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岛号”的引擎暂时出了故障,曹滕蛟正蹲在船尾修零件,赵梅和汪莎莎则坐在船头,整理着从李根烟袋里倒出的烟丝——
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钟声从湖对岸的山坳里传来,“咚——咚——”,声音裹着风,飘在湖面上,带着种莫名的宁静。
“这是……寺庙的钟声?”赵梅停下手里的动作,【随机转化术】突然触发,指尖的烟丝竟变成了颗小小的佛珠,圆润的木珠在掌心滚了滚,“没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寺庙。”汪莎莎的鼻尖瞬间飘起草莓味的泡泡——【随机泡泡术】一听到舒缓的声音就会变得柔和,透明的泡泡在晨雾里轻轻晃着,像跟着钟声的节奏起舞。
江永站起身,朝着山坳的方向望去——那里隐约能看到一片灰黑色的屋顶,被绿树遮着,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他的【危险预警】没有刺痛,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掌心甚至冒出朵淡紫色的小野花——【随机自然术】难得在探查时触发,花瓣在风里轻轻颤着,像在示意前方没有危险。“走,去看看。”江永拿起船桨,“说不定能在寺庙里找到点补给,也能弄清楚钟声是谁敲响的。”
众人换乘了一艘轻便的小木船,朝着山坳的方向划去。船桨划开湖水,激起一圈圈水纹,偶尔有小鱼从船边游过,尾巴甩起的水珠落在船板上,凉丝丝的。黄军坐在船尾,手里的弩箭始终上着弦,【随机准星术】的淡蓝色十字在前方的水面上晃悠,一会儿对准远处的芦苇,一会儿又飘向山坳的屋顶,没个固定方向——这破技能每次遇到未知场景就会失控,反而让他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你们看,前面有片码头!”曹滕蛟突然指着前方,【随机涂鸦术】触发,指尖在船板上画了个小小的码头轮廓,红色的线条歪歪扭扭,却能清晰看出是个石阶码头,“寺庙应该就在码头后面!”他说着,加快了划桨的速度,小船在湖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痕,朝着码头靠近。
叶禹抱着账本,蹲在船中间,笔尖突然冒出个迷你小喇叭,“嘀嘀”响了两声——【随机文具术】每次靠近陌生地方就会变喇叭,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咱们得小心点,末世里的寺庙不一定安全,说不定藏着丧尸,或者……别的东西。”他的话让众人瞬间绷紧神经,赵梅悄悄把周焕的焊枪抱在怀里,汪莎莎也握紧了背包里的急救箱,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小船刚靠上码头,众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混着馒头的麦香味,从寺庙方向飘来。沿着石阶往上走,穿过一道斑驳的朱红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院子里,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白面馒头,小心翼翼地递向面前的丧尸。
那丧尸衣衫褴褛,手臂上的皮肤已经溃烂,却没像其他丧尸那样扑上来撕咬,反而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馒头,笨拙地往嘴里塞,馒头渣从它腐烂的嘴角掉下来,落在地上。老和尚看着它,双手合十,轻声道:“众生平等,皆是苦命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连院子里的风都好像变得柔和了些。
王墩子攥紧了手里的石头,【随机蛮力术】突然触发,石头在掌心变得轻飘飘的,可他却没敢往前一步——眼前的场景太诡异了,末世里,居然有人给丧尸喂馒头,还说“众生平等”。张琴的指尖飘起片小雪花,落在地上瞬间化了——【随机飘雪术】这次的雪花带着暖意,没有平时感知到危险时的凉意,“他……好像没有恶意。”张琴的声音很轻,眼神里满是疑惑。
老和尚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却格外清澈。他看到众人手里的武器,没有惊慌,反而再次合十:“施主们莫怕,老僧是这碧云寺的方丈,法号圆通。”他指了指地上的丧尸,“这孩子本是山下的村民,感染病毒后没伤过人,老僧便留着它,给它口吃食,也算积点功德。”
江永慢慢放下手里的砍刀,【情绪感知】探向圆通的心底——那里没有恶意,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悲悯,像一汪清澈的泉水,纯粹得近乎天真。“方丈可知,丧尸会伤人?”江永的声音很平静,指尖的小野花还在轻轻颤着,“您这样做,很危险。”
圆通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个白面馒头:“老僧知道。可这末世里,谁不是在苦熬?丧尸也是人变的,只是失了心智,若能给它们一口吃食,让它们少点痛苦,也算老僧能做的一点小事。”他说着,把馒头递给众人,“施主们一路辛苦,先吃点馒头垫垫肚子吧,寺里还有些干净的泉水,可以解渴。”
汪莎莎接过馒头,鼻尖的草莓泡泡突然变得格外明亮——【随机泡泡术】在感知到善意时会变得格外透亮,“谢谢方丈!”她的声音带着感激,刚想把馒头分给大家,却发现手里的馒头竟变成了颗颗小小的糖豆——【随机转化术】又触发了,这次的糖豆是麦香味的,和馒头的味道一模一样,“哎呀,又不小心触发技能了……”汪莎莎尴尬地挠挠头,把糖豆分给众人。
众人跟着圆通走进佛堂,佛堂中央的香炉里还插着几根香,烟雾袅袅,飘向屋顶的破洞。佛堂的角落里,挂着一口铜钟,钟身上刻着模糊的经文,刚才的钟声,就是从这里敲响的。圆通走到钟旁,轻轻敲了敲钟锤,“咚——”的一声,钟声在佛堂里回荡,让每个人心里都平静了些。
“这钟声,老僧每天都会敲三次,一次为逝者,一次为生者,一次为这苦难的世道。”圆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坚定的力量,“末世以来,寺里的僧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老僧一个人,守着这碧云寺,守着这口钟。”他说着,从佛龛下拿出个布包,递给江永,“这里面有几张地图,是老僧以前画的,标注了山坳附近的安全路线,或许能帮到施主们。”
江永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地图画得很详细,甚至标注了哪里有干净的水源,哪里有可以躲避丧尸的山洞。他的【随机自然术】再次触发,一朵小小的野花落在地图上,正好指着雪山总部的方向,“谢谢方丈,这些地图对我们很有用。”江永的声音带着感激,“我们要去雪山总部,毁掉净世军的实验基地,您知道那地方吗?”
圆通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老僧知道,那地方在雪山深处,常年有净世军的人巡逻,施主们一定要小心。”他说着,双手合十,“老僧祝施主们一路平安,早日结束这苦难,让世道重归太平。”
众人谢过圆通,准备离开碧云寺。走出佛堂时,圆通再次敲响了铜钟,“咚——咚——”的钟声送他们下山,飘在红莲湖的上空,带着希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