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终于扛不住了,开始往后逃跑。整个战斗持续了近2个小时,山头前面的山坡上下和山道中全是小鬼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很多地方小鬼子的尸体都叠在了一起。有的地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全是尸体,小鬼子这一仗,最少死了500多人。而独立团这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两个连加起来都不足百人,最大的牺牲还是小鬼子的山炮和坦克造成的。战士们看到小鬼子逃跑,也没有欢呼,而是先看看自己身边受伤的战友。
“老张,老张,快醒醒!醒醒啊,敌人都撤了,老张!”一名战士用力摇晃着趴在山坡,里一动不动的战友,声音带着哭腔。
“兄弟,兄弟,别怕,小鬼子退了,我这就背你下去,挺住啊,挺住!”另一名战士紧紧抱住,一个头部中弹的战友,他的胸前被鲜血染红,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却仍强撑着安慰。
“小勇,多杀几个敌人,好好活着,替我看看爹娘,儿子不孝了……”那名战士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哥!不!!!”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泪水混着血水,在山道里流淌。
战斗结束后,硝烟仍未散尽,山坡上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气。方焱没有片刻停歇,他穿梭在弹坑与残骸之间,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为每一个还有生息的战士包扎止血。他的手指被染成了暗红色,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动作。
“团长,团长!”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二连长张青疾步走到方焱身边,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方焱正专注地为一个战士处理伤口,听到声音,他抬头看了张青一眼,眼神中透露出询问。
还不得张青说话就快速吩咐道:“张连长,快带着战士们检查一遍,不管小鬼子,死没死透都给他们补上一枪。然后快速打扫战场,咱们该撤了。”方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团长,你快去看看,孔副团长吧!孔副团长,孔副团长他……”张青急切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慌乱。
“老孔他怎么啦!”方焱一听是孔捷,一把抓住张青的衣服,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愤怒都倾泻出来。
“孔副团长他受伤了,他被小鬼子子弹击中了。”张青刚说完,方焱便抓起自己的枪,像一阵风般往张青手指的方向跑去,仿佛慢一秒,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孔,老孔!”方焱跑到一辆小鬼子残破燃烧的坦克边上,看到王大山带人正围着孔捷的身边,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团长,这里,孔副团长在这里。”三连长王大山看到方焱,连忙回应道。他胳膊上用绑带刚刚包扎好,血迹在绑带上面慢慢透出,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激战。
“老孔!”方焱急忙扔下枪,快速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接过战士的手扶着孔捷,眼神中满是关切。
“快,都傻愣子干什么,卫生员呢?走,送下去,去卫生队找医生。”方焱说完,就要抱起孔捷,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从孔捷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别,老方,别,别动我,你让我缓缓,子弹只是击中了我手臂,没有打到要害,还死不了,只是我被小鬼手雷炸的脑袋晕,你让我缓缓就行。”孔捷用好的那只手拿过一边的一个钢盔,钢盔上面还插着一个弹片,就是这个钢盔给他挡了一下,不然这弹片要是直接插到脑袋了,那他孔捷肯定要交代这里了。
看着孔捷只是受了点轻伤,方焱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他用力拍了拍孔捷的身子:“老孔你可吓死我了。行了,我让三连长送你下去,接下去你在驻地好好养伤。”
“团长,我现在没有事,就被小鬼子子弹咬了一口,我还不能退下去的,就这点小伤就退下去,那我还怎么当这个副团长。”孔捷却一手紧紧抓着方焱扶着他的手臂,激动地说道,仿佛在坚守自己的职责。
“不行,那你也得给我下去,子弹打的伤口,起码你也得下去找医生清洗伤口,再好好包扎一下,要是发炎了就完蛋了。”方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老方,真没事,咱老孔不是那么金贵的人,红军的时候,伤的比这重多了,抓一把土往伤口上一按止住血,咱老孔照样活蹦乱跳的,放心吧。真没有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你说你一个副团长,冲的比战士还猛,怎么?独立团的兵都死绝了?”
“哎哎哎...你别光顾着说我啊!,你自己不也是?哪有团长不在指挥部指挥战斗,非要在一线战斗的?”孔捷直接回怼了回去。
“好你个老孔,还在这等着我呢?”
“老方,你脸怎么了,还有血呢?怎么不包扎一下?”孔捷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就坐起身,这一坐起来才看到方焱另外一侧脸上还有血迹,急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和小鬼子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也不知道是被子弹还是啥的擦破皮了,没有伤到肉里面。”方焱抬起手,指了指眉毛边上的一道血痕,无所谓的说道,仿佛那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痕迹。
“没事就好,你可咱们独立团团长,谁有事,你都不能有事。”
“团长,战场打扫完毕了,有几个小鬼子是真的阴,受伤以后,手里还偷偷拽着手雷呢?要是战士们没有补枪,直接走去还真能被这些受伤的小鬼子,临死前换掉几个。”张青带人走了过来,一脸庆幸的说道。
“鬼子是鬼子,又不是傻子。”
“行了,这战场也打扫完了,能用的都带走,另外把战士们的遗体都带回去和受伤的战士们一起,先直接回团部驻地。”
等战士们走后,方焱则带着警卫排剩余的战士,去了四号伏击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