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田野旁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在两匹马的拉动下缓缓前进,马车夫一边拿着一根柳条赶马,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
马车身后,跟着两名骑着马匹的骑士,胸前锃亮的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披肩的淡蓝色斗篷随着微风轻微摆动。
马车的窗帘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拉开,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孩探出头来,满脸笑意的看着田野中随着微风摆动的麦子。
“小姐,难得出一次远门你怎么还在看书啊?你看那一片片的麦子多好看?”
“嗯……确实。”
江雨欣将手中正在翻看的书本合上,顺着女仆手指都方向看去。
马上就要到秋收的季节了,田里的麦子已经金黄一片,在微风的吹动下如同金色的海洋。
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江雨欣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书上,比起窗外那些直接能看到的美丽景色,还是书中所描绘的一幕幕场景更能让她感到放松。
女仆知道自家小姐的个性,放下掀开的窗帘,安静的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免得打扰自家小姐看书。
作为一个大家族从小培养的女仆,教养甚至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女要好很多。可说的好听是女仆,实际上只不过是从小就买过来的奴隶。
在家族严格的制度下,所有女仆每天如同机器一样来回工作,脸上也不能有任何表情,否则非打即骂。
而这样的环境,也注定造就了所有人的冷血无情。
而身为女仆的她,唯一能笑着交谈的,居然是这位家族的三小姐?
江雨欣作为南方风铃花王国大家族江家的直系,从小管教极为严格,基本上没有机会踏出家族的庄园。
严格的家教以及不近人情的血亲,导致江雨欣从小只能和书本待在一起,也只能通过书本了解外面的世界。
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痛苦的,可对江雨欣来说却并非如此。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沉浸在书本的海洋里,要比面对那些繁琐的礼节,虚假的亲情更加让她安心。
但家族的规定是严格的,家族长辈希望她博学渊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又不让她长时间待在书房里,让她必须参与贵族之间的社交活动。
她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看书,这也导致了她视力稍微一些下降,不过她不敢告诉家族长辈,因为视力下降的话意味着不再是一个完美的人,会被家族严厉惩罚。
不过现在好了,她即将前往统合帝国求学,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脱离家族的监管,可以肆意的沉浸在书本里。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的行驶,其中一名骑士驱动着马匹,缓缓靠近另一名骑士。
“陈湘印,再过不久就会到达湖心城了,到时候我们去酒馆喝两杯?”
“李挥,家族的规定你是知道的,要是被发现你在出勤期间喝酒可是会遭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嘿嘿!怕什么,湖心城又不是江家的主要势力范围。到时候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不就行了?再说了,江小姐可不会在乎这些。”
陈湘印看了李挥一眼,对这名一起出任务的同僚有些不满。
两人都是中阶斗气战士,负责护送江雨欣前往统合帝国。按理来说互送直系血脉这种事应该由上阶斗气战士来做才对,偏偏家族的上阶全部都有事外出了抽调不出来那么多,只能临时让两人互送,之后自然会有上阶斗气战士赶到接替两人。
家族的规矩严苛,不仅是对家族的成员和仆人,对待这些家臣也是,所以任务期间最好不要去多生是非。
直到有人接替两人之前都算是出任务的状态,要是被发现偷偷跑去喝酒的话肯定会遭受处罚。
扣除工资是最低的,那些皮肉之苦才是真的让人难受。
想到这里,陈湘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陈湘印这副模样,李挥只是笑了笑,不仅没有退走反而更加靠近了。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
陈湘印疑惑的看着李挥一边朝自己靠近,一边把手伸向后腰摸着什么东西。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小腿之间都触碰到了一起。
“砰!”
枪声响起,李辉的披风破了一个小洞,并且正往外冒着淡淡白烟。
于此同时,陈湘印只感觉脸颊一疼,半张脸便已经被打烂,子弹击穿牙齿从另一侧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陈湘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连斗气都没展开便直接在近距离挨了一枪。
也算他运气好,因为穿着铠甲的缘故,哪怕是火枪在这个距离也打不穿,所以李挥只能瞄准脑袋打。
不方便的射击姿势以及晃来晃去的马匹和较小的目标,才让李挥这一枪没有一击毙命。
“混蛋!”
陈湘印疼的大喊一声,直接展开斗气翻身滚下马匹。
李挥是早有预谋,放在马鞍上的手立刻从马鞍下拔出一柄短刀,直接扑到了陈湘印的身上。
本来应该是两名斗气战士之间的对决,却转变成了最原始的肉搏。
李挥骑在陈湘印身上,高举着短刀刺向陈湘印脖颈。
陈湘印没有办法,只能用双手捏住李挥的手腕来阻止李辉。此刻的他本就因为受伤气力不稳,如果只用一只手的话抵挡不住李挥的全力攻击。
可如果两只手都用来抵挡李挥的攻击了,那么他就没办法使用斗技来跟李挥拉开距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李辉刺死。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两名实力相同的中阶斗气战士之间想要快速分出胜负,那么这种最原始的贴身肉搏绝对是最快的方法,就看谁的力气比较大。
后面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前面马车的注意,哪怕是沉醉于书本世界的江雨欣也不可能无视这么大的动静。
马车里的两人和马车夫都好奇的朝身后看去,发现本应坐在马匹上的两名骑士此刻正扭打在一起,甚至已经动起了刀子。
“哎呀!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
马车夫见状还想停下马车过去劝架,被压在地上的陈湘印差点没被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