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您有什么安排?”
正是谈完,该说说别的了。
林琳试探着,身体又靠近了半分,几乎要挂在他臂弯里。
“我知道兰桂坊有家很不错的爵士吧,氛围很私密,酒也调得极好。或者……您喜欢更安静些的地方?”
陈铭侧过头,视线扫过她精心描绘的眉眼和那身勾勒曲线的职业装。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有有人的资本。
虽然比起沈梦玉来说还差了一截,甚至比起祝菲菲都稍显逊色,但这个女人却给人一种肉质莹莹的感觉。
明明年纪不大,却已经熟透了。
“带路吧。”他微笑点头“早就听说过兰桂坊的大名,正好让我见识一下。”
林琳眼底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声音都雀跃起来:“好!”
兰桂坊的喧嚣如同煮沸的水,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鼎沸人声从霓虹闪烁的酒吧门缝里汹涌而出。
林琳熟稔地领着陈铭拐进一条稍窄的巷子,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厚重木门。
门后像是另一个世界,沉郁的蓝调萨克斯流淌,灯光暧昧昏沉,卡座深陷在阴影里。
“两杯‘教父’,不加冰。”林琳对侍者吩咐,声音压得低柔,带着一种主人般的熟稔。
她引着陈铭在最角落一个半圆形的卡座坐下,丝绒沙发柔软地包裹身体,隔绝了大部分喧嚣。
很快,他们点的酒端上来了。
琥珀色的酒液很快送到,盛在宽口的古典杯里,浓烈的杏仁甜香混合着威士忌的醇厚气息弥漫开来。
林琳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陈铭的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敬您,”她抿了一口,目光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像锁定猎物的猫,眉宇间满是妩媚之色“也敬我们的……合作。”
“也敬你,希望你今晚上有个美好的夜晚。”陈铭意有所指,然后啜饮一口,辛辣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股暖流。
“我一直很好奇,”林琳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像您这样的人,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她尾音带着一丝俏皮,也带着露骨的试探。
“我就是当农民的命”陈铭想了想,道。
“什么意思?”林琳有点懵。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噗嗤……”
林琳低低地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如今马上就已经是晚上了,可不是锄禾的时候。”
她伸出手指,极其自然地、若有似无地划过陈铭放在桌面上的手背,指尖带着一丝冰凉和酒液的微润。
“但还可以做其他的,毕竟我是有工具的。”
“呵呵呵……”林琳一阵欢笑。“七万盎司……您比我想象的还要硬。”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羽毛搔过耳膜,带着一种直白的诱惑,“无论是金子,还是……人。”
陈铭抬眼,对上她毫不退缩、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卡座里昏沉的光线模糊了界限,空气里只剩下酒精的气息和她身上越来越浓烈的香水味。
他反手,轻易地捉住了那只在自己手背上作乱的手。
“女人,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当农夫了。”
“那那试试啊!”
林琳呼吸微微一滞,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荡漾开志在必得的涟漪。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顺势将身体又挪近了些,几乎依偎进陈铭怀里,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这里太吵了,”她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喷吐,“我知道一个地方……能看到整个维港的夜景,比这里安静得多,也更……舒服。”
她的手暗示性地在陈铭身上蹭了蹭。
陈铭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扫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杯中剩余的“教父”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滚过喉咙,灼烧感蔓延开去。
“走。”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
林琳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如同得胜的将军。
她利落地拿起小巧的手包,站起身时,身体自然地挽住了陈铭的手臂,力道很紧,仿佛生怕他反悔。
两人穿过光线迷离、人影幢幢的酒吧,推开那扇隔绝喧嚣的木门,重新投入兰桂坊躁动的夜色里。
走在路上,陈铭看着自己身边这个满脸雀跃的女人。
心里一阵嗤笑。
女人,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投降。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来到四季酒店。
不过半个小时,陈铭就让林琳见识到了什么才叫恐怖。
……
翌日上午九点整,汇丰银行大厦那间熟悉的贵宾室。
梁志峰依旧是那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比昨日更加热切、甚至带点敬畏的笑容。
他亲自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瑰夏咖啡放在陈铭面前。
“陈先生!早上好!昨晚休息得可好?”
梁志峰的声音洪亮,目光却飞快地在陈铭和他身后空无一人的门口扫了一下,带着一丝心照不宣的了然。
“还行。”陈铭面无表情。
隐隐间还带着几分晦气,昨晚上虽然林琳在他手里哭爹喊娘,但他自己却不上不下。
一点也不开心。
“资金方面,总行那边已经连夜协调完毕!”梁志峰立刻切入正题,语气带着郑重其事,“七万盎司,按昨日约定的3070.5美金每盎司计算,总金额为两亿一千四百九十三万五千美金。所有资金已全额划入您指定的离岸账户,随时可以调用!汇丰的效率和信誉,绝对值得信赖!”
他挺直腰板,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功勋。
陈铭放下咖啡杯,杯底与骨瓷托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手续?”
“所有文件都已备齐,”梁志峰立刻从旁边拿起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只需您最后签字确认即可。”
他双手将文件和一支万宝龙金笔递到陈铭面前。
陈铭接过笔,目光快速扫过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和那个惊人的数字。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遒劲有力的签名。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么,陈先生,”梁志峰收好签完的文件,脸上堆起笑容,“黄金方面,您看是安排我们安保押运,还是……”
“不用。”陈铭打断他,站起身,“老规矩,老地方,我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