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滕蛟留下后,谷里的日子渐渐多了些“亮晶晶”的盼头。他没闲着,第二天一早就拉着李小辫去东边山坡,把之前没来得及搬的石英矿石都运了回来,在小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工作台,铺上粗布,摆上磨石、刻刀和各种型号的砂纸,活脱脱成了个末世里的“珠宝作坊”。
孩子们最爱围在他的工作台旁,睁着好奇的眼睛看他磨石头。有次,一个叫妞妞的小女孩拿着块捡来的彩色鹅卵石,怯生生地问:“曹叔叔,这个能磨成小兔子吗?”曹滕蛟立刻放下手里的镜片,接过鹅卵石,用放大镜看了看,笑着说:“当然能!不过得等叔叔把哨塔的备用镜片磨完,就给你做个最可爱的兔子吊坠。”妞妞听了,每天都来工作台旁等着,手里还攥着块自己攒的糖,非要塞给曹滕蛟。
朱景炜修完发电机,又开始琢磨谷里的供水系统。他发现寨里的水管都是临时接的,冬天容易冻裂,就去找曹滕蛟:“你那有没有能反光的水晶片?我想在水管旁装几个,白天用阳光加热,能防止水管冻住。”曹滕蛟立刻从木盒里找出几块大的水晶片,还帮着朱景炜一起测量角度,把水晶片固定在水管上方——阳光透过水晶片聚焦在水管上,果然能让水管温度升高不少,再也没出现过冻裂的情况。
这天傍晚,江永带着巡逻队回来,发现寨门口的栏杆上多了几个亮晶晶的东西——是曹滕蛟用碎水晶片拼的箭头标记,朝着谷外的方向,夕阳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这是给迷路的幸存者指方向的。”曹滕蛟迎上来,指着水晶箭头,“要是有人看到这光,就知道往这边走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而且晚上要是有变异体靠近,月光照在上面,也能提醒守卫注意。”
江永看着水晶箭头,心里一阵温暖。之前他们只想着防御,却没考虑过给其他幸存者留条路,曹滕蛟的这个小举动,倒是让这个庇护之地多了几分人情味。
没过几天,曹滕蛟兑现了对妞妞的承诺,磨出了个小巧的兔子吊坠——鹅卵石被磨得光滑圆润,眼睛是用两颗黑色的小玛瑙镶嵌的,脖子上还刻了圈细细的花纹。妞妞拿到吊坠,高兴得蹦蹦跳跳,到处跟人炫耀:“这是曹叔叔给我做的兔子!”其他孩子见了,也纷纷拿着石头来找曹滕蛟,有的想要星星,有的想要小花,曹滕蛟都一一应下,工作台旁的小石子堆得越来越高。
汪莎莎的医护室里,也多了件曹滕蛟做的“宝贝”——他用透明的水晶磨了个放大镜,比汪莎莎之前用的玻璃放大镜清晰多了,看草药的纹路、处理细小的伤口都方便不少。“以前在城里,我给医生磨过手术用的镜片。”曹滕蛟一边教汪莎莎怎么用,一边说,“这水晶镜片硬度高,不容易碎,你放心用。”汪莎莎试了试,果然能清楚看到草药叶子上的绒毛,连之前没发现的细小虫洞都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谷里开始准备过冬的物资。邹娟的灶房需要更多的柴火,魏根龙和龚华山带着队员去山里砍柴,曹滕蛟也跟着去了——他不是去帮忙砍柴,而是在山里找能用的矿石。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块不小的萤石,晚上能发出微弱的光。他把萤石切成小块,打磨成圆形,嵌在巡逻队员的帽子上:“晚上巡逻的时候,这萤石能发光,既能让队友看到彼此,又不会像火把那样吸引变异体,安全多了。”
队员们戴上嵌着萤石的帽子,晚上巡逻时,队伍里像多了一串小星星,既显眼又安全。江永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曹滕蛟说:“以前真没想到,这些亮晶晶的石头,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曹滕蛟笑着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用对地方,就是宝贝——就像咱们这些人,以前在城里各干各的,现在聚在一起,不也把这末世里的日子过出样子了吗?”
这天晚上,谷里的广场上格外热闹。邹娟煮了红薯汤,大家围在一起,喝着热汤,聊着天。曹滕蛟给每个孩子都做了个小玩意儿,有的是水晶珠子手链,有的是石头小动物;朱景炜则在广场旁装了个小路灯,用的是发电机的余电,灯泡旁还围着曹滕蛟磨的水晶片,灯光透过水晶片,在地上洒下一片七彩的光斑。
孩子们在光斑里跑来跑去,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江永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聚齐了水电工、珠宝设计师、医生、农民,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手艺,把这个原本荒凉的山谷,变成了充满烟火气和希望的家。而那个穿亮粉色衬衫、总拿着放大镜的男人,也用他的“小宝贝”,给这个家添上了最温暖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