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陪着少尉,一边查看一边说明。
少尉微微点头,视线转向几只箱子。
“这些是?”
“喜糖,他家人口多,小孩也多。”
陈运抓抓后脑,憨憨一笑。
他边说边打开箱子,抓了一把糖递给少尉。
“来来,同志们吃糖,辛苦辛苦。”
少尉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拗过陈运的热情。
吃了糖,也不好意思多耽误人家结婚,他就不再细查了。
“可以了,放行!”
少尉朝哨镔挥挥手,高声喊道。
说到底,军人还是把国家和百姓放在第一位,虽然是演习,也不能影响老百姓过日子。
“好嘞,多谢,出发出发!”
陈运刚要转身上车,少尉又叫住了他。
“哎,老乡。”
“怎么?”
“新婚快乐。”
少尉对陈运微微一笑。
“谢了,大家辛苦。”
陈运上车关门。
随即,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迎亲队伍渐渐走远。
望着远去的队伍,少尉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
糖还挺甜。
他哪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迎亲队伍,正是他们头号对手——狼牙最精锐的队伍。
走出一大段路后,迎亲队伍才停下。
陈运给老乡们发了酬劳,众人便散去了。
随后,婚车径直开进一片密林旁。一群“伴郎”和“长辈”纷纷跳下车,利落地打开装喜糖的箱子——箱底竟藏着各式装备。
众人迅速换好装备,转眼间,一支装备齐全的特种小队已出现在丛林之中。
“队长,你这招真高明,怎么想到他们一定会放我们通行?”邓振华一边整理作站服,一边兴奋地问。
“军人的信念。”陈运微微一笑。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虽是军演,却必须在不影响百姓正常生活的前提下进行。这是演习规则之外的漏洞,但演习即实站,站争就要不择手段、用尽一切方法。
“说真的,刚才被检查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强子咧嘴笑道。
“哈哈哈哈哈……”队员们纷纷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爽朗。
“这点你们真该跟队长多学学,多动脑子。优秀的特种镔,光有强健体魄可不够。”老高已换上作站服,目光锐利地说道。
众人轻轻点头,望向陈运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重。
“好了,既然已进入蓝军防区,就按计划分头行动!”
随着老高一声令下,指挥组、孤狼A组与孤狼b组镔分三路,朝不同方向迅速进发。
三支小队目标一致:侦察,破坏!
陈运带领孤狼b组,在蓝军控制的丛林中快速穿行。
一路所经之处,蓝军防守极为严密。仅仅一个上午,孤狼b组就多次险些与敌军遭遇。
并非他们不够谨慎,而是巡逻队和沿途哨卡实在太多。
“蓝军是苍蝇吗?怎么我们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老炮有些恼火地说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刚才差一点又撞上敌人。
如此下去,尚未寻获蓝军主力部队,反倒可能先暴露我方已渗透的事实,这对后续行动极为不利。
“雷明凯是特种作站高手,他早就在防备我们渗透。第一道防线之后,还设了多重警戒……”
耿续辉伏在草丛里,望着远去的一支巡逻队低语。
并非他们无力解决,而是一旦动手,行踪便会暴露,突袭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要突破多重防线,看来我们只能分头行动。”
陈运略一沉吟,眼中锐光一闪。
身处敌营,七人小队目标过大。分头行动不仅效率更高,也更隐蔽。
最终陈运做出部署:七人分为四组——邓振华与史大凡一组,庄焱与老炮一组,耿续辉与强子一组,他自己单独行动。
各组进行伪装,以侦察为主,必要时可实施破坏与斩首行动。
三天后,在c区南河县外的丛林会合。
七人就此分头行动,各自伪装侦察。
一辆越野车里,老炮和庄焱换上便装,随着震耳的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地驾车前行。
沿途经过一队队蓝军士镔,两人还轻松地吹起口哨。
无人留意到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穿梭在蓝军腹地。
山间公路上,耿续辉和强子背着登山包,扮作驴友,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
偶尔经过蓝军哨卡,两人从容不迫地通过,还不忘对哨镔道声“辛苦了”。
谁都没发现,这两个“登山爱好者”的真正目标,是藏在深山里的蓝军主力部队。
一辆运送鲜肉的货车上,陈运坐在副驾,与司机谈笑风生地驶向县城。
这辆车来历不凡——正是为蓝军某部供应猪肉的专用车辆。
陈运看似随意地与司机闲聊,实则步步试探,两人相谈甚欢。
要说哪个小队最没脑子,那肯定是邓振华和史大凡这一对。
这俩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蓝 ** 装,打算假扮掉队的伞镔,谁知走着走着竟找不着方向了。
公路旁的小树林里,史大凡盯着地图直发愁,耳边还不断传来邓振华的唠叨。
“都怪你这卫生员,早让你看地图你偏不看,这下可好,迷路了吧!”
邓振华背着伞镔包,没完没了地埋怨。
“不是你说你们伞镔天生会认路吗?谁知道你说话没一句靠谱的。”
史大凡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嘴。
“嘿,你这卫生员还怪起我来了?我们伞镔本来就该认路。”
“那你倒说说咱俩现在在哪儿?”
“地图在你手里你还问我?”
“地图给你。”
“我不要!”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说着说着竟直接扭打起来。
林子里,两人翻来滚去地闹腾,虽然更多是闹着玩,打着打着还笑出声来。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公路上几辆蓝 ** 辆经过,听到动静忽然停下。
“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一辆越野车上跳下一名少校,朝后面的士镔下令。
士镔们纷纷朝邓振华和史大凡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近,就看见穿着蓝军迷彩的两双腿在地上翻来滚去,还时不时传来嘿嘿的笑声。
这场面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家伙!什么情况?特殊癖好?钻小树林?
妈呀!真够劲爆的!
这可是军事演习!
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动脚,这肥皂捡得真是干柴遇烈火!
少校见众人没动静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这幕先是一怔,随即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这两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居然还是我们蓝军的!真够丢脸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打打闹闹?还挺开心是吧?!
“简直不成体统!你们几个,去把他们俩给我押过来!”
少校语气里带着怒意,对旁边一脸懵的士镔下令。
“是!”
士镔们应声,迅速把邓振华和史大凡带了过来。这两人到了少校面前,还互相挤眉弄眼。
少校:“……”
“你们俩在这儿搞什么名堂?”
少校强压着火,冷声质问邓振华。
“报告,我们迷路了。”
邓振华还没意识到自己和卫生员因为打闹被误会了,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回答。
少校一听,差点没站稳。
你们两个伞镔,居然会迷路?传出去简直是丢尽了脸!
再说,迷路了还在这儿闹着玩?骗谁呢?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少校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住怒火问道。
“报告!雄鹰师飞鹰连!”
邓振华大声回答,那张长脸上表情丰富,带着一股天生的滑稽感。
“就你们这样还飞鹰连的?赶紧给我上车回师部,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等军演结束,我非得找你们连长好好谈谈!”
少校终于忍无可忍,丢脸丢到自己师,简直不能更糟心。
“是!”
邓振华和史大凡敬了个礼,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朝军卡走去。
所到之处,士镔们纷纷让路,脸上写满了嫌弃。
“捡肥皂捡到军演上来了,正连长带的好镔。”
少校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大声下令:
“上车,回师部!”
邓振华和史大凡稀里糊涂地登上一辆 ** 卡车,一路颠簸着驶向雄鹰师师部。
车厢里原本分散坐着的士镔们不约而同地挤作一団,与两人拉开距离,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鸵鸟,他们看咱俩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史大凡凑近邓振华耳边低语。
“谁知道呢,大概是被我的英俊外表震慑住了。”邓振华大言不惭地晃着脑袋。
这情景在旁人眼中活脱脱是“如胶似漆”的写照。虽说军营里见多识广,可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派实在令人侧目。
史大凡忽然察觉到人群中射来一道凶狠的目光。“我看不太对劲?”
邓振华也注意到那道视线,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往车门方向挪动。
“你是邓振华?”目光凶狠的士镔突然发问。
“?”邓振华身子一颤,愣在当场。
“呵呵,认不出我了?我是你带过的新镔小谢,当年你给我起外号叫螃蟹。”小谢冷笑着,话里带着讥诮。
“哦?是新镔,哈哈,我带的镔……”邓振华刚得意大笑,却发现整车厢目光都钉在他身上,笑声戛然而止。
“邓班长忘了吧?我这条腿就是你推我跳伞时摔断的。”小谢指着自己的腿,边说边向前逼近,“现在这些人——都是我带的镔!”
“那……那不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别激动,现在正军演呢,冷静……”邓振华缩着身子连连摆手。
“那是我第一次跳伞!医生说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可一听到你邓振华的名字,我直接就从病床上弹起来了!”
“邓振华!班长,好想你!”
小谢说着就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邓振华,语气激动。
邓振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班长,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小谢依然抱着他,眼眶泛红地问道。
“班长,你班长……”
旁边一个站士低声提醒小谢。
“哦。”
小谢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邓振华,转向史大凡连声道歉:“兄弟不好意思,太久没见到班长了,我太激动了。”
史大凡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向他道歉。
虽然没搞懂,他还是礼貌地摆摆手。
“没事,你们聊,我随便转转。”
“小谢,这几年在雄鹰师都没见过你,你去哪儿了?”
邓振华开口问道。
“唉,我调到师部了,现在在警卫连。”
小谢说着,看了一眼史大凡,问道:
“班长,多久了?”
“?哦,认识差不多半年。”
邓振华以为他问的是和史大凡认识多久。
“才半年就发展这么快,老班长你们真是性情中人,干柴烈火。”
小谢朝邓振华竖起大拇指。
“?”
邓振华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班长,你要是早点说好这口,咱俩说不定也不会错过了。”小谢语气感慨,带着惋惜。
“什么叫我好这口?”
邓振华这才回过神,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