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下来的第二天,柳玉芬就又上门了。她手里拿着个旧日历,日历纸发黄,边角卷着,上面用红笔在 “下个月” 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叉。一进院子,她就嚷嚷起来:“顾衍!柒柒!你们不能下个月结婚!下个月是凶月,结婚不吉利,会倒霉的!”
陆柒柒正在收拾玉米种子,听见声音,皱起了眉头。顾衍先站了出来,语气平静:“柳婶,婚期是我们和我娘一起定的,日子是村支书选的,很吉利,不用你操心。”
“我是为了你们好!” 柳玉芬把日历往桌上一拍,“你看,这日历上写着,下个月犯冲,结婚会克夫克家!我可不能看着你倒霉,顾衍,听我的,把婚期改到下个月之后,选个吉利的日子!”
她的声音很大,唾沫星子喷在桌上,溅到玉米种子上。邻居们听见动静,又围了过来,都对着柳玉芬指指点点 —— 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不想顾衍和陆柒柒好好结婚,故意找事。
陆柒柒心里有点烦,却没慌 —— 她想起前世王姨护着她的样子,那时候有人欺负她,王姨总会站出来,说 “柒柒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欺负她”。现在,她看着柳玉芬,突然觉得不害怕了。
就在这时,赵秀兰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柳玉芬的话。她一下子就火了,走到柳玉芬面前,眼神很凶:“柳玉芬,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婚期是我定的,日子是村支书选的,吉利得很!你说下个月不吉利,你有啥证据?别在这造谣,坏了孩子们的好事!”
“我…… 我这日历上写的!” 柳玉芬指着日历,有点心虚,“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会错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也不能让你造谣!” 赵秀兰的声音更大了,“柒柒是个好姑娘,顾衍喜欢她,我也喜欢她,谁也别想拦着他们结婚!你不就是不想顾衍好吗?我告诉你,没门!”
陆柒柒看着赵秀兰护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突然想起王姨。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你看,赵婶像你一样护着我,她不让别人欺负我,我好开心。”
柳玉芬见赵秀兰护着陆柒柒,更生气了:“赵秀兰,你别以为你是顾衍的娘,就能说了算!顾衍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权管他的婚事!”
“你不是他亲娘,没资格管!” 赵秀兰毫不退让,“顾衍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婚事,只有我能做主!你要是再敢找事,我就跟你没完!”
邻居们也跟着附和:“柳玉芬,你别太过分了!人家结婚,你总来捣乱,安的什么心?” “就是!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柳玉芬见没人帮她,正要撒泼,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 是顾建国,顾衍的父亲。他刚从镇上回来,手里还提着个布包,看见院里的场面,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柳玉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过去:“建国,你可回来了!顾衍和柒柒要下个月结婚,下个月是凶月,不吉利,我让他们改期,他们不听,赵秀兰还跟我吵架!你快管管他们!”
顾建国看了看赵秀兰,又看了看顾衍和陆柒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婚期是秀兰定的,日子是村支书选的,我看挺好,不用改。柳玉芬,你别再找事了,孩子们的婚事,让他们自己做主,你少掺和。”
柳玉芬愣住了 —— 她没想到顾建国会帮着赵秀兰,而不是帮她。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敢说 —— 她知道,顾建国的脾气比顾衍还倔,要是惹急了,她没好果子吃。
“你…… 你们等着!” 柳玉芬狠狠瞪了陆柒柒一眼,拿起日历,灰溜溜地走了。
邻居们都笑了,李婶拍着赵秀兰的肩膀:“秀兰,你真厉害!要不是你,她今天肯定要撒泼到底!”
赵秀兰笑了笑,回头看向陆柒柒,语气软了下来:“柒柒,别害怕,有婶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你们好好准备结婚,婶帮你们。”
陆柒柒走过去,握住赵秀兰的手,小声说:“谢谢婶,您真好,像我亲娘一样。”
赵秀兰笑了:“傻孩子,以后我就是你亲娘,咱们是一家人。”
顾衍也走过来,握住陆柒柒的手:“柒柒,别担心,以后有我和我娘在,没人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