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闻言，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低垂的眼睫轻颤，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只是告知罢了。
以她现在的处境，又岂有选择的余地？
“璇玑...愿意一试。“
她轻声应道，声音里透着几分认命的平静。
杨晨满意地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正如玉璇玑所想，这不过是个形式上的询问。
即便她拒绝，他也会强行尝试。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要再爽一次。
万一实验失败，自己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玩具。
杨晨将手按住玉璇玑的头，稍微用力往下一按。
玉璇玑就明白了杨晨的意思，熟练的扎起头发。
......
片刻后，苏临月带着萧王妃从密室中出来。
杨晨之前交代过，在他将《元胎长生经》练成之后，就可以允许萧王妃出密室。
然后她们就看到杨晨在床上与一名妖怪打架。
这一幕直接突破了她们的心理界限，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结束之后，杨晨将萧王妃和苏临月放在床上。
然后便带着玉璇玑进入了密室之中。
杨晨目光一凝，指尖泛起幽芒，轻轻点在玉璇玑眉心。
一道微缩的“生死轮“无声无息地没入她的体内，悬浮在丹田之处，缓缓旋转。
“嗤——“
轮盘一转，漆黑的死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扑向那颗扎根在玉璇玑体内的“妖种“。
寂灭之力侵蚀之下，妖种表面的魔力如同遇到烈火的寒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原本椭圆形的妖种，很快便被腐蚀出一块缺口。
“有效！“
杨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很快，他的表情便沉了下来。
——只见那被消磨掉的魔力缺口，竟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填补，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原来，这妖种早已与玉璇玑的肉身彻底融合，她的经脉、血肉、甚至五脏六腑，都已被魔力浸染。
死气消磨妖种的同时，她的身体便会自动从其他部位抽取魔力补充，如同一个无限循环的魔池。
若强行耗尽所有魔力，玉璇玑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哼，倒是棘手……“
杨晨冷哼一声，随即改变策略。
生死轮再度旋转，这一次，死气与生气同时运转！
死气消磨魔力，生气维系生机！
两股力量形成微妙的平衡，如同前世数学题中的“水池问题“——一根管子放水，一根管子注水，只要控制得当，便能在不抽干水池的情况下，一点点净化妖种。
但这个过程，容不得半点差错！
稍有不慎，死气过盛，玉璇玑便会生机断绝；
生气过强，妖种又会趁机反扑。
杨晨全神贯注，指尖微微颤动，精准调控着每一分力量的流转。
玉璇玑紧闭双眼，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一场与死亡共舞的博弈！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丝，每一息都如同千年般难熬。
杨晨的眉宇间罕见地浮现一丝疲惫，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
连续三个时辰的高度专注，让他的精神如同绷紧的弓弦。
生死轮在玉璇玑体内精密运转，死气与生气的平衡需要他时刻维持，容不得半点分神。
玉璇玑的肌肤时而泛起死灰，时而涌上血色，整个人如同在黄泉与人间反复徘徊。
她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咔！“
突然，一声细微的碎裂声从她丹田处传来！
那颗盘踞多年的妖种表面，终于浮现出一道贯穿整体的裂痕。
魔力的循环被生生截断，死气如闻到血腥的鲨鱼般疯狂涌入，将残余的魔力彻底绞碎！
“就是现在！“
杨晨猛然催动全部生气，如洪流般灌入玉璇玑奇经八脉。
她的五脏六腑亮起翡翠色的光晕，枯萎的经脉重新舒展，连发梢都泛起生命的光泽。
“轰——“
玉璇玑周身爆发出璀璨清光，一道虚幻的魔影从她天灵盖冲出，在空中发出不甘的尖啸后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她眉心浮现的魔纹寸寸剥落，化作黑灰飘散。
妖种破碎的刹那，玉璇玑浑身剧颤，踉跄着跪倒在地。
她急促喘息间，一节布满暗紫色鳞片的长尾自尾椎骨处倏然窜出，尾尖跃动着幽蓝妖火，在青石地面上灼出细小的焦痕。
她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妖气弥漫。
眼角拉长出妖异的弧度，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瞳。
乌黑长发中不知何时混入了缕缕紫丝，发梢无风自动，宛如活物般在身后蜿蜒游走。
“咦？”
杨晨的视线在那条不安分摆动的长尾上停留。
他本来以为在消除了妖种之后，玉璇玑就没有了这种形态。
不过看这样子，事实和他事先猜想的有些不同。
玉璇玑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慌忙之下，反而让那条鳞尾地缠上了杨晨的手腕。
冰凉鳞片擦过皮肤时，尾尖妖火突然蹿高三分。
这、这是...
她耳尖瞬间红得滴血，连脖颈都泛起绯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失败了吗？
说话间，发间突然地冒出两个小巧的恶魔角，又迅速被她用双手捂住。
杨晨目光微沉，指尖轻轻摩挲着缠绕在腕间的鳞尾，感受着那冰凉鳞片下传来的细微脉动。
他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不，成功了。
玉璇玑闻言一怔，正要辩解，却见杨晨指尖泛起一缕青芒，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探查之下，她体内确实已无半点魔力残留。
魔力连一丝残留都没有，这怎么说也不应该算失败吧？
可既然没有失败的话...
杨晨收回手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玉璇玑身上那些异变特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的肉身早已被魔力彻底改造，经脉骨骼、五脏六腑都已被永久同化。即便如今魔力消散，但这具躯体的本质已经改变——就像将清水染墨后，即便把墨汁滤净，水也再难恢复原本的清澈。
不过...杨晨突然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倒也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