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手机屏幕，直播间的预约人数还在涨。安保系统刚弹出一条提示，有个Ip试图绕过防火墙，三秒后被自动拦截。他没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把记录存进加密文件夹。
沈知意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边。她没说话，只是坐到沙发上，靠在他旁边。
“你手表停了。”她说。
陈默低头看腕上的旧表，指针卡在十二点零七分。他知道这个事件。但他没解释，只笑了笑，“电池该换了。”
“你从昨天就没合过眼。”她声音很轻，“技术组能顶一阵，你不用一直守着。”
“我不放心。”他说，“周执言不是试探了，他是真要动手。直播要是被掐了，我们之前铺的所有节奏都会断。”
沈知意伸手碰了下他的脸，指尖有点凉。“你记得我第一次进你办公室吗？那天我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卫衣，你还问我冷不冷。”
陈默点头。“我说，公司空调开得很足。”
“其实我很冷。”她靠得更近了些，“当你递给我那杯热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人真的在管我。”
陈默没说话，只是把手盖在她手上。
“现在换我来管你。”她说，“你不是超人，撑不住就靠着我。我不怕你倒下，我怕你一个人扛。”
他转头看她，眼睛有点红。
“小时候我在桥洞底下睡了一整夜，天亮时你找到我，把外套披我身上。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我一定要跟住。”她声音还是轻，但每个字都很稳，“现在轮到我了。你往前冲，我在后面护着你。”
陈默反手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动。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搞死我？”
“因为他输不起。”沈知意抬起头，“你越稳，他越慌。他以为你会乱，会急着解释，会求饶。可你偏偏不。你不躲也不逃，还敢开直播说真话。他怕了。”
“所以他会加码。”陈默松开她，拿起平板，“技术组刚才回消息，攻击源确实是周执言律所的备用服务器。他们用了三层跳板，但最后那个节点没藏住。”
“你要现在曝光？”她问。
“我想过。”他点头，“把海澜资管的资金链甩出去，直接打他脸上。”
“别。”沈知意摇头，“他敢动手删直播，说明他不怕我们反击。他甚至希望我们立刻炸锅，这样他就有了‘默意资本情绪失控’的借口。媒体一炒，投资人就会动摇。”
陈默皱眉。“你是说，他在等我们犯错？”
“对。”她手指划过平板上的舆情走势图，“他现在的目标不是毁你，是逼你自乱阵脚。只要我们一慌，他就赢了。”
陈默盯着数据流，沉默了几秒。
“那我们就……不慌。”他忽然笑了，“不止不慌，还得让他觉得，我们比他还闲。”
“你想干嘛？”她看着他。
“我还有个盲盒没开。”他说，“昨天抽中了个‘明日涨停股’的情报，一直没用。现在正好。”
“你要拿它当饵？”她眼睛亮了。
“没错。”他打开系统界面，确认奖励内容，“‘星海科技’，明天上午十点会突然拉升，涨幅不低于百分之十五。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周执言肯定忍不住。”
“我来放风。”沈知意拿过手机，“找两个财经博主，假装内部消息泄露，就说默意资本内部有人在炒这只股，资金紧张，准备套现。”
“完美。”陈默点头，“等他把钱压进去，我们再让股价崩一下。他越想捞，陷得越深。”
“他要是不上当呢？”她问。
“他会。”陈默冷笑，“这种人最信‘内幕消息’。他觉得自己聪明，能借别人的钱赚钱。可他不知道，这局从一开始就是冲他来的。”
沈知意笑了，笑得很甜，但眼神很冷。“你说他会不会想到，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在给他挖坟？”
陈默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那根绷了一夜的弦，松了一点。
“那就让他亲自跳进去。”他说。
他重新打开监控面板，技术组已经完成了反追踪部署。所有内部通讯切换到了加密通道，法务和公关也准备好了应对方案。老白那边已经打包好了反击素材，只等一声令下。
“直播平台那边呢？”沈知意问。
“安全。”陈默调出防护日志，“我们提前做了镜像分流，就算他们强行下架主直播间，备用通道也能立刻启动。观众不会断流。”
“你还留了这手？”她挑眉。
“学你的。”他笑，“示弱是为了反击，温柔是为了捅刀。”
她轻轻捶了他一下，“我是奶系女孩，又不是心机女。”
“你比谁都狠。”他说，“只是藏得好。”
她没否认，只是靠回他肩上，“等这事完了，我想去趟城南救助站。那里有我以前的档案，也许还能找到其他实验体的线索。”
“我陪你去。”他说。
“你不累？”她抬头看他。
“累。”他承认，“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过去。”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他掌心，紧紧握住。
陈默关掉所有监控界面，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灯火还在闪烁，对面写字楼的几扇窗户依然亮着。他知道，那是周执言的办公室。
沈知意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怕吗？”她问。
“不怕。”他说，“有你在。”
她把脸贴在他背上，“那我就永远不松手。”
两人站着，没再说话。窗外的光映在玻璃上，照出他们重叠的身影。
凌晨四点十七分，陈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系统弹窗跳出：【逆袭盲盒·今日已开启】
奖励：幻境通行证（碎片x1）
提示：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他看了一眼，没点开详情，直接锁屏。
沈知意抬头，“又来新任务了？”
“嗯。”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等这波过去，我们再开。”
“你觉得下一关会是什么？”她问。
“不知道。”他说，“但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进。”
她点点头，手指扣紧他的腰带。
远处，天边泛起一丝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