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亲王撞碎殿门扑向龙案,玉笏砸出裂痕:“祖训不可违!女子干政必遭天谴!”
沈璟竤剑尖挑断冠缨,珠玉迸溅中斩落亲王发髻:“从今日起,朕就是祖训!”
冷紫嫣玄甲未卸踏入金殿,战靴碾过散落珠翠。“陛下欲改祖制,可问过边关三十万将士?”
亲王党羽纷纷拔剑,寒光映亮梁上埋伏的弩箭。沈璟竤忽然扯开龙袍,心口逆鳞纹灼灼生辉。“尔等可知...太祖也是女子?”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琉璃瓦。冷紫嫣剑鞘重击地面,震出先帝密旨:“太祖遗诏在此!后世子孙皆从龙凤双印!”
老亲王撕开朝服露出满身伤疤,旧伤竟组成北斗七星。“陛下可认得这个?”
沈璟竤瞳孔骤缩:“北疆七将...不是战死...”
“是被灭口!”亲王癫狂指向冷紫嫣,“她父亲冷傲山就是刽子手!”
窗外射入淬毒弩箭,直取帝王咽喉。冷紫嫣旋身挡箭,箭镞穿透肩甲时爆出火星。“七星疤...是前朝余孽标记!”
沈璟竤碾碎袖中蜡丸,紫烟凝成虎符形状。“皇叔不妨解释,虎符为何在你妾室妆匣?”
亲王突然咬碎毒牙,黑血喷向丹陛蟠龙柱。“既然失败...”
冷紫嫣水袖卷住亲王脖颈阻止他自尽,扯出舌底银铃。“想死?还没说清军粮下落。”
殿外传来整齐脚步声,户部尚书带着账本闯入:“陛下!漕运亏空与亲王封地有关!”
沈璟竤踢翻鎏金香炉,炉灰显露出塞外地图。“三个月前劫掠边关的突厥骑兵...皇叔养得可好?”
老亲王疯狂挣扎,朝服裂开露出腰间突厥金刀。冷紫嫣斩断刀鞘,羊皮军令飘落地面。“原来您就是突厥国师...”
梁上弩箭突然转向,半数朝臣掀袍露出狼头刺青。暗卫司从地底跃出,刀光织成银网。
“等你们现形等了十年。”沈璟竤挥剑劈碎龙案,暗格内兵符堆成小山。“真以为朕不知你们还走虎符?”
冷紫嫣突然刺向户部尚书,剑尖挑破人皮面具。面具下竟是本该处斩的突厥王子!“陛下好眼力。”
突厥王子甩出流星锤,铁链缠住殿柱。“可惜晚了一步!皇城四门已落锁!”
雷声震碎琉璃窗,城外升起狼烟。沈璟竤拾起半片虎符轻笑:“你们要找的调兵符...在冷将军怀里。”
冷紫嫣割开胸前护心镜,镜底虎符泛起血光。“玄甲军听令!”
殿外传来山呼海啸的“得令”,玄甲铁骑踏碎宫门。老亲王趁机挣脱束缚,匕首直刺冷紫嫣后心。
“小心!”沈璟竤徒手握住刀刃,血滴在虎符上引发共鸣。
整座皇城的地面开始震颤,地底升起无数锈蚀刀剑。冷紫嫣踢开地砖,露出前朝皇陵入口。“原来虎符是钥匙...”
突厥王子疯狂扑向入口:“终于找到了!龙脉宝藏!”
沈璟竤突然咳血,皮肤浮现龙鳞:“皇叔可知...太祖为何镇压龙脉?”
暴雨冲垮偏殿,洪水卷出数十具青铜棺。每具棺椁都刻着“镇魔”二字。
冷紫嫣斩断铁索开棺,棺内尸身握着与她相同的佩剑。“这些是...”
“历代暗凰首领。”沈璟竤擦去嘴角血迹,“你们冷家女儿...世世代代镇守此地。”
老亲王癫狂大笑:“所以冷傲山才要造反!他不愿女儿送死!”
突厥王子撬开其他棺椁,尸身心口皆钉着银铃。“难怪冷家女子活不过二十五...”
冷紫嫣突然心口剧痛,银铃印记在肌肤上灼烧。“所以我也是祭品?”
沈璟竤撕开自己衣襟,心口同样浮现铃印。“朕陪你。”
地宫深处传来龙吟,狂风掀翻殿顶。突厥士兵从水渠钻出,刀锋直指震动的皇陵入口。
“现在开启龙脉!”老亲王高举染血金刀,“用双生祭品!”
冷紫嫣斩落亲王手臂,血瀑中浮现星图。“陛下,该清场了。”
沈璟竤吹响鹰笛,玄甲军阵型突变。重骑兵踏碎突厥阵线,轻骑截断逃生通路。
突厥王子突然掷出火药罐,烈焰吞没半座宫殿。“同归于尽吧!”
冷紫嫣扯过浸水龙旗扑灭火焰,在浓烟中擒住王子咽喉。“军粮藏在哪?”
“早已运出塞外...”王子狞笑,“你们追不回了...”
沈璟竤掰开他牙齿,取出蜡丸地图:“看看这是哪?”
地图上的红点竟在亲王封地。老亲王崩溃嘶吼:“不可能!我亲自验过...”
“因为粮仓有九处。”冷紫嫣剑尖点着地图,“您只查了六处。”
幸存的朝臣突然集体抽搐,口吐黑沫倒地。他们后颈皆浮现蛊虫印记。
“噬心蛊发作。”沈璟竤碾碎解药撒入空气,“皇叔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老亲王蜷缩在血泊中喃喃:“成王败寇...但你们永远找不到真龙...”
冷紫嫣突然刺向殿柱阴影,剑风逼出戴斗笠的老妇。“娘?”
老妇掀开斗笠,脸皮竟在剥落。“嫣儿,冷家守的不是龙脉...”
沈璟竤斩断老妇袭来的银针:“她不是你娘!”
人皮面具彻底脱落,露出突厥大祭司的面容。“冷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变成蛊尸了!”
冷紫嫣剑锋剧颤:“那我这些年在和谁...”
“和朕安排的影卫。”沈璟竤扯开祭司衣领,心口藏着冰晶。“你娘用最后意识冻住自己...”
突厥王子趁机挣脱,撞向皇陵入口的盘龙柱。“以血祭天!”
柱身裂开缝隙,金光迸射处爬出无数蛊虫。冷紫嫣挥剑斩虫,虫尸竟拼成北疆地图。
“原来龙脉是蛊巢...”她割破手掌,血滴入虫群引发爆炸。
老亲王在火焰中狂笑:“现在引爆已经晚了!蛊王苏醒...”
地底传来沉闷撞击声,整座皇陵开始塌陷。沈璟竤拽住冷紫嫣后撤,玄甲军用盾阵抵住坠落巨石。
“看清楚了?”帝王指向蛊虫最密处,“那才是真龙脉。”
虫群凝聚成硕大龙形,龙首嵌着枚玉玺。冷紫嫣劈开龙形,玉玺坠入她掌心。
“传国玉玺...”老亲王瞪大眼睛,“竟在虫肚子里...”
突厥王子疯狂抢夺玉玺,触及时瞬间化成白骨。“为什么...”
“因为玉玺认主。”沈璟竤握住冷紫嫣持玺的手,“她才是真龙天子。”
幸存朝臣纷纷跪倒,玄甲军震戟高呼万岁。老亲王呕着血爬向殿外:“祖训...祖训啊...”
冷紫嫣将玉玺掷还沈璟竤:“陛下,戏演完了。”
他忽然掰开玉玺,内里滚出粒药丸。“这才是解蛊药...你已中毒三年。”
殿外奔入驿使,八百里加急军报沾满血污:“北疆大捷!突厥王庭内乱!”
冷紫嫣咽下药丸苦笑:“所以一切都是局?”
“是请君入瓮。”沈璟竤踢开亲王尸体,“现在该收拾残局了。”
暴雨渐歇,晨曦照亮狼藉宫殿。宫人抬进鎏金箱,箱中装满通敌密信。
冷紫嫣抽信的手突然停顿,某封信戳着冷家火漆。“我父亲...”
“冷将军是诈死。”沈璟竤展开塞外舆图,“他正在西域重整联军。”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蛊虫龙形突然溃散。烟尘中走出个戴铁面的男人,战袍绣着冷家徽记。
“嫣儿。”男人摘下面具,“为父回来了。”
冷紫嫣剑尖微颤:“证明给我看。”
男人割破指尖,血滴在地砖凝成凤形。“冷家血脉可化蛊毒。”
沈璟竤突然挥剑刺向男人心口,被冷紫嫣格开。“陛下?”
“三年前刺伤朕的就是这道剑气。”帝王扯开旧伤绷带,“冷将军,别来无恙。”
男人大笑撕开伪装,露出突厥国师真容。“可惜!只差一步!”
冷紫嫣水袖中射出银针,针阵困住国师。“你们把我爹怎么了?”
玄甲军押进个浑身烧伤的囚犯,囚犯抬头刹那满殿惊呼——竟与国师容貌相同!
“双生子...”沈璟竤对比两人面容,“难怪能瞒天过海。”
真国师哑声嘶吼:“哥哥!为何背叛突厥!”
假国师颓然跪地:“因为...她娘是我女儿...”
冷紫嫣剑鞘重击地面:“说清楚!”
老亲王突然挣扎起身,匕首刺向真国师。“闭嘴!秘密必须带进坟墓!”
暗卫箭矢穿透亲王心脏,临终呓语随风消散:“冷夫人...在皇陵...”
沈璟竤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变成金色。“嫣儿...蛊王在朕体内...”
冷紫嫣扒开他衣襟,心口龙纹已变成虫形。“什么时候...”
“三年前替你挡蛊毒时。”他苦笑,“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国师兄弟突然同时暴起,四掌合击帝王天灵盖。“取出蛊王!”
冷紫嫣旋身挡掌,内力相撞震飞殿柱。蛊虫从沈璟竤七窍钻出,凝成新的龙形。
“原来蛊王会寄生最强宿主...”她斩断龙形,虫尸汇入心口银铃。
铃印消退刹那,整座皇城响起凤鸣。
晨光彻底驱散阴云,玄甲军清点出二十七具朝臣尸体。每具尸体后颈都有蛊虫印记。
冷紫嫣拾起老亲王紧握的虎符,符身刻着细小文字:“双帝临朝,天下归心”。
“陛下早就计划好...”她望向正在写诏书的沈璟竤。
他搁下朱笔,将诏书掷入火盆。“旧制已焚,新规当立。”
幸存的六部尚书跪呈官印,却被帝王一脚踢开。“记住今日教训。”
冷紫嫣突然割断一缕白发系在剑上:“臣请辞官...”
沈璟竤抓住她手腕按向玉玺:“准奏!即日起改任摄政王!”
宫门轰然洞开,百姓欢呼声如潮水涌来。冷紫嫣望见人群中的银发老妇,侧脸与她七分相似。
“娘...”她刚迈步,老妇却化作青烟消散。
沈璟竤往她掌心塞入冰晶,晶体内封着相同面容。“你娘一直在暗处守着你。”
突厥国师突然挣脱桎梏,撞向盘龙柱自尽。“长生天会惩罚你们...”
柱身裂痕处流出金沙,沙粒组成塞外要塞图。冷紫嫣碾碎金沙冷笑:“不必找,我亲自去平了突厥。”
沈璟竤忽然将她拉上丹陛,在万千注视中戴上凤冠。“爱卿,该改年号了。”
朝阳跃出云层,双影交叠在龙椅。冷紫嫣扯落凤冠掷向军阵:“我要这个做什么?”
玄甲军接住凤冠高高擎起,铁甲折射耀目光芒。“摄政王千岁!”
沈璟竤俯身拾起冠上东珠,轻轻按进她剑柄。“因为这是你娘...当年没戴成的凤冠。”
地宫传来最后崩塌声,无数银铃升空化作星雨。冷紫嫣接住枚铃铛,铃内纸条写着:“嫣儿,娘在雁门关等你。”
她突然斩断龙袍一角系在腕间:“陛下,亲征否?”
沈璟竤大笑撕碎迁都奏折:“准!”
残破宫殿回荡着钟声,宫人抬进新铸的鎏金舆图。北疆某处标记着狼头图腾,正是冷夫人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