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手把手教她，做鸡蛋灌饼。
男人教得好，女人也学得快。
“沐颜。要不，我们一起合资吧，你老是这样帮我，反正…我挺喜欢…”
程瑶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妥，却不知道说什么。
沐颜笑了笑，“我还欠你五百块呢！”
刚支好摊位，就有下班的年轻人过来问：“老板，鸡蛋灌饼多少钱一个？”
“六块钱一个，加火腿加一块。”
程瑶紧张地回答，按照沐颜教的，很快就做好一个，递给客人。
“味道不错啊！比前面那家好吃多了！”
客人咬了一口，赞不绝口，又回头喊同事。
“你们快来，这家鸡蛋灌饼超好吃！”
很快，摊位前就排起了小队伍。
她激动得手都在抖，看着沐颜，眼里满是感激。
“沐颜，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是你自己学得快，做得好吃。”
沐颜笑了笑，帮她收拾好摊位，“以后每天我都来帮你，等你熟练了，就能自己出摊了。”
程瑶点了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自从老公去世后，她第一次觉得，生活好像有了希望，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周，沐颜每天都会去帮程瑶出摊。
程瑶的鸡蛋灌饼，因为味道好、价格实惠。
很快就积累了，一批回头客。
每天的收入，都稳定在三百以上。
有时候，甚至能到五百，比她之前上班赚的还多。
程瑶也越来越依赖沐颜，不管是选食材，还是跟客人沟通，都要先问问他的意见。
仿佛，沐颜就是她的男人一般。
晚上收摊后，还会煮好夜宵等他，像对待家人一样。
周五晚上，夜市的人格外多，程瑶的摊位前，又排起了长队。
突然，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挤了过来。
为首的男人，留着寸头。
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拿起一个刚做好的鸡蛋灌饼，咬了一口就吐在地上。
“这什么破玩意儿？又冷又硬，还一股子怪味，你是不是用过期食材了？”
程瑶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不是的，这都是今天刚做的，食材都是新鲜的，可能……
可能是我刚才忙不过来，没做好，我再给您，做一个好不好？”
“做一个？你知道我是谁吗？
吃了你的破饼，要是闹肚子了怎么办？”
寸头男一把推开程瑶的手，摊位上的酱料瓶被碰倒，酱汁洒了一地。
“今天，你必须赔我们精神损失费，不然，这摊你就别想摆了！”
旁边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起哄。
“对！赔钱！最少五千！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摊！”
程瑶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想拿手机报警，却被寸头男一把抢过手机，扔在地上。
“想报警？没门！今天不赔钱，你就别想走！”
“实在不行，你干脆陪我们过个夜，回家给我暖被子，就当…”
程瑶一听，“呸。”
旁边的一个说道，
“别搞其他的，赶紧讹，能讹多少算多少？不要跑歪了，再说，人家带着孩子，你也想要。”
“呸，你懂什么，少妇，才是归属。”
木子坐在小推车上，吓得哭了起来：“妈妈，我害怕……”
“别怕，木子，妈妈在呢。”
程瑶抱住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几个人是故意找茬。
可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根本打不过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干什么？欺负一个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
程瑶抬头一看，沐颜快步走了过来。
他今天去，人才市场面试，回来路过夜市，正好看到这一幕。
沐颜把程瑶和木子护在身后，看着寸头男，眼神冷了下来。
“把手机捡起来，给她道歉，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是谁啊？跟她什么关系？”
寸头男，上下打量着沐颜，看到他穿着旧外套。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的野男人啊？
怎么，想英雄救美？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不赔钱，谁也别想走！”
沐颜的身体僵了一下。
“野男人”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还是强装镇定。
“她是我朋友，你们欺负她，我就不能不管。
赶紧把手机捡起来，
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你以为我们怕警察？”
寸头男刚想动手，旁边的一个男人，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的说道。
“哥，别跟他耗了，万一警察真来了。
这女人虽然漂亮，不过一看也没什么钱，犯不着跟她较劲。”
寸头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
又看了看，沐颜坚定的眼神。
最终，还是弯腰捡起手机，扔给程瑶。
“算你运气好，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带着两个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沐颜松了口气，转身看着程瑶和木子，木子还在哭，程瑶的脸色也没恢复过来。
他接过程瑶手里的手机，检查了一下，屏幕碎了。
“没事了，他们走了，别害怕。”
“沐颜，谢谢你……”
程瑶的声音带着哽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收摊时，沐颜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说。
“程瑶，你一个人带着木子摆地摊太不安全了，不如……
你得找个伴。
找个能照顾你和木子的人，这样你也能轻松点，木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
程瑶僵住了。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失落。
“找个伴？谁会愿意，要我这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啊？
我老公去世后，也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
可一听说我有个女儿，都不愿意了。”
沐颜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自己都身处困境，根本没资格给她承诺。
回到程瑶家楼下，程瑶抱着木子，看着沐颜，小声说：“沐颜，今天……谢谢你。
要是……
要是你不嫌弃我带着木子，我……”
话没说完，木子突然说：“妈妈，我想让沐颜叔叔当爸爸，这样叔叔，就能天天陪我了。”
程瑶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捂住木子的嘴。
“木子，别胡说！”
沐颜也有些尴尬，摸了摸木子的头。
“木子乖，叔叔会经常来看你的。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上楼吧，我也该回去了。”
看着程瑶和木子上楼的背影，沐颜站在楼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程瑶的心意，也知道木子渴望父爱。
可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们。
上楼后的程瑶抱着木子，“木子，你怎么知道妈妈要说什么，难不成你妈妈肚子里的虫。”
“我才不是虫…”
“不过，妈妈要得谢谢你，替妈妈说了出来！”
程瑶叹了口气。
结果，留给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