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至半夜,青禾突然按住装阳金砂的玉盒,指尖泛起的灵光剧烈震颤:“不对!这阳金砂只是外层粉末,主晶核还在炼金炉里!” 她掀开盒盖,原本温润的金沙竟泛起灰雾,“矿脉金气在倒流,主晶核若被金煞之气污染,我们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珍香的虚影从青云剑中飘出,白衣上的金光黯淡了几分:“道爷,剑魂能感知到炉心有股更精纯的阳气,但被浓重的煞气包裹着。” 我摸出怀中的金煞剑,剑体竟在暗中发烫,剑脊的符文隐隐流转 —— 这柄剑竟还在吸收矿脉煞气。“必须回去取主晶核!” 我将令牌塞进怀中,“赵虎的人还没走远,正好叫上他们支援。”
赵虎听闻情况,立刻带着二十名精锐折返。矿洞口的废铁傀儡旁,竟有新的脚印通向洞内,泥土上还沾着未干的金粉。“不对劲。” 赵虎握紧虎头刀,“金戈教的余孽怕是没走干净。” 我催动地脉道心探查,果然察觉矿洞深处有微弱的炸药引线燃烧声,混着金属齿轮转动的异响。
“快!有炸药!” 我话音未落,矿洞内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顶端的寒铁矿脉轰然坍塌,巨大的石块如暴雨般坠落,瞬间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烟尘中,无数金戈傀儡的脚步声从矿道深处传来,胸口的金煞晶泛着猩红光芒,比之前见到的傀儡竟粗壮了一圈。
“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 炼金炉方向传来熟悉的狂笑,金戈老怪的身影从浓烟中走出,半截身子嵌在流动的金气里,手中金煞剑泛着乌光,“老夫岂会轻易自爆?方才不过是借矿脉之气隐匿身形,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他手腕翻转,剑刃划出一道弧线,三尊傀儡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金煞之气涌入剑体,“这金煞剑沾了你们的阳气,正好用来炼煞!”
赵虎立刻指挥士兵结成盾阵:“快用破煞符!” 士兵们将符纸拍在盾牌上,金光刚亮起就被金煞之气腐蚀,符纸化作黑灰。阿朵甩出三枚蛊针,却被剑上的煞气弹开,针尖瞬间生锈:“这煞气能腐蚀阳气!道爷,你的道心之力得小心!”
我握紧青云剑,催动地脉阳气注入剑身,却在触及金煞剑气息的刹那,丹田传来刺痛 —— 那煞气竟顺着剑体逆流,要钻进我的经脉。“青禾,用《水煞秘录》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我挥剑逼退扑来的傀儡,剑身上已泛起细密的黑斑。
青禾快速翻阅典籍,指尖停在插图页:“秘典说金煞有母晶控场!可我们怎么找……” 话音未落,阿朵突然甩出一把透明蛊虫,虫群落在金煞剑上,发出细碎的啃噬声:“是‘透骨蛊’!能看穿器物核心!” 她指着剑脊中央,“那里有颗米粒大的黑晶,正是金煞母晶!煞气都是从那里面涌出来的!”
就在这时,矿洞顶端再次坍塌,一块磨盘大的石块砸向青禾。赵虎飞身将她推开,自己却被石块擦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衣甲。金戈老怪趁机提剑直扑而来,剑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乌光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焦糊味:“张守义,拿命来偿我金戈教基业!”
我横剑格挡,两剑相交的瞬间,金煞之气如毒蛇般顺着青云剑攀爬,手腕处的道袍瞬间腐烂。“道爷!” 珍香的虚影突然挡在我身前,白衣化作流光撞上金煞剑,“噗” 的一声,剑魂竟被煞气穿透出个窟窿。但她并未消散,反而张开双臂,将四散的金煞气尽数揽入虚影:“这些煞气…… 能转化!”
珍香的白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金色,原本阴冷的剑魂气息竟变得灼热,在我身前凝成半透明的护罩 —— 正是金阳护罩!金戈老怪见状瞳孔骤缩:“阴灵剑魂竟能炼化金煞?不可能!” 他加大煞气输出,剑刃一寸寸压向护罩,护罩表面的金光剧烈震颤,已出现细密的裂痕。
“阿朵!母晶怎么破?” 我大喊着将阳气注入护罩,珍香的脸色愈发苍白,虚影已变得透明。阿朵正与三尊傀儡缠斗,封蛊绳被金刃气斩断数截:“用阳金砂混合无根水!阴阳相济才能消融母晶!” 无根水 —— 我猛然想起青禾随身携带的天雨水,那是她收集的晨露凝结而成,正是至纯的无根水!
“青禾,快拿无根水!” 我左脚踩住地脉节点,借阳气稳住护罩。青禾立刻摸出羊脂玉瓶,却被突然袭来的金刃气划伤手腕,玉瓶脱手飞向矿道深处。赵虎纵身跃起接住玉瓶,左臂却被傀儡金戈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道爷,接着!”
玉瓶在空中划出弧线,我腾出右手接住,指尖刚碰到瓶身,金阳护罩 “咔嚓” 一声裂开细纹。金戈老怪的剑刃已突破护罩,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襟传来,离心口只剩三寸。珍香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呻吟,白衣上的金光已黯淡如烛火:“道爷…… 快!”
我猛地旋身避开剑刃,同时拔开玉瓶塞子,将阳金砂倒入瓶中。金沙遇水瞬间沸腾,泛起璀璨的金光,顺着瓶口溢出的水汽竟能消融周围的金煞之气。金戈老怪见状急红了眼,挥剑直刺我的手腕:“想毁我的金煞剑?做梦!”
“珍香,借我剑魂之力!” 我将玉瓶抛向空中,催动地脉阳气与金阳护罩融合。珍香的虚影化作流光融入青云剑,剑身突然暴涨三尺,金色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逼得金戈老怪连连后退。我趁机跃起,接住下落的玉瓶,将混合着阳金砂的无根水狠狠浇在金煞剑的母晶上。
“滋啦 ——” 水汽蒸腾间,金煞母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黑色煞气如退潮般消散,剑体上的符文瞬间黯淡。金戈老怪惨叫着松开剑柄,掌心已被沸水烫伤,冒出阵阵白烟:“我的剑!我的千年金煞!” 他丹田处涌出的金气失去母晶牵引,竟开始反噬自身,皮肤迅速变得干瘪。
赵虎趁机挥刀砍中他的膝盖,金戈老怪轰然跪地。士兵们立刻用锁链将他捆住,锁链刚碰到他的身体就泛起金光 —— 那是掺了阳金砂的特制锁链。阿朵甩出蚀骨蛊,蛊虫钻进他的经脉,逼出残存的金煞之气:“老实交代,青木教到底在什么地方?”
金戈老怪咳着黑血,眼神怨毒却带着恐惧:“东方迷雾森林…… 青木教的人能用青木蛊操控植物,把整片森林变成了活的陷阱……” 他顿了顿,嘴角抽搐,“他们养的木煞藏在千年古柏里,怕的是朝阳花…… 那种花生在森林最高的山崖上,只在日出时开花……”
话音未落,矿洞再次剧烈震颤,更多石块坠落。青禾急忙用巫术感知地脉:“炸药还在爆炸!矿脉要塌了!” 我捡起地上的金煞剑,剑体已变得冰冷,母晶碎裂处露出细密的纹路,竟与令牌上的五行图谱隐隐呼应。珍香的虚影虚弱地飘出:“道爷,我吸收的煞气能撑住一时,快找出口!”
她化作的金阳护罩再次展开,挡住坠落的石块。赵虎背起受伤的士兵,跟着我往矿洞深处跑去 —— 那里有条连通山后的秘道,是之前赵虎探查时发现的。沿途的金煞傀儡失去母晶控制,动作变得迟缓,阿朵趁机甩出封蛊绳,将它们逐个缠住。
跑出秘道时,身后的矿洞已彻底坍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黑石山的轮廓在烟尘中变得模糊,只有东方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青芒。赵虎的军医正在为伤员包扎伤口,青禾则将新取的阳金砂主晶核放进玉盒,金沙瞬间恢复温润光泽。
我掏出四枚令牌 —— 火、土、金三枚已亮起微光,水令牌则泛着淡淡的蓝光。四枚令牌在掌心轻轻震动,表面的五行图谱逐渐清晰,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珍香的虚影靠在我肩头,白衣已恢复纯净:“道爷,集齐五行克制物,就能彻底阻止幽冥门开启了。”
阿朵将金戈老怪交给赵虎看管:“先把他押回镇西军,等我们从迷雾森林回来再处置。” 赵虎点头应下,眼中满是敬佩:“张道爷放心,我会派人守住黑石山,绝不让金煞教死灰复燃。”
夕阳西下时,我们与赵虎的军队告别,踏上前往东方迷雾森林的路途。珍香的剑魂在青云剑中静静休养,剑身偶尔闪过的金光,是她吸收金煞气后的新变化。阿朵在调配能抵抗青木蛊的药粉,青禾则在研究《水煞秘录》中关于植物煞的记载。
我握紧手中的令牌,掌心传来阵阵暖意。五行之中,只剩木煞的克制物朝阳花尚未取得。迷雾森林的危险已从金戈老怪的口中窥见一斑,但只要我们四人并肩作战,手握四行克制物,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前方的森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新的挑战正在等待,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