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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偷走深山古庙里的金佛,打算熔了换钱。

当晚,全村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佛祖双目流血,怒目圆瞪。

第二天,村口出现一尊会动的石佛,每敲一次门,就有一人消失。

我们躲在屋内,听见石佛低语:“吾守护此地千年,今汝等毁吾金身,便以血肉重塑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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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窃喜

山叫卧佛岭,村子就窝在山坳里,也叫卧佛村。老辈子人讲,是这山形似一尊睡卧的巨佛,才得了这么个名。村子穷,年轻力壮的都往外跑,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守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紧巴巴。

村后头那片老林子深处,倒真有一座庙,不知啥年月建的,小得可怜,墙塌了大半,里头就供着一尊半人高的金佛。那佛像,据说是有些年头了,村里最老的李太公说他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在了。平日里谁也不敢去,都说那地方邪性,尤其那尊佛,眉眼低垂,似睡非睡,可你盯着看久了,就觉得那眼睛像是在看你,看得人心里发毛。

“狗屁的金佛!”王老五啐了一口浓痰,粘在脚下干裂的泥地上,“我看就是层铜皮,刷了金粉!真要是金的,能在这破地方杵几百年?”

话是这么说,可他眼里那簇火苗,却烧得旺。不止他,围在他家堂屋里的这几个,李老栓,赵家兄弟俩,还有缩在角落闷头抽烟的孙瘸子,个个眼睛里都冒着绿光,像饿急了的狼。

“我前儿个又去瞅了,”李老栓压低了声音,喉咙里像是卡了痰,“用刀子悄悄刮了点儿底座,里头……里头黄澄澄的!”

屋里响起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熔了它,”王老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缺了条腿的桌子晃了三晃,“拿到山外头镇上去,找金铺一熔,谁他妈知道是哪儿来的?钱一分,够咱们快活好几年!”

“那……那庙里的东西,动不得啊……”孙瘸子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惧意,“老话讲,那佛爷是镇着什么东西的……”

“镇个*!”赵家老大梗着脖子,“镇了这么多年,镇出个啥?镇得咱们村越来越穷?我看它就是堆铜疙瘩!老子就要把它变成钱!”

恐惧终究没抵过贪欲。几个人嘀嘀咕咕,把脑袋凑到一块,定了夜里的时辰。

子时刚过,几条黑影就溜出了村子,摸上了后山。老林子密得不见月光,脚下是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没一点声音。夜猫子叫得渗人,风穿过树叶缝隙,呜呜咽咽,像哭。

破庙在黑夜里更显阴森,墙头的野草晃动着,像鬼影。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快要散架的木门,一股陈年的香火混杂着霉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尊金佛就坐在大殿正中的石台上,蒙着厚厚的灰。借着手里气死风灯那点微弱的光,王老五抬头去看佛的脸。佛还是那样,眉眼低垂,慈悲?不,今夜看着,那嘴角似乎抿紧了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动作快点!”王老五心里莫名一慌,低吼一声,率先上前。

几个人拿出麻袋,撬棍,围着佛像忙活起来。佛像比想的要沉,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它从石台上撬动,“咚”一声闷响,装进了麻袋。抬起的时候,不知是谁手滑了一下,佛像的脑袋重重磕在了石台边缘。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僵了一下。

“小心点!弄坏了品相,价钱要打折扣!”王老五骂道,心里那点不安却越来越浓。

他们抬着沉重的麻袋,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谁也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见,那空荡荡的石台底座上,借着门外漏进的一点微光,似乎有几道深色的、黏稠的液体,正顺着石头的纹理,缓缓地往下淌,像刚刚流出的血。

第二章 血梦

佛像就藏在王老五家的地窖里,用破麻布盖着。几个人约好,天一亮就派人去镇上找路子,尽快出手。

这一夜,奔波劳碌加上精神紧张,王老五几乎是头刚挨着枕头就睡死了过去。

然后,梦就来了。

不是迷迷糊糊的乱梦,清晰得吓人。

他还是在自己家里,却好像又不是。周围雾气沼沼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只有那尊金佛,清清楚楚地立在他面前,和庙里时一样大小。

只是,佛的脸变了。

那原本低垂的眼帘猛地睁开了!眼睛里没有了宝相庄严,没有了慈悲怜悯,只剩下无边的愤怒,两道浓眉倒竖,瞳孔里像是燃着黑色的火焰。更骇人的是,那双眼角,正汩汩地往外淌着暗红色的血,黏稠的血泪划过金色的脸颊,一滴一滴,落在虚无之中,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每一声,都砸在王老五的心尖上。

他想跑,身子却像被钉住了,动弹不得。他想喊,喉咙里却像是塞了棉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流血的双目,死死地瞪着他,那目光里是滔天的恨意,是冰冷的诅咒。

“啊——!”

王老五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心脏“咚咚咚”地擂着胸口,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里那流血的眼睛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娘的……”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啐骂一句,想给自己壮壮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哭喊和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王老五心里咯噔一下,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就冲了出去。

村子中央那棵老槐树下,已经聚了不少人,个个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

“佛……佛爷眼睛流血了!”李老栓的婆娘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我也梦见了!吓死我了!”赵家老二靠着树干,身子抖得像筛糠。

“血……好多血……”孙瘸子蹲在角落里,抱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乱糟糟的议论声中,王老五听明白了。不是他一个人,昨晚去偷佛像的几个人,不,几乎是全村的人,只要睡着了的,都做了同一个梦——那尊金佛,怒目圆睁,双目流血!

一股寒气从王老五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住。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清晨的卧佛村蔓延开来。没人再去想地窖里那尊真佛,所有人都被那个集体性的血梦攫住了心神。老人们在念叨着报应,婆娘们搂着孩子不敢出门,男人们聚在一起,脸上没了昨夜的兴奋,只剩下惊疑和恐惧。

“怕……怕个球!”王老五强撑着,声音却有些发颤,“一个梦而已!还能真把咱们咋样?赶紧把那玩意儿弄走卖了,就啥事都没有了!”

他张罗着让赵家老大赶紧去镇上找收赃的,可赵老大磨磨蹭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显然是被吓破了胆。

就在这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住在村口最外围的刘寡妇,连滚带爬、疯了一样地跑进了村子,嗓子都喊劈了:

“佛!佛来了!石头……石头的佛!在村口!动……动了!”

第三章 石佛临门

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钉在了刘寡妇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胡……胡咧咧啥!”王老五喉咙发干,呵斥道。

“真的!是真的!”刘寡妇瘫软在地,手指死死抠着地上的泥土,指向村口的方向,“就在那儿……站着……好高……石头的……我……我亲眼看见它……它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集体血梦的余悸未消,这石佛出现的消息,更像是一记重锤,砸得所有人头晕眼花。

“去看看!”王老五咬了咬牙,从门后抄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几个胆大的年轻后生,互相看了看,也各自拿了锄头、铁锹,跟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却又脚步迟疑地往村口走去。

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湿漉漉地缠绕着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榆树。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了。

就在老榆树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尊佛像。

那不是他们偷走的金佛。这尊佛,通体是一种暗淡的青灰色,像是山里的岩石雕成,比那金佛要高大了整整一圈,接近一人的高度。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面向着村子的方向,身上布满了一种深浅不一的侵蚀痕迹,像是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雨。

它的面容,不再是低垂慈悲,也不是梦中金佛那般流血的愤怒,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威严。双眉紧锁,眼瞳似乎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嘴唇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坚硬的线。整张脸透着一股沉甸甸的、非人的肃杀之气。

最让人心底发毛的是,它面对的方向,分毫不差,正是村子。那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个从村里出来的人。

“啥……啥时候冒出来的?”李老栓声音发抖。

“昨天……昨天回来还没有……”赵家老二喃喃道。

没有人回答。这石佛就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里。

“装神弄鬼!”王老五心里怕得要死,嘴上却不肯服软,他往前走了几步,离那石佛还有七八米远,就不敢再靠近了,“谁?谁他妈搞的鬼?给老子滚出来!”

石佛沉默着,冰冷地矗立。

雾气流淌过它岩石的躯体,更添了几分诡异。

突然,站在王老五身边的一个后生“妈呀”怪叫一声,手指着石佛,脸白得像纸:“动……动了!它的手!手指头刚才动了一下!”

人群“呼啦”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王老五也吓得一哆嗦,死死盯住石佛那自然下垂、掌心向内的手。看了半晌,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任何变化。

“放你娘的屁!眼花了!”王老五骂道,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没有人再敢上前。这尊凭空出现的、会“动”的石佛,像一块巨大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村民的心头。它与昨夜的集体血梦联系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不祥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还能怎么办?回……回去!”王老五色厉内荏地挥挥手,“都把门关紧!谁也别出来!等……等赵老大从镇上回来再说!”

人群惊慌失措地往村里退,仿佛那石佛的目光一直钉在他们的背上。

王老五落在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晨光熹微中,那青灰色的石佛沐浴在一片清冷的光晕里,嘴角那向下弯曲的坚硬线条,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

王老五浑身汗毛倒竖,再不敢多看,连滚带爬地追着人群跑了。

第四章 第一声敲门

白天在一种极度压抑和恐慌的气氛中度过。没人下地,没人串门,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孩子哭闹,也立刻被大人惊恐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什么不该来的东西。

村子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王老五躲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窖里的金佛此刻成了烫手的山芋,不,是索命的诅咒。他几次走到地窖口,又胆怯地缩回来。熔了它?他不敢。扔回庙里?他更不敢。那尊石佛就守在村口,出去就是送死。

他只能盼着赵老大赶紧带人从镇上回来,把这鬼东西弄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东边挪到头顶,再一点点西斜,最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沉下了卧佛岭。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吞噬了整个村庄。

夜,来了。

比昨夜更静,连狗叫虫鸣都彻底消失。只有风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发出呜呜的、如同鬼哭的声音。

王老五和婆娘孩子挤在炕上,油灯也没敢点,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紧张的呼吸声。

“当——!”

一声沉闷的、巨大的声响,猛地从村子的某个方向传来。

那不是敲木头门的声音,更像是……沉重的石头,撞击在什么东西上发出的闷响。

王老五一家吓得一哆嗦,孩子刚要哭,就被婆娘死死捂住了嘴。

“咚……咚……咚……”

声音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力量感。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让胸腔都跟着共振。

是那尊石佛!

它在敲门!

它在敲谁家的门?

全村的人,都在自家的黑暗中竖起了耳朵,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一个人的脖颈。

那敲击声持续着,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可怕的耐心。

然后,突然间,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降临。这寂静,比之前的敲门声更让人窒息。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是一刻,也许是漫长的一百年。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划破了夜的死寂,但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掐断了。

之后,便是万籁俱寂。

再没有任何声音。

王老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他婆娘在他怀里抖得像一片风中的叶子。

那一夜,再没有第二声敲门。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第五章 消失的人

天刚蒙蒙亮,阳光试图驱散卧佛村的阴霾,却照不透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

胆子大些的人,试探着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窥探。

街上空无一人。

那尊石佛,依旧矗立在村口的老位置,仿佛昨夜从未移动过。青灰色的岩石表面,沾着清晨的露水,反射着冰冷的光。

然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住在村子东头,紧挨着村道的张屠夫家,那扇厚实的木门板上,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带着些许泥土碎屑的印痕!那印子粗大,微微凹陷,不像是人的手印,倒像是……某种石质的东西用力按压留下的痕迹。

而张屠夫家,门户洞开。

里面静悄悄的。

几个村民互相壮着胆,小心翼翼地靠近,朝里面张望。

屋里桌椅歪倒,一只碗摔碎在地上,剩菜汤汁洒了一地。墙上,有几道清晰的、凌乱的抓痕,像是有人被拖走时拼命挣扎留下的。

张屠夫,那个平日里嗓门最大、一身横肉的汉子,不见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昨夜里那声短暂而凄厉的尖叫。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全村。

所有人都涌到了张屠夫家门口,看着那扇带着石印的门,看着屋里的狼藉,每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真的是那尊石佛!

它晚上会动!会敲门!

敲了谁家的门,谁就会消失!

“佛爷……佛爷来索命了……”一个老人瘫坐在地,老泪纵横,“是咱们……咱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啊……”

“把佛请回来!快把佛请回来还回去!”有人朝着王老五他们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王老五、李老栓、赵家兄弟、孙瘸子,这几个偷佛像的始作俑者,面无人色地站在人群外围,身体抖得站不住。巨大的恐惧和负罪感,像两只大手,死死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还……怎么还?”李老栓嘴唇哆嗦着,“那尊石佛……就堵在村口……”

是啊,怎么还?村口被那索命的石佛堵住了,谁出去,谁死!

绝望,如同深秋的寒霜,迅速覆盖了整个卧佛村。

第六章 低语

白天依旧在死寂中度过。没有人敢出门,所有人都蜷缩在自己的家里,祈祷着那催命的敲门声不要在今夜响起。

王老五把家里所有能挪动的东西都堆到了门后,桌子、柜子、甚至那口水缸,死死地顶住大门。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柴刀,手心全是冷汗。

夜色,如期而至。

比昨夜更黑,更沉。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从村子西头传来的。

伴随着那缓慢而恐怖的敲击声,还有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的声音。

那是一种低语。

非男非女,音调平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相互摩擦,带着一种古老的、腐朽的气息。

“……血肉……重塑……”

“……金身……”

断断续续的字眼,乘着夜风,钻进每一扇紧闭的门窗缝隙,钻进每一个惊惧的村民耳中。

“是它……是它在说话!”王老五的婆娘把脸埋在膝盖里,呜咽着。

王老五屏住呼吸,耳朵死死贴在门板上,努力捕捉着那来自幽冥的低语。

“……吾守护……千年……”

“……毁吾金身……”

“……便以血肉……重塑……”

那低语声,与缓慢的敲门声混杂在一起,反复吟诵着这几个冰冷的字眼。

守护千年……毁吾金身……血肉重塑……

王老五猛地明白了!是那尊金佛!是他们偷走的那尊金佛!这石佛,是来为金佛复仇的!它要用全村人的血肉,去重塑那被他们亵渎、准备熔掉的金身!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瞬间将他淹没。他腿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柴刀“哐当”一声掉在脚边。

外面的低语和敲门声还在继续,像是一曲为卧佛村奏响的、冰冷的丧歌。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停了。

低语声也消失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短促得几乎听不见的惊呼,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然后一切重归死寂。

第二天,村子西头的铁匠周老三,消失了。他家的大门上,同样留下了那个冰冷的石质印痕。

第七章 困兽

卧佛村彻底成了被遗弃之地。两户人家的消失,如同抽走了所有人的脊梁骨。食物在减少,水井就在村中央,可没人敢去打水,生怕离开房子的庇护,就会被那不知藏在何处的石佛盯上。

绝望催生了不同的情绪。有人开始跪在家里 makeshift 的佛龛前,拼命磕头忏悔,祈求原谅。有人则把怒火转向了王老五他们。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全村!”一个汉子隔着窗户,对着王老五家的方向嘶吼,声音嘶哑。

“杀了他们!把他们都交给佛爷!说不定佛爷就息怒了!”有人提出了恶毒的建议。

王老五几家的大门,不仅要防备夜里的石佛,还要防备白天可能冲进来的同村人。他们几家像是村子里的孤岛,被恐惧和仇恨孤立起来。

李老栓受不了这双重的压力,在一个下午,试图从村子后面的小路偷偷溜走,想绕开村口的石佛。

半个时辰后,有人在村后那片乱葬岗的边缘,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脸朝下趴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临死前的极致恐惧。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一寸寸捏碎了,软塌塌地瘫在那里,像一滩烂泥。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死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是那尊石佛。它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逃跑的路,也被堵死了。

卧佛村,成了一座被石佛看守的、巨大的牢笼。而笼子里的“血肉”,正在被它逐一收取。

第八章 最后的夜晚

这是石佛出现的第三个夜晚。

村子里还剩下不到十户人家。每一夜,那催命的敲门声和低语都会响起,带走一条生命。人们已经麻木了,恐惧到了极致,反而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平静。

王老五知道,轮到他们了。他是主谋,李老栓已经死了,下一个,不是他,就是赵家兄弟,或者孙瘸子。

他把家里最后一点干粮塞给婆娘和孩子,自己则握紧了那把已经磨得发亮的柴刀。他不想像李老栓那样死得不明不白,他要拼命,哪怕明知是螳臂当车。

夜,深了。

风声似乎都停止了,万籁俱寂,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咚……”

敲门声,果然响了。

不是在门外,而是在……窗外!

王老五猛地扭头,只见窗户纸上,映出了一个巨大的、模糊的、头颅般的黑影!那空洞的眼窝,似乎正透过薄薄的窗纸,凝视着屋内。

“咚……咚……”

敲击窗棂的声音,不紧不慢,每一下,都让整个窗框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血肉……”

“……重塑……”

“……金身……”

那冰冷的低语,这一次无比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我跟你拼了!!”王老五积压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血红着眼睛,发疯似的操起柴刀,不是冲向门口,而是猛地扑向那扇被敲击的窗户!

“哗啦——!”

他撞碎了窗棂,连人带刀冲了出去,重重摔在屋外的泥地上。

月光清冷,洒满院落。

院子里,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

没有石佛,没有黑影。

只有被撞碎的窗户,和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精神彻底崩溃的王老五。

他徒劳地挥舞着柴刀,对着空气嘶吼、咒骂,直到力气耗尽,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

那敲门声,那低语,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夜,重归死寂。

王老五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村口的方向。

在凄冷的月光下,那尊青灰色的石佛,依旧静静地矗立在老榆树下,仿佛亘古以来就在那里。

它的嘴角,那向下弯曲的坚硬线条,在王老五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清晰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弧度。

那是一个……嘲弄的……笑?

王老五的瞳孔猛地放大。

第二天,人们发现王老五疯了。他蜷缩在自家破碎的窗户底下,浑身污秽,嘴里反复念叨着“笑了……它笑了……”,对任何靠近的人都又抓又咬。

而同夜,赵家兄弟俩,连同他们家,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两扇印着石印、空空荡荡的门户。

第九章 残响

卧佛村,死了。

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房屋破败,街道冷清,只有风卷着落叶和尘土,在空无一人的院落里打着旋儿。

那尊青灰色的石佛,依旧矗立在村口,像一名忠诚而冷酷的守卫,确保着这片土地再无生机。

在村子中央,那口废弃的老井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尊新的佛像。

那是一尊金佛。

半人高,盘膝而坐,宝相庄严,眉眼低垂,慈悲地俯瞰着这片死寂的村落。

只是,这尊新铸的金佛,那金色的表面之下,似乎隐隐透出一种异样的、暗红的色泽,尤其是在眼睛的部位,那红色更深,更浓,仿佛凝固的……血。

阳光照在金佛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却暖不透那深嵌在金色之中的、冰冷的血红。

而在更远的卧佛岭深处,那座早已被遗忘、空空如也的破旧古庙里,那尊石佛原本可能矗立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积满灰尘的底座。

风穿过破庙的残垣断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低语,又像是叹息。

仿佛有某个存在,在完成血腥的惩戒与重塑之后,已经悄然离去,只留下这山,这村,这佛,以及那萦绕不散的、关于贪婪与触怒神佛的、永恒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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