里外驻扎着数万大军。
高高飘扬的军旗上赫然写着字。
这正是安禄山的叛军。
他正谋划 大隋江山。
数万大军将洛阳围得水泄不通。
光营帐就绵延数里之远。
足见兵力之雄厚。
此刻中军帐内传来议事的声响。
端坐主位的是一名中年将领。
这是个体态臃肿的老者。
隆起的将军肚显得格外醒目。
但此人精神矍铄,气势逼人。
身披战甲,头戴插翎羽的兜鍪。
正垂首沉思着什么。军师可有破敌良策?
帐下站着他的亲信将领和几名子嗣。
还有一位白面书生打扮的谋士。
闻言立即恭敬起身。
这正是安禄山的心腹军师季东明。
自诩身负家族使命,誓死效忠安禄山。
他向主座上的胖将军躬身行礼。安帅,末将有一计。
说着展开手中的竹简。这是耗费心血获取的八阵图,若启动此阵,可借星辰之力攻破洛阳。
安禄山眉头紧锁。季军师有几成把握?
季东明胸有成竹。只要荀日照找不到破阵之法,他们必败无疑。
即便被他们破了阵法也无妨。
安禄山麾下的大军在兵力和战力上都明显优于洛阳守军,有将军坐镇,我方胜算颇高。
八阵图虽能减少伤亡,但终究只是辅助。
安禄山深知八阵图的威力,据说得此图者战无不胜。
然而他生性多疑,此刻见季东明表现得忠心耿耿,便决定暂且信任。好!季军师早些歇息吧。
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
遵命,将军!
季东明难掩激动之情。
数百年的等待,先祖的夙愿终于要实现。
只要明日一战告捷,大业可成。
他季东明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待季东明退出营帐,其余将领也纷纷告退,帐中只剩安禄山的几个儿子。
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安禄山顿感不耐。
整日劳心劳力,哪有心思与儿子们闲话,当下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几个儿子生怕父亲动怒,急忙溜走。
安禄山正欲起身,角落里立即闪出个瘦削身影搀扶。还是李猪儿贴心,那几个逆子全然不顾老父行动不便。
将军慢些,公子们只是一时疏忽。
李猪儿嘴上恭顺,心里却在暗骂:
这头肥猪!当年在朝堂跳胡旋舞时挺着肚子都能灵活转动,如今起个身反倒要人搀扶,简直矫情!
趁安禄山不备,他偷偷翻了个白眼。
待服侍安禄山洗漱就寝后,李猪儿躬身退出。
望着安禄山的睡颜,他那张阴柔的面孔浮现狰狞之色,宛若恶鬼。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
荀日照正与众人议事,身旁站着父母之命的妻子千寻。
千寻一袭淡青纱裙,衬得她格外灵动。
对面站着她的义兄血痕,银白长发随风轻扬,手中紧握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安禄山这次起兵,确实出人意料。”
千寻不屑地撇了撇嘴:“早瞧他不是善类,哪有正经大臣胖成那样,还在朝堂上跳胡旋舞的?”
荀日照叹了口气:“安禄山从前也为朝廷办过些差事,否则隋帝怎会重用他?”
千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听说,他是得罪了太子李亨,怕来日遭清算,才铤而走险。”
血痕皱了皱眉:“不至于吧?安禄山何时与李亨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