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辽东都司府那宽敞明亮的庭院之中,阳光洒下一片金黄。朱文正与朱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舒适的躺椅之上,尽情享受着温暖宜人的日光浴。而朱守谦,则毕恭毕敬地站立于一侧,殷勤地为二人斟茶倒水。
朱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侄儿,见其满脸堆笑、阿谀奉承之态尽显无遗,不禁心生戏谑之意,调侃道:哟~我的大侄子呀!今日怎如此殷勤有礼,莫非有何企图不成? 尽管朱守谦仅仅年长朱棣一岁有余,但鉴于双方亲属关系及长幼之分,再加之朱文正亦在场,故而他不敢像往昔那般肆无忌惮地与朱棣嬉笑打闹。
四叔言重了!侄儿岂敢有丝毫怠慢之心?晚辈理应侍奉长辈左右,略尽绵薄之力才是。 朱守谦赔笑道。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文正突然打破沉寂,没好气地插话道:哼!你少跟这儿装模作样了!出门在外这么久,一事无成不说,居然还要依靠家中接济度日,真是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便引得朱棣一阵苦笑笑。
面对老爹的奚落嘲讽,朱守谦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然而,朱棣倒是颇为宽容大度,连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大哥莫要动怒。铁柱年纪尚轻,阅历不足亦是情有可原之事。咱们做长辈的,应当多给予些包容与鼓励才对嘛……
“还小?他还小?都特么快当爹的人了,他还小个锤子。”朱文正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骂完之后,他余气未消,狠狠地瞪了朱守谦一眼,眼中充满了不满与责备。
眼见着场面愈发难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朱棣赶忙站出来打圆场。他朝着朱守谦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地说:“好啦,铁柱,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我跟你爹有点私事要谈。”
朱守谦如蒙大赦一般,立刻向朱棣投以感激涕零的目光,并迅速转身对着朱文正和朱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退出了房间。
待到朱守谦离去之后,朱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对朱文正道:“大哥呀,你对待铁柱也太过于严苛了些吧?毕竟他刚刚离家不久,需要时间适应外面的世界。你这个当爹的,理应多多体谅才是。”
面对朱棣的劝解,朱文正并没有轻易让步,反而追问道:“他可是跟你同一时间外出闯荡的,那我问你,你向家中讨要过援助物资吗?”
朱棣漫不经心地抓起一块甜瓜,塞进嘴巴里大嚼起来,同时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当然要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干嘛不要呢?只可惜那个瘪犊子哥不肯给我提供支持罢了。”
“哦?标子不给你,那你缺钱的时候咋办?”朱文正好奇地追问。
朱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应道:“抢啊!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除此之外,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听闻朱棣如此直白的答案,朱文正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和无奈。他无奈地瞅了朱棣一眼,带着一脸好奇之色继续追问:“那你平时都抢谁?”
朱棣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似乎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只见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自然是谁碰上算谁咯!只要遇到合适的,我就下手。”话音刚落,朱棣迅速扭过头来,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仿佛是怕被人听到接下来的话。确认四下无人注意之后,他压低声音凑近朱文正,神秘兮兮地说:“大哥呀,跟您分享一件趣事儿。不过嘛,咱们事先得说好哈,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传哈。”
朱文正见状,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朱棣迫不及待地将嘴巴贴近朱文正的耳朵,轻声细语起来:“去年某段时间,我的手头颇为拮据,急需一些钱财来发军饷。原本想着向那位吝啬的大哥借些银两解燃眉之急,谁知他竟然一分钱都不肯借给我。没办法,我只好暗中带人前往三哥处溜达了一圈,结果意外收获颇丰——弄到了一大批优质良驹。嘿嘿,后来我把这些马匹转手卖给了那个抠门的大哥,直接大赚了一笔呀!”
听到朱棣说这话,朱文正先是一愣,随即便猛地坐直了身体,并朝着朱棣大声喊道:“我勒个去!老四啊,原来这件事情竟然是你搞出来的呀!难怪之前老三四处寻找那个始作俑者却始终一无所获呢。”
只见朱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嘿嘿,那可不就是嘛!以我的本事和手段,处理这种小事简直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况且,如果做事不够谨慎小心,万一不小心被三哥逮住把柄,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说不定三哥都会抄起家伙来砍我!再说了,你也别以为三哥是啥好东西。他没少往我这儿跑,每次都是来搜刮钱财物资什么的,搞得我这里都快成他的了!尤其是那些铁矿资源,更是不知道被他抢走了多少……”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俩了行吧!”朱文正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朱棣的话头,接着又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我说你们两个狗东西啊,还真不愧是亲兄弟,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儿。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标子会将你视为潜在的不稳定因素,而特意把你分封出去了——事实证明,他这么做还是很明智滴!”
听到这话,朱棣连忙开口反驳道:“哎哎哎!哥啊,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哈。我和三哥算啥不稳定因素啊?要论真正的不稳定因素,那还得是二堂哥。”
见朱棣提起了朱旺,朱文正也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反正都不是啥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