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是被刺骨的寒风冻醒的。
他感觉自己像被一辆马车碾过,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疼,后背的伤口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腰间的血已经凝固成硬痂,粘在衣服上,一动就扯得皮肤撕裂。他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古木参天,枝叶层层叠叠,把阳光挡得只剩斑驳的碎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比青岚界浓了数倍,却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要冲出来。
“这就是……天玄大陆?”他喃喃自语,伸手摸向胸口的混沌珠——那里只剩下一块冰冷的黑石,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暖,显然是能量耗尽,陷入了沉寂。他想起凌老的话,想起母亲的病,想起苏清雪的笑容,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林风的神经瞬间紧绷,他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露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那是一头裂山熊,棕色的皮毛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睛发红,爪子锋利如刀,正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鸣。
“糟了……”林风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软得像面条,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他只能往后挪,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裂山熊一步步逼近。裂山熊的爪子拍在地上,震得泥土飞溅,它的鼻子皱起来,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吼——”裂山熊突然扑过来,爪子挥向他的胸口。林风想躲,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爪子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撞在裂山熊的身上,把它撞得退了几步。
“兄弟,别怕!我来帮你!”
林风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肌肉虬结,穿着粗布衣服,背着一捆柴火,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他的双手布满老茧,拳头攥得紧紧的,盯着裂山熊,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
“石浩?”林风想起凌老提到的名字,心里一喜。
裂山熊被撞得发怒,再次扑过来。石浩不退反进,抓住熊的爪子,往旁边一甩,熊的身体失去平衡,撞在一棵树上,树干被撞得裂开。石浩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在熊的下巴上,熊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爪子捂着下巴,眼神里露出恐惧。
“滚!”石浩吼道,捡起地上的柴火,扔向裂山熊。裂山熊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灌木丛中。
石浩喘着粗气,转身看向林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兄弟,你没事吧?”他走过来,扶林风起来,手劲很大,却很小心,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我没事……”林风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石浩挠了挠头,“我叫石浩,住在附近的山洞里。你叫什么名字?”
“林风。”林风自我介绍,“我来自青岚界,被空间裂缝传送到这里。”
“青岚界?”石浩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过,应该是个小世界吧。”他扶林风往山洞的方向走,“我带你去我的山洞,那里有草药,能治你的伤。”
林风跟着石浩走,沿途看到很多高大的古木,树上挂着各种野果,地上长着不知名的草药,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雾。他能感觉到,这些灵气虽然狂暴,但比青岚界的纯粹得多,要是能吸收,修炼速度肯定会更快。
“这里是十万大山的外围,”石浩介绍,“里面有很多妖兽,我平时靠打猎为生。”他指着前面的山洞,“那就是我的家,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
山洞里很干净,地上铺着干草,旁边有一个石锅,里面装着半锅水,还有一些晒干的草药。石浩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些褐色的粉末:“这是我采的止血药,涂在伤口上,很快就会好。”他帮林风解开衣服,露出后背的伤口,涂上药粉,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谢谢你,石浩。”林风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个孤儿,”石浩的声音变得低沉,“从小就住在这山里,靠打猎为生。他们说我是炼体废柴,无法引气入体,所以没人愿意收我为徒。”他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能养活自己。”
林风看着石浩,想起自己之前的经历,心里泛起一丝同情。他伸手摸向石浩的手腕,感受他的脉象——石浩的脉象很奇怪,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被封印在体内,无法释放。“你不是废柴,”他说,“你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被封印了。”
“真的?”石浩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我懂一点医术,”林风撒谎,“你的脉象显示,你的体质很特殊,需要特殊的引子才能引气入体。”他想起凌老提到的荒古圣体,心里猜测,石浩可能就是这种体质。
“那我该怎么办?”石浩急切地问。
“别急,”林风说,“我会帮你找到引子的。”他看着石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他来到天玄大陆后,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能成为他兄弟的人。
石浩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好,我相信你。”他转身去烧火,“我去煮点粥,你肯定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