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顾衍从部队回来,手里拎着个黑布包,走进堂屋就把包放在桌上,“哗啦” 一声,里面的钱票倒了出来 —— 整整一千块钱,新的票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得柳玉芬眼睛都直了。顾建国坐在太师椅上抽烟,看见这么多钱,烟杆 “啪” 地掉在地上,烟丝撒了一地。
“爹,这是给柒柒的彩礼,一千块钱,” 顾衍看着顾建国,语气很坚定,“柒柒的爹娘养她这么大不容易,一千块钱不多,是他们该得的。之前说的五百块太少了,我跟柒柒商量好了,就给一千块。” 柳玉芬赶紧说:“一千块太多了!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顾衍,你疯了?” 她的手指攥着衣角,发白,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
顾衍没理柳玉芬,看着顾建国:“爹,我在部队的时候,战友跟我说,娶媳妇要对媳妇好,对她的家人也好。柒柒的爹娘把她养这么大,供她读书、穿衣,一千块钱根本不算多。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想办法,就算借钱,也要给柒柒的爹娘一千块彩礼。” 他突然想起战友结婚时的场景 —— 战友给了女方一千块彩礼,战友的父亲还说 “应该的,人家养女儿不容易”,他笑了笑,看向陆柒柒,眼神很暖,“柒柒,你别担心,彩礼的事我来解决。”
陆柒柒看着顾衍,心里暖乎乎的。她突然想起前世母亲给她攒的嫁妆 —— 用红布包着,里面有几块银元,母亲说 “柒柒以后嫁人,要有底气,别让人欺负了”。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顾衍给我一千块彩礼,像娘给我嫁妆一样,我有底气了,再也不怕柳玉芬说我图钱了。”
顾建国刚要骂顾衍 “疯了”,赵秀兰突然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件新织的毛衣:“顾衍,你试试我给你织的毛衣,刚织好的,看看合不合身。” 她把毛衣递给顾衍,顾衍接过毛衣,穿在身上,正好合身,黑色的毛线织出简单的花纹,很好看。赵秀兰笑着说:“真合身!我就说我织的尺寸没错,你穿着真精神。”
顾建国看着顾衍身上的毛衣,气消了点,聊起毛衣的针法:“你这毛衣织的是平针吧?我以前见你娘织过,织出来很暖和。秀兰,你这手艺真好,比外面买的还好看。” 赵秀兰笑着说:“我也是跟别人学的,以后再给你织件厚的,冬天穿。” 两人聊起毛衣的针法和颜色,把彩礼的事暂时忘了,柳玉芬站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敢打断他们。
顾衍等他们聊完,又提起彩礼的事:“爹,彩礼的事就这么定了,一千块钱,我明天就给柒柒的爹娘送过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搬去部队住,再也不回来了。” 顾建国看着顾衍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赵秀兰,叹了口气:“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一千块彩礼,别再吵了。” 柳玉芬没想到顾建国会松口,愣了愣,没敢再反对,只能低着头,小声说:“一千块就一千块,别再吵了。”
顾衍笑着说:“谢谢爹,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柒柒,我们明天就去给你爹娘送彩礼,让他们放心。” 陆柒柒点了点头,对着空气说:“王姨,彩礼定了,一千块钱,顾衍帮我怼了爹,像护士帮我怼病友一样,我真开心。” 顾建国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 他知道,顾衍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他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