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突然亮起五道光柱,金木水火土五星在苍穹连成一线,银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到地面时化作诡异的暗紫色。我掌心的五行令牌剧烈发烫,令牌边缘的纹路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可本该流转的阳气却被一股阴寒之力压制,每一道纹路都在微微颤抖。“来了!” 玄机子的拂尘直指天穹,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五星之力已被幽冥教引动,残魂要借星力入幽冥门!”
话音未落,五方阵地上同时响起震天呐喊。东方木阵外,身着青袍的暗影教教众举着骷髅幡冲锋,幡旗招展处,青龙形的木煞残魂暴涨三丈,龙鳞由无数扭曲的藤蔓组成,巨口一张便喷出毒雾,所过之处,巫木瞬间枯萎;西方金阵的骨巫教教众推着青铜骨车,白虎形金煞踏车而出,獠牙闪着惨白寒光,每一步都震得金阵令牌嗡嗡作响;南方火阵的尸蛊教教众浑身缠着尸布,朱雀形火煞的羽翼燃着幽绿鬼火,掠过圣火台时,赤焰火竟被鬼火压制得只剩火星;北方水阵的血影教教众挥舞血刃,玄武形水煞化作巨大龟蛇,龟甲上布满阴符,蛇信子吐出的寒气让无根水瞬间结冰;中央土阵的幽冥教教众穿着黑袍,麒麟形土煞踏着黑雾而来,蹄下的黑土尽数化作焦石。
“守住阵眼!不能让残魂靠近祭坛!” 赵虎挥舞阳金刀砍翻冲来的血影教徒,刀身与血刃碰撞出火星,“这群疯子不怕死!” 西方金阵传来珍香的喝声,她的灵剑已燃起金阳炎,剑气劈开一名骨巫教徒的骨盾:“道爷,金煞在啃噬阵眼令牌!” 我转头望去,只见白虎形金煞正用獠牙撕咬西方令牌,令牌上的阳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玄机子突然祭出八卦镜,镜光扫过五方残魂,镜面上瞬间浮现裂纹:“不好!残魂在吸收教众的阴气强化自身!” 他将拂尘掷向空中,无数阳符飘落:“守义听令!五煞残魂需同时击碎,差一个都会让献祭成功!中央土煞归你,西方金煞珍香挡,东方木煞阿朵去,南方火煞青禾守,北方水煞赵虎镇!”
“朝阳花粉准备!” 阿朵已跃向东方木阵,怀中的朝阳花篮泛着金光,她撒出一把花粉,毒雾遇光即散,“木煞怕纯阳之力!” 青禾则取出陶瓶,将赤焰火种混入沼泽毒液,捏出一朵火焰凝成的莲花:“火煞的鬼火需用至阳之火克之!” 赵虎扛起玄机子提前备好的息壤袋,冲向北方水阵:“水来土挡,看老子砸烂这龟壳!”
我纵身跃到中央祭坛,麒麟形土煞已冲到阵眼旁,蹄子踏碎了三道阳符。五行令牌在掌心亮起五色光,我将地脉道心之力尽数注入,令牌化作一颗拳头大的光球:“五行阳珠,聚!” 光球在空中炸开,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分别飞向五阵,土属性的昏黄光芒恰好缠住土煞的四肢。土煞怒吼着转身,巨口喷出黑雾,我侧身避开,黑雾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深坑。
“金阳炎?斩!” 西方传来珍香的喝声,她的灵剑已化作一道金光,剑气直刺白虎金煞的左眼 —— 那是金煞的阴气核心。金煞嘶吼着甩动虎尾,骨巫教徒纷纷扑上前挡在剑气前,剑气穿透教徒的躯体,依旧狠狠扎进金煞左眼。金煞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白虎身形开始扭曲,可眨眼间又有十数名教徒扑到它身上,用自己的魂魄为金煞续力,金煞的伤口竟在缓缓愈合。
东方木阵的阿朵正与木煞周旋,朝阳花在她手中化作金色长鞭,鞭梢抽在木煞藤蔓上,藤蔓瞬间枯萎。可暗影教教众却用身体缠住长鞭,让木煞得以趁机喷出毒雾,阿朵不慎吸入一口,身形踉跄了一下:“道爷,教徒在给残魂供血!” 我刚要分神支援,土煞突然用巨角撞向祭坛,阵眼令牌剧烈摇晃,五色光瞬间黯淡了三分。
“用噬阴蛊!” 青禾的声音从南方传来,她将赤焰莲掷向朱雀火煞,莲花炸开的瞬间,无数蛊虫飞出,钻进火煞的鬼火中。火煞的羽翼瞬间熄灭大半,尸蛊教教众急忙掏出尸油泼向火煞,鬼火竟又重新燃起。青禾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藤蔓上,藤蔓化作火红色,缠住火煞的脖颈:“炎风长老,焚天阵助我!” 火黎族勇士立刻结成阵形,赤焰火与青禾的藤蔓融合,化作火龙缠上火煞,幽绿鬼火终于开始消散。
北方水阵的赵虎已将息壤撒在阵眼周围,息壤遇水即长,很快形成一道土墙挡住玄武水煞的寒气。可水煞的蛇头突然喷出冰箭,击碎土墙,龟甲上的阴符亮起黑光,将赵虎困在冰棱中:“张道爷!这龟壳太硬!” 我看得分明,玄武的龟甲缝隙中插着数十枚血影教的血符,正是这些血符在维持水煞的力量。
“击碎血符!” 我大喊着,将五行阳珠中的土属性光芒分出一缕,射向赵虎身边的冰棱。光芒炸开,冰棱碎裂,赵虎趁机挥刀砍向龟甲上的血符,血符破裂的瞬间,玄武水煞发出悲鸣,蛇头无力地垂了下来。可就在此时,中央土煞突然暴涨五丈,巨蹄踩向祭坛中央的幽冥门,门扉上的符文瞬间亮起红光,门后传来低沉的嘶吼,仿佛有巨兽即将破茧而出。
“还有十息!五星之力要完全汇入残魂了!” 玄机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八卦镜已彻底碎裂。我咬紧牙关,将剩余的阳力全部注入五行阳珠,珠子化作丈大的光球:“珍香,蓄力!” 珍香立刻会意,金阳炎在灵剑上凝聚到极致,剑气与我的光球共鸣;阿朵将所有朝阳花粉撒向空中,金光融入木阵的阳力;青禾的赤焰莲与焚天阵的火龙合二为一;赵虎则举起息壤袋,将全部息壤砸向水煞。
“三!二!一!碎!” 我大喝着将五行阳珠掷向土煞,光球正中土煞的额头 —— 那里是土煞的核心。与此同时,珍香的金阳剑气劈开金煞的头颅,阿朵的朝阳金光穿透木煞的心脏,青禾的火龙吞噬了火煞的躯体,赵虎的息壤压碎了水煞的龟甲。五声巨响同时响起,五行煞神的残魂在光芒中化作无数黑气,教众们发出绝望的惨叫,纷纷被黑气反噬,倒地化作枯骨。
我松了口气,刚要落地,却发现幽冥门突然剧烈震动,门扉上的符文如血液般流动,之前被击碎的残魂黑气竟有大半顺着门缝钻了进去。“不好!残魂阴气已入幽冥门!” 玄机子扑到门边,试图用阳符挡住黑气,可符纸刚贴上门就化作灰烬。
门扉缓缓开启一条缝隙,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弥漫开来,比之前任何一次煞气都要恐怖。缝隙中伸出一只漆黑的手臂,手臂上布满鳞片,指甲如弯刀般锋利。一名还没死透的幽冥教教徒挣扎着爬向门扉,似乎想献祭自己,那只手臂突然抓住他的脖颈,教徒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所有阳气被瞬间吸干,化作一具枯骨。
“吾乃幽冥帝,” 一道低沉如雷鸣的声音从门后传出,震得整个祭坛都在颤抖,“沉睡三千年,今日归世,天下为吾之域!” 门扉又开启了几分,更多的黑气涌了出来,隐约可见门后有无数黑影在蠕动,那是比五行煞神更恐怖的存在。
珍香走到我身边,灵剑上的金阳炎剧烈震颤,却显得有些微弱:“道爷,我们…… 打得过吗?” 赵虎、阿朵、青禾也聚拢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可眼中却没有退缩。炎风长老拄着图腾柱,赤焰火已黯淡许多:“就算打不过,也要守住这道门,不能让他出来祸害人间。”
我握紧手中的五行令牌,令牌上的五色光虽已黯淡,却依旧顽强地亮着。幽冥门后的嘶吼越来越响,那只漆黑的手臂在空气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祭品。五星连珠的光芒依旧在天空照耀,可此刻却显得无比诡异。
“守住阵眼,加固防线!” 我深吸一口气,将地脉道心之力再次注入令牌,“他刚苏醒,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赵虎带领士兵修补阵眼,阿朵撒出朝阳花粉净化黑气,青禾用藤蔓缠住幽冥门,珍香则与我一起,将金阳炎与五行阳力注入门扉,试图阻止它继续开启。
可幽冥门的开启速度越来越快,门后的黑影已能看清轮廓,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巨人,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渺小的人类,” 幽冥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屑的冷笑,“你们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的另一只手臂也伸出了门扉,两只手臂同时抓住门沿,用力向两边拉开。
我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