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帆船正沿着海岸线三公里的距离航行在海上。
这是一艘从南方王国前往斯特兰王国的商船。自从兽人彻底占领两国之间的商路以后,商人们就只能通过海上的贸易航线来进行通商。
利益的诱惑是巨大的,南方王国作为一个不和任何一个国家接壤的孤国,对外进口商品的需求十分庞大。
如今陆地被封锁,人们也就只有通过海贸来进行贸易,所以这几年南方王国周边的海域也多出了许多船只。
陈一凡几人也在这艘船上,前段时间几人商议好路线后在下午便找到了一艘即将出发的商船,并在次日登船出港。
这是陈一凡第一次乘坐这种长时间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只,尤其还是一艘帆船。
“呕!”
趴在帆船的栏杆边上,陈一凡又给海里的鱼儿们分享了自己昨天的食物。
“不行了,人都快要虚脱了。”
陈一凡擦了擦嘴角,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栏杆上,胸腔里只感觉有一种起起伏伏的感觉,随时可能会再次吐出来。
和陈一凡有同样状况的人还有佐乔治,两人虽然都不是旱鸭子,但对于晕船这件事也实在是没想到。
两个人就这么趴在栏杆上吐了小半天,只感觉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
“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趴在这里一整天可是很丢人的。”
苏安娜端来两杯水,分别递给二人。
“多谢了安娜,早知道我就该支持乔治和师父的提议冒险走陆路,走海路我有些不太适应。”
陈一凡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灌入自己嘴里。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苏安娜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再搭理两人,牵着塞西莉娅的手走到船头,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比晕船更难受的是船上的宿舍,或者说是大通铺。
因为是商船,所以并没有那么多房间给每一名船员,更何况是临时搭乘的陈一凡几人。
伊莉丝倒是花钱让自己和苏安娜几人住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陈一凡和佐乔治就只能去挤大通铺。
狭小的房间里不通风,船员们劳作一天身上都是汗水。船上的饮用水就那么点,不可能让他们洗澡,只能等自然风干。
船员们是习惯了,陈一凡和佐乔治却根本受不了那个酸爽的味道,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差点没有原地去世。
无奈的两人最后只能在甲板上找了一个好算不错的角落将就过夜,第二天两人被船员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死在甲板上了。
这样痛苦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当陈一凡和佐乔治踏上港口那坚硬的地面时,忍不住跪在地上轻吻大地。
“活下来了!”
“大地母亲,我再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了!”
“你们两个!”
苏安娜尴尬的脸都有些红了,走上前揪住两人的耳朵,将两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凡,不要紧吧?”
塞西莉娅走上前搀扶住陈一凡,因为她看见陈一凡的双腿竟然都在微微打颤。
塞西莉娅也在船上待了十几天,可以说是她除了在迷宫里以外在外界待的最久的一次。
或许是神明的体质比较特殊吧,她完全没有晕船的感觉,让两个晕船的人都很羡慕。
要知道哪怕是苏安娜和伊莉丝长期在海上航行后也会感觉不适,只有塞西莉娅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
“谢谢你塞西莉娅,有你在真是帮大忙了。”
这段时间多亏塞西莉娅经常帮自己按摩头部放松,所以后期适应以后晕船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至于佐乔治,目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几人在一家旅店中休息了一天,接着便准备返回克罗西亚王国。
不过陈一凡却是有些想去的地方,所以跟伊莉丝提议要先单独行动一段时间,等到了克罗西亚王国再汇合。
伊莉丝当然知道陈一凡要去做什么,毕竟陈一凡就是斯特兰王国的人,自然是想要回家乡去看一看。
虽然家乡已经没了,但上辈子作为一个c国人,那种对家乡的思恋之情却是烙印在心底的。
因为陈一凡要离开,塞西莉娅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的,佐乔治和苏安娜也表示想去陈一凡的家乡看看。
陈一凡也不会反对,最后便是伊莉丝带着阿诺先走,等到了两国的边境地区再等陈一凡几人汇合。
几人都是行动派,次日便开始分头行动。
斯特兰王国作为一个不大的小国,陈一凡几人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洛特领。
这个曾经被费米祸害的不成样子的领地,如今在新任领主的管理下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机。
陈一凡不知道现在的领主是怎样在管理领地,但是如今的人们也不再如当初那般满面愁容,表情麻木。
不说生活过的有多好,至少活着不再是问题。
虽然陈一凡是枯树村的人,但让人笑话的是陈一凡居然找不到前往枯树村的路。
问了好久,陈一凡才终于在一位老人那里得知了该如何前往枯树村。
“小伙子,你们去哪里做什么?那里的人几千前就都死光了。”
老人如此告诫。
陈一凡笑了笑没有回话。
“一凡,不要太过难过了。”
苏安娜拍了拍陈一凡的肩膀,示意陈一凡放松下来。
“我没事的安娜,这么多年了,我要是还一直活在那时候的阴影里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倒也并非释然了,当初母亲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还时不时出现在梦里,陈一凡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只是因为想要回家,或者说想要逃避,所以才一直在努力。
通往枯树村的路早已被杂草覆盖,几人花了不小的力气才到达枯树村。
一副萧条破败的场景,那些用泥土和茅草堆起来的屋子早已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上面布满了藤蔓杂草。
这个地方陈一凡生活了七年,如今已然成为了了无人烟的荒地。
记忆中本应是家的位置,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土包,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