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这么多的银子,这好事儿哪能轮得到咱啊,你们可别太天真了?”
“可不是嘛,哪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咱普通人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几两银子,这一个月五十两,咝,想都不敢想。”
李休止看着众人,点点头:“咱们庄稼人,虽说日子过得苦点,但咱靠自己双手吃饭,踏实!可不能为了那点银子,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
“各家各户都给我看好了,尤其是那些半大小子,别让他们犯糊涂,跑去跟那些外乡人走了,要是谁不听话,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前警告!”
人群里,有个妇人担忧的说:“村长,话是这么说,可有些孩子鬼迷心窍,咋劝都不听,这可咋办?”
李休止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大伙回去都跟自家孩子好好唠唠,讲讲这事儿的利害关系。”
“要是实在劝不住,就把人给我锁家里,别让他们乱跑,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也得互相盯着点,要是发现有外乡人还在忽悠咱村的人,大伙一起上,把他们赶走!”
众人纷纷叫好,却还是有几个眼神闪烁,心里不知道偷偷嘀咕什么。
几人的老子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花花肠子,立刻骂骂咧咧的冲了过去。
“小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还惦记着那五十两银子呢?”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伸手揪住自家儿子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拎了起来。
“你个没出息的,眼里就只看见钱,也不想想这事儿靠谱不?”
另一个老头也没客气,上去就给了自家孙子后脑勺一巴掌:“你小子,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啊?村长都说了这是陷阱,你还不死心!今儿个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敢迈出大门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几个老子合力,把这几个眼神闪烁的小子像抓小鸡似的抓了起来。
“走,回家看着你们,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一个胖墩墩的汉子,直接把儿子扛在了肩上。
那小子一边挣扎,嘴里还嘟囔:“爹,我就想去试试……”
话还没说完,这小子的腚就被狠狠抽了一下子,那汉子冷哼一声,低声威胁道:“试个屁,你要敢去,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爹!”
几个小子哭着嚎着,都被各自的老子强行带走了,一路上又是叫骂又是哀求,但汉子们可是铁了心,就是要把他们锁在家里,免得被外乡人忽悠了去。
老栓叔抽了口烟,看着这里人的背影,点了点头:“就得这样,可不能让这些娃子犯糊涂,毁了自己呐。”
另一边,去找人来给郭广平治病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有的叹了口气,说是大夫一听长期咳嗽治不好,压根不愿意来,到最后,也就请来了两个大夫。
“他娘的,这些个大夫,一看事儿难办,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大汉气得骂骂咧咧。
他去了好说歹说,可这些大夫格外爱惜羽毛,一听都咳嗽了好几个月,一直喝药都治不好,立刻推脱有事,连来都不来!
郭广平叹了口气,眼睛里的光弱了不少,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来的这两个大夫。
来的这两个大夫,一个瘦巴巴,脸上皱得像核桃,另一个则是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倒是一副高人模样。
褶子大夫一进门,就大喇喇的摆摆手,让狗蛋把郭广平扶出来,嘴里还嘟囔着:“这病难治哟,可别怨咱医术不精。”
褶子大夫把了脉,眉头皱得更紧了。
“哎呀,这病拖得久了,毛病可不轻呐!我看得用猛药,不过能不能治好,可不敢打包票。”
众人一听,心里都凉了半截。
狗蛋着急的问:“这位大夫,那到底咋办?我爹这病还有救不?”
褶子大夫哼了一声,捻着胡须道:“先开几副药试试,不过药钱可不少,里头还有人参哩。”
这时,那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围着郭广平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那笑容让人心里直发毛。
“哼,他那法子太温和,依老夫看,得用些特别的手段。”
众人一脸疑惑,不知这白胡子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爷子,您说的特别手段,是什么?”狗蛋疑惑的问道。
白胡子老头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伸手一拧,就将塞子扯了下来。
众人凑上前一看,只见里面装着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日嘞,这是啥味儿,熏死了,比我爹的胳肢窝都难闻!”
一个小子捂着鼻子怪叫起来,全然没注意到他爹已经黑起来的脸,今晚一顿竹鞭炒肉怕是躲不过去了。
“哼,你们懂什么,这可是老夫特制的神药,只要给病人喝下去,保管有奇效。”
狗蛋一脸犹豫,看着那瓶不明液体,心里直打鼓:“老爷子,这,这能行吗?看着咋这么吓人呢。”
白胡子老头眼睛一瞪,不耐烦道:“你这小子懂个屁,老夫行医多年,还能害你不成?想救你爹就别废话。”
李中正在旁边看着,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老爷子,我们不是怀疑你,可是这药里面有什么,你总得给我们说说吧?”
“壁虎!蚯蚓!蝎子!”
白胡子老头得意的报出几味药,抚着胡须道:“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经过老夫特殊炮制,能以毒攻毒,治你这病那是小菜一碟。”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狗蛋更是瞪大了眼睛,惊叫道:“这能吃吗?看着就恶心巴拉的,别到时候病没治好,把我爹给吃坏了!”
白胡子老头眼睛一瞪,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这世间万物皆可入药,想当年,老夫靠着这秘方,不知救了多少人!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等你爹病死了,可别后悔!”
郭广平惊恐的看着白胡子老头手里的瓷瓶,感觉更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