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归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迅速在镇魔古城高层引发了新一轮的震动。
城主秦山河亲自在镇魔殿接见了他。当看到林凡那虽然气息不显,但眼神深邃、道基浑圆如玉,隐隐散发着一丝不朽韵味的状态时,即便是这位见多识广的古城之主,眼中也难掩惊叹。
“道损修复,根基更胜往昔……看来你此番际遇,收获远超想象。”秦山河语气中带着欣慰,“古城能度过此劫,你居功至伟。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林凡微微躬身:“守土有责,不敢言功。晚辈只求一安静之地,巩固修为,梳理此番所得。”
他并未提及星辰空间与星河道君的详细传承,只说是触发了一处上古星辰遗迹,得以险死还生。这并非不信任,而是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山河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深究,点头应允:“可。星辰塔第九层,将永久对你开放。古城宝库之内,所有有助于巩固根基、修复道伤的资源,任你取用。此外……”
他顿了顿,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刻有九龙环绕“镇魔”二字的紫色令牌。
“此乃‘镇魔令’,见令如见本座。持此令,你可调动古城除核心禁卫外的一切力量,可查阅所有绝密档案,拥有仅次于本座与几位太上长老的权限。此非赏赐,而是责任。望你善用之,护我人族疆土。”
镇魔令!
这已不仅仅是荣誉,更是实实在在的、凌驾于阁老之上的权柄!可见古城高层对林凡的重视与期望达到了何种程度。
林凡郑重接过:“必不负城主所托。”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林凡再次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
他并未急于提升修为境界,而是将全部心力都用在了巩固《星辰不灭体》的根基,消化《星辰大道总纲》的浩瀚知识,以及梳理驾驭星河道躯时获得的那些高屋建瓴的感悟上。
他的力量在沉淀,在凝练。混沌星火与星辰不灭体相辅相成,使得他的灵力质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对星辰、混沌、寂灭、空间等法则的理解,更是突飞猛进。
期间,厉北辰、暗羽、庚金等人也前来探望,见他无碍且修为愈发精深,皆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众人把酒言欢,谈及那场惊心动魄的骸骨平原之战,依旧心潮澎湃。
数月后,当林凡彻底稳固了境界,并将此次所得消化了七七八八后,他主动找到了阁主。
“你要离开古城?”阁主对于林凡的决定似乎并不意外。
“嗯。”林凡点头,“此番经历,让晚辈深知自身不足,亦觉天地广阔。古城危机已解,魔族短期内难以再掀起大风浪。晚辈想出去走走,游历四方,寻找进一步突破的机缘,也顺便……探查一下魔族残部的动向,以及那古魔本尊封印是否稳固。”
他说的虽是理由,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感觉到,古城虽好,资源虽丰,但对他而言,已逐渐成为一种舒适的束缚。他的道,需要在更广阔的天地中去磨砺,去印证。尤其是《星辰大道总纲》后续的推演,以及《星辰不灭体》的进阶,都需要更多的历练与机缘。
阁主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雏鹰终须离巢。你的路,确实不该局限于此。去吧,巡天阁永远是你的后盾。记住,无论走到哪里,这里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谢阁主。”林凡深深一礼。
没有惊动太多人,在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林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镇魔古城。
他依旧是那身普通的青袍,气息内敛,如同一个寻常的游历修士。只是腰间多了一枚不起眼的紫色令牌,以及眼眸深处,那抹历经生死、看透寂灭后的平静与深邃。
他的第一站,是前往古籍中记载的、可能存有上古星辰传送阵遗迹的“坠星海”。据说那里时空紊乱,偶有域外星辰碎片坠落,或许能找到修复甚至激活传送阵的方法,通往更遥远的星域。
站在古城外的高坡上,回望那沐浴在晨光中、如同洪荒巨兽般巍峨的黑色城池,林凡心中并无多少离愁,只有对前路的期待与坚定。
在这里,他经历了生死,收获了友情,承继了古道,也肩负起了责任。
如今,他将带着这一切,踏上新的征程。
前路或许依旧凶险莫测,但他道心已坚,星火不灭。
“该出发了。”
他轻声自语,转身,迈步。
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远方的古道之上,融入了那苍茫天地之间。
属于“星辰行者”林凡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