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久光第一个上。
他扛起火箭筒，瞄准，发射！
“嗖！”
一道火龙呼啸而出，命中了山丘上的一块预设靶标！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海训场都为之震动！
“好！”
众人齐声喝彩。
接着是柳小山。
他同样不甘示弱，一发火箭弹，将另一侧的靶标炸上了天！
终于，轮到秦天了。
他扛起那个和他身形有些不符的大家伙，学着两人的样子，三点一线，瞄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开枪和开炮，那可是两码事！
嗖！
火箭弹脱膛而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飞向山丘的火光。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秦天瞄准的那块靶标，被炸得粉碎！
准度，丝毫不输给两个老兵王！
“牛！”
“太牛了！”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然而，就在这时……
山丘下面，一个被当做演习工事的战壕里。
蒋小鱼和鲁炎两个人被震得七荤八素，满脸都是黑灰。
刚才那三发火箭弹，几乎就是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去的！
“我的妈呀！要命了！要命了啊！”
蒋小鱼抱着脑袋，吓得魂飞魄散。
“鲁炎！鲁炎！咱们投降吧！再不投降，咱们就要被活埋在这儿了！”
鲁炎也是脸色惨白，强撑着说道：
“再……再等等，演习还没结束呢！”
“等个屁啊！”蒋小鱼都快哭了，“命都要没了还等！我得想个办法！”
他手忙脚乱地在战壕里翻找着，最后扯下自己身上一件还算干净的白背心。
绑在步枪的枪口上，颤颤巍巍地举了出去。
“别开炮！我们投降！自己人啊！”
高台上，肖海毅正拿着望远镜，欣赏着三人的战果。
突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不协调的白色。
一面小小的，正在晃动的小白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停下！”
“全都给我停下！”
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突然暴怒的首长。
只见蒋小鱼和鲁炎从战壕里跑了出来，哭丧着脸，朝着人群跑来。
“蒋小鱼？鲁炎？”
龙百川和武钢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活宝，顿时又惊又怒。
“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肖海毅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指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久光也是一脸懵，赶紧上前报告。
“报告首长！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清过场，可以确定，当时绝对没有任何人！”
柳小山看着蒋小鱼和鲁炎那副怂样，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转过头，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秦天，皱着眉，大声问道。
“秦天，你也是从兽营出来的，怎么这两个新兵蛋子……”
“跟你比起来，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柳小山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蒋小鱼和鲁炎那两个倒霉蛋身上，转移到了秦天脸上。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
也太伤人了。
同样是从兽营出来的，一个技惊四座，引得全场喝彩。
另外两个，却像过街老鼠一样，差点被自己人的炮火给活埋了，最后还得举白旗投降。
这对比，也太鲜明了点。
邓久光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蒋小鱼的领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说！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鲁炎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刚想老实交代。
“报告！我……我们是……”
“报告首长！”
蒋小鱼眼珠子一转，抢在鲁炎前面，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旁边的鲁炎，那表情，比窦娥还冤。
“报告！是他！是鲁炎他梦游啊！”
“我半夜醒了，发现他不在床上，就看他跟个僵尸一样往外走。”
“我怕他出事，就只能跟着他！”
“谁知道他梦游能走这么远，还掉进了这个坑里！我们也是刚醒过来啊！”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就差当场跪下了。
鲁炎直接听傻了。
梦游？
我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
他刚想反驳，就看到蒋小鱼在背后疯狂对他使眼色。
那小眼神里的信息很明确：你要是敢说实话，咱俩今天就得被扒层皮！
就在这时，兽营那边，巴郎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补充道。
“报告首长！我可以作证！蒋小鱼说的是真的！”
“鲁炎他……他确实有梦游的毛病，在营里都发生过好几次了！”
这下，连证人都有了。
龙百川一看这情况，赶紧上前打圆场，
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丢脸丢到旅部首长面前。
“咳咳！肖旅长，您看这……这纯属意外，两个新兵蛋子不懂事。”
“给您和海训场的同志们添麻烦了。我回去之后，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
肖海毅是谁？
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蒋小鱼这点小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梦游？
骗鬼呢！
不过，他只是冷冷地扫了蒋小鱼和巴郎一眼。
他没有拆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追究到底，丢的是整个兽营，乃至他这个旅长的脸。
“行了！”
肖海毅摆了摆手。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带回去！这件事，回头我再跟你们兽营算账！”
“是！”
龙百川和武钢赶紧立正敬礼，心里都松了口气。
柳小山在一旁听着，嘴角撇了撇，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梦游？呵，这瞎话编的，脸皮比城墙拐角都厚。”
他转过头，看着秦天，眼里的欣赏和对蒋小鱼的鄙夷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说秦天，你们兽营挑人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猛得像头龙，另外两个……怂得跟虫一样。”
秦天闻言，看了一眼还在那挤眉弄眼的蒋小鱼，嘴角微微上扬，开了个玩笑。
“柳班长，你可别小看他。我们兽营里都传开了。”
“说蒋小鱼这口才，不去干销售，简直是咱们国家销售界的巨大损失。”
“噗嗤。”
旁边有几个女兵没忍住，笑了出来。
柳小山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看秦天的眼神更满意了。
“销售？说得好！部队里要的是能打硬仗的钢铁战士，不是耍嘴皮子的油滑贩子！”
他越看秦天越顺眼，干脆一把搂住秦天的肩膀，热情得不行。
“秦天！听我的，别回那什么兽营了！就留在我们海训场！”
“怎么样？我跟老邓，天天陪你练！”
“你想打什么靶，我们就给你设什么靶！火箭筒管够！让你打个爽！”
这话一出，邓久光也是眼睛一亮。
没错！
这么好的苗子，要是放回兽营，每天就搞那些体能训练，那不是浪费人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