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刚开一条缝，陈默就冲了进去。
沈知意紧跟着他，手还抓着那张腕带。
通道又窄又长，墙上的灯一闪一闪，像是快没电了。
“别停。”陈默低声道，“系统说只剩九十秒。”
手机弹出提示：【临时权限卡激活中——90秒倒计时】。
他把两张存储卡插进读取器，连上随身带的微型终端。屏幕亮起，进度条开始跑。
“防火墙在动。”陈默盯着数据流，“得抢在它升级前进去。”
沈知意抬头看走廊尽头。几个孩子站在那里，动作僵硬，眼睛发直。
她蹲下来，肩膀一抖一抖地哭。声音不大，但很真。
那些孩子果然懂了。两个转身朝她走来，脚步整齐。
就在他们靠近时，沈知意猛地抬手，把腕带举到灯光下。
“04-L-7。”她声音发颤，“我是L-7。”
那一瞬间，所有孩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系统警报声突然卡住。
陈默抓住机会，敲入指令。第一层防火墙破解成功。
“进了！”他快速翻找目录，“直播备份在，还有加密分区……等等，这个文件夹是‘升灵计划’？”
点开视频。画面里院长穿着白大褂，对面坐着周执言。
“第三阶段实验完成，灵气融合率提升至68%。”院长说，“资金到账后，启动第四批儿童筛选。”
周执言点头：“舆论我已经安排好，说是福利院集体转移。”
视频结束。转账记录跳出，金额七位数，备注写着“项目尾款”。
陈默立刻截图，打包上传云端。文件命名：默意资本-孤儿院案实录V1。设定24小时自动群发给监管部门和媒体。
“证据有了。”他松了口气，“接下来救人。”
沈知意已经走到控制台前。屏幕上显示“神经连接状态：7人在线”。
“密码……”她闭眼回想，“—”
“生日？”陈默问。
“对，后面还有两个数字。”她皱眉，“我记不清了……好像是23？”
“试试。”
他输入。
系统提示：【身份验证通过，权限匹配：L-7（最高级实验体）】。
控制台绿光亮起。
“解除程序启动。”
屏幕跳出血色警告：【远程指令注入——来源未知】。
“周执言动手了！”陈默反应极快，拔掉主机网线，转用离线模式继续操作。
“别让他删库。”沈知意咬牙，“这些孩子要是断链，脑子会烧坏。”
陈默切到后台进程，发现一个隐藏程序正在清空日志。他反向追踪，用盲盒给的工具包强行锁定Ip，反向植入木马。
“这波不冲，队友哭晕。”他冷笑一声，按下回车。
对方连接中断。
“搞定了。”他说，“现在没人能碰这台机子。”
沈知意那边也完成了。
“七个都解开了。”她回头看，“但他们还没醒。”
话音未落，警报响起。
红光刷满整个空间，机械音播报：【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90秒】。
“靠！”陈默骂了一句，“院长要炸场子！”
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地面震动。
“先带人走！”他抱起最矮的那个男孩，转身往楼梯口冲。
沈知意拉起两个小女孩，另一个男孩扶着墙踉跄跟上。剩下的三个孩子也慢慢挪动脚步。
一行人刚跑到通道中间，身后传来电子音。
“你们毁不了我的理想。”
中央控制台上方，院长的影像浮现出来，扭曲变形，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
“灵气改造是未来。”他说，“失败者没有资格评判我。”
“你才是失败品。”陈默停下脚步，“连人都不是，装什么科学家？”
院长怒吼：“那就一起毁灭！”
倒计时跳到60秒。
陈默突然想起什么，返身冲回主机区。
“你干嘛？！”沈知意喊。
“差一步。”他扑到主控台前，伸手拔出那块发光晶体——就是之前院长砸在地上引发震动的那块。
咔哒。
晶体脱离底座。
系统提示：【权限剥夺完成。幻境管理者‘院长’已注销】。
整个空间剧烈晃动。墙壁裂开，露出外面的白光。
院长的影像崩塌成乱码，最后留下一句：“实验……不会终止……”
消失了。
“走！”陈默把晶体塞进口袋，重新抱起孩子。
出口越来越近。楼梯间的门还在，但边上已经开始塌陷。
一块水泥砸下来，差点砸中一个小女孩。陈默一把将她扯过来，自己胳膊被划了一道。
“快到了！”沈知意催促，“再撑一下！”
最后一名男孩突然抽搐，跪倒在地。手腕上的电极片闪着红光。
沈知意二话不说，撕下衬衫一角，裹住那块电极。
“疼你就咬我。”她说。
男孩真的咬了下去，狠狠咬在她手臂上。
她没叫，也没松手。
直到红光熄灭，男孩喘着气抬起头，眼神清明了些。
“姐姐……”他小声问，“我们是不是死了？”
沈知意蹲下，轻轻抱住他：“没有，这次我们都活下来了。”
她抬头看向陈默：“走吧。”
陈默点头，带着孩子们冲向关口。
身后实验室彻底崩塌，烟尘吞没一切。
七名孩童全部清醒，三人能自己走，四个由他们背着或牵着。
陈默手机震动。
【证据上传成功】。
他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跑。
出口就在眼前。一道白光竖在那里，像门。
沈知意最后一个进来，回头看了一眼。
曾经关押她的禁闭室、走廊、注射室，全都在瓦解。
她轻声说：“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逃跑的孩子了。”
陈默伸出手：“出来。”
她握住。
两人带着孩子，踏入光芒。
最小的女孩一直抓着沈知意的衣角。
跨过门槛那一刻，她抬头问：“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沈知意低头看她，笑了笑：“回家。”
陈默走在最前面，左手握着晶体，右肩负着孩子。
手机屏幕还亮着。
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
【新任务解锁：现实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