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看着华晨光问道：“你后来找过小由几次？”
华晨光顾左右而言他：“我每次找她，都只是想知道晴天的近况？”
张小北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几次？”
“十几次……”
“确定只有十几次吗？你脖子上戴的泰国佛牌是哪里来的?我记得这东西可不便宜，是小由送你的？还是你自己花钱请的？还是说，你和小由去过泰国？”
张小北步步紧逼，几句话把华晨光说的脸色变了又变：“是……我后来，确实和小由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她每天给我一万，让我陪了她一段时间！我也陪她去过几个国家旅行，费用都是她出的，这个泰国佛牌，也是我在她的建议下求来的！”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她又给夏晴天和林琳介绍了哪些男人？一五一十说清楚！”
华晨光求助似的看向白南：“我……我能喝杯水吗？”
白南起身，用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一杯水，华晨光一边道谢一边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白南问他需不需要第二杯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我第二次去见小由，是她打电话求我给她送药，我说病了找医生，别找我，可她哭的特别可怜 ，我就过去了，一见面，她穿个睡裙，身上全是伤痕。
我问她怎么弄的，她也不说，只是求我帮她先用碘伏消毒，然后再给她上药，上完药后，我问她，晴天会不会也经历这些？
她当时幽怨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只担心晴天不关心她，我没有说话，她苦笑，说晴天和林琳的命比她好，虽说是两人共同伺候一个老头，可老头没有这些特殊癖好！
我问她：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她们下海呢？可小由说不怪她，是晴天她们想赚块钱！”
张小北问：“你知道那个老男人的身份吗？”
华晨光摇摇头：“我只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华裔商人，钱多到花不完的那种，平日里就喜欢找姐妹花！”
张小北看了眼白南，两人凑近，嘀咕了两句什么，白南将一张古曼童的照片，拿出来询问华晨光：“你在小由家，见过这个吗？”
“见过！小由家的冰箱上面就供着一个，长得活灵活现的，很是吓人，我平时去她家，都让她拿东西盖起来！”
“那你知道小由现在在哪吗？”
“她说晚上回国，还让我去接机来着！我前些天，靠着她给的钱，买了辆车！”
张小北鄙夷的看了眼华晨光，然后转向白南：“这个小由，咱们得先带回警局，没准能从她嘴里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
白南点头：“行，那晚上咱俩加会班，撬开那个女人的嘴！”
白南显然想多了，小由的嘴压根不用撬，她一进警局，就什么都招了！
白南问她：“你知不知道？介绍或组织卖淫的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小由吓得连连摇头：“警察同志，没有这么严重，就是我的两个小姐妹 求我给她们介绍有钱的男朋友，没有强迫，没有组织，双方都是自愿的！”
“年纪轻轻的两个小姑娘，自愿同时伺候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老头？谁信呢？”
小由急忙解释：“架不住老头给的多啊，又给房子又给车，一般人也抵挡不住这诱惑啊！”
“别在这跟我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老头叫什么名字？”
“史蒂夫先生！”
“多少岁？”
“69！”
“你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现任男朋友的继父！”
白南和张小北同时看向小由，小由被两人的眼神烫的一哆嗦：“我也是为了维护我男朋友和我的感情！”
白南冷笑：“你是为了维护，你和你男朋友兜里面钱的感情吧？”
小由的头低了下去：“警察同志，我能保证不是史蒂夫杀了林琳和晴天，如果我供出凶手，能不能不追究我的责任啊？”
张小北一拍桌子：“这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轮不得你讨价还价！你到底说不说？”
小由心想：这个警察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我说……我说！
当初晴天和林琳，去我家看到了我的古曼童，也想一人请一个，虽说我们都是姐妹，可没好处的事儿，谁干啊？
我那个古曼童，请的时候可花了我十八万呢，她们俩，一时半会凑不够钱，还放不开身段，也没有遇到愿意给他们花钱的男人，就先住在了我家。
有一天，我回家，就看见她们一人抱着一个古曼童，喜笑颜开的和我显摆，还说我的古曼童请贵了，我问她们从哪弄的？她们说，是从一个来中国旅游的泰国师傅那请的。
后来我开始陆续给他们介绍男朋友 ，可不是人家看不上她们，就是她们觉得人家玩的花，直到催债的找上我家，我才知道，她们为了请那俩古曼童，一人借了十万的高利贷！
两个人哭哭啼啼的求我帮忙，正好当时我男朋友，想让我给他那个有钱的继父，介绍一对姐妹花，我就问她们愿不愿意，催债的都找上门了，她们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当时我给了那帮催债的五万，并许诺剩下的十五万，三天之内帮她们还清！
催债的走后，我就开始给夏晴天和林琳化妆、搭配衣服， 然后带她们出去找地方拍照，我把她们打扮的和双胞胎一样，照片一发给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就说，他继父很满意，当晚就让我把她们两个，送到他继父的游轮上去！
那天光是给她们买衣服和比基尼，就花了我两万块！还好她俩表现的不错，成功的拿下了史蒂夫先生！
我记得第一晚，她们还打电话跟我哭诉，可三天过后，一次性还清外债，还不是笑的跟朵花似的！
帮她们还清了外债，我决定收点利息，于是我就和华晨光见了面，然后春宵一度，之前我就觉得他挺帅的！
没过多久，史蒂夫先生就给夏晴天和林琳买了车子和房子，这可给我羡慕够呛，可她们却一直嫌人家老，还总是和我抱怨，史蒂夫先生身上有股老人味！
前两天，她们给我打电话，说她们被骗了，我还以为，是史蒂夫先生给她们买的车子，和房子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她们说，她们之前买的古曼童是假的，那个师傅是个工人假扮的骗子。
我说骗就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也挺好的？你们都有史蒂夫先生了，也不差那二十万！
可她们两个想不开，在电话里大喊：不行，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借高利贷，会去伺候老头吗？她们还说要去找骗子算账！
当时我觉得，她们最多也就是去骂人家一顿，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是真没有想到她们会因此丧命！”
“那她们有说，要去哪里找骗子吗？”
“说了，在聊天记录里。”
白南和张小北顺着小由提供的线索，抓捕到凶手刘曼池时，他正在和工友们打牌。
在审讯室内，他对自己杀害林琳和夏晴天的事实供认不讳，他说自己当时卖假古曼童，也是看林琳和夏晴天好忽悠，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会发现古曼童是假的，还会找到自己，逼自己还钱！
他已经将二十万全部还了赌债，根本没有钱能还给两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两人并进行抛尸。
“她们请古曼童，就是想求财，别管真假，我卖给她们的鬼娃娃，是不是帮她们赚到钱了？她们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她们穿的鞋和背的包，加起来够我在工地干好几年的，还差我这二十万吗？”
白南冷冷的注视着他：“那也不是你杀掉她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