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
沈氏集团顶楼办公室,家族晨会正开着,气氛压抑。
突然“砰”一声巨响,实木门被一脚踹开,门框都在抖。傅司寒带着一身火气冲进来。
他脸上满是冷意,身上的戾气让屋里温度都像降到了冰点。
沈家的高层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出声。
“傅总,您这是……”沈振业勉强笑着开口,话没说完,一份文件就“啪”地甩在他面前的桌上。
傅司寒眼神像刀子,扫过在场的沈家人,最后落在脸色发白的林婉如身上。
“看看你们的好女儿。”
众人惊疑地看向文件,封面上“dNA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字特别刺眼。
“你什么意思!”林婉如的母亲尖叫起来。
傅司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大却像惊雷:“意思是,你们沈家的亲女儿十年前就被换了,现在这个是冒牌货!”
他昨晚被那婚契弄得心神不宁,一股劲催着他去了档案馆,调了十年前沈清棠母亲车祸去世后的遗物样本。盯着检测了一整夜,结果就是这个。
屋里先是死寂,接着炸开了锅!
林婉如浑身发抖,脸瞬间没了血色,看着报告上“排除亲生关系”几个字,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现场立刻乱成一团。
“放肆!”主位上传来怒喝。
一直闭着眼的沈老爷子猛地睁眼,一掌拍在桌上,瞪着傅司寒:“傅司寒!谁给你的权力来管我沈家的事!”
傅司寒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我是她丈夫,就有这权力。”
与此同时,沈氏大楼对面的黑色轿车里。
沈清棠望着那栋高楼,左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景象——无数丝线像网一样缠着大楼。
其中一条漆黑的“命锁链”特别粗,从顶楼沈家祠堂伸出来,一端缠着她母亲沈明月的牌位,另一端连着林婉如的生辰八字!
这一刻,所有谜团都解开了。
她终于明白,母亲不是意外去世,是被整个沈家当祭品,用“换命阵”把本该属于她的气运,转到了那个假千金身上!
难怪林宛如一个外人能坐稳大小姐的位置,顺风顺水。原来她的路,是用母亲的命铺的!
沈清棠指尖掐进掌心,借着痛意压下怒火。
她闭上左眼再睁开,右眼瞳孔里闪过一抹幽蓝符文。
【可预判群体情绪波动趋势】——这能力能让她看透人心走向。
视野里,沈家那团情绪能量从震惊、愤怒,慢慢变成决绝和狠厉。
一条未来轨迹清晰起来:今天黄昏,沈家要提前办“正名大典”,宣布林婉如是唯一继承人,想尽快压下丑闻,把谎言坐实!
想得美。
沈清棠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声音清冷果断:“王律师,以我沈清棠的名义起诉。第一,申请开棺验尸,重查我母亲十年前的死因。第二,怀疑家族有非法祭祀,申请查封沈家祠堂!”
挂了电话,她又打给陈伯:“陈伯,备车去西郊墓园,带上上次用忘忧草和灵泉水酿的‘醒魂露’。”
“大小姐,那东西……”陈伯愣了一下。
“带上就行。”沈清棠打断他。这是玄门秘药,能短暂唤醒新死之人的残念,对老魂效果差,只能让残魂凝聚着说一句话。
但一句话,够了。
她挂了电话,望着天边,低声说:“娘,女儿不孝,让您在地下受了十年委屈。今天,我来讨债了。”
黄昏,太阳像血一样红。
西郊墓园,沈清棠站在母亲墓碑前。
她点燃三炷香,把“醒魂露”洒在墓前土里。
然后她用手指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下,一滴带淡淡银光的血滴落在地上。
瞬间,墓地周围刮起阴风,落叶漫天飞!
那滴银血象有生命,很快渗进地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从地底被拉出来,在墓碑前慢慢聚成个模糊的女人轮廓——是沈母的残魂!
她好像没什么神智,脸上挂着泪,空洞的眼睛盯着沈家大宅的方向,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泣诉:“他们……抽了我的命灯……点亮了……她的路……”
话音刚落,沈清棠左眼突然剧痛!
她看到,无名指上和傅司寒绑定的婚戒银符,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在她视野里变成一座桥,精准地连到傅司寒那里!
沈家祠堂。
傅司寒正和沈老爷子对峙,气氛紧张到极点。
突然,他心脏一缩,像听到了遥远又悲伤的召唤,一股力量牵引着他。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墙壁,锁定了祠堂方向!
下一秒,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愕然的沈家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从门外保镖车的后备厢里,拎出一把闪寒光的军用破拆锤!
“拦住他!”沈老爷子又惊又怒地吼道。
祠堂门前,四个保安立刻围上来。
傅司寒眼神都没变,左手拎锤,右手握拳,像鬼魅一样冲过去。
“砰砰砰”三声闷响,三个壮汉没碰到他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保安吓得魂都没了,刚要退,傅司寒一脚踹在他胸口,他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轰!”
紧闭的祠堂大门被破拆锤砸得粉碎!
傅司寒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供桌正中那块刚刻好的“唯一继承人林婉如”的紫檀木碑。
他眼中闪过戾气,抡起铁锤狠狠砸下!
“咔嚓!”继承碑碎了,木屑到处飞。
他还不解气,一脚踢翻供桌,祭品滚了一地。
他弯腰从狼藉里抓起写着“林婉如”的名牌,看都不看就扔进旁边燃烧的香炉里!
“从今天起,沈家没有大小姐,”他冰冷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只有我傅司寒的妻子。”
火焰“轰”地蹿起来,瞬间吞了那块名牌。
就在这时,墓园这边的沈清棠,左眼涌出温热的银色血液。
她用异瞳看到,沈家祠堂里那条连接母亲牌位和林婉如的“命锁链”,还有上面所有气运丝线,随着名牌被烧,“啪”地全断了!
远处,沈母的虚影露出解脱的笑,化作星光消散了。
风里传来一声轻得像没有的叹息:“棠儿……活得真漂亮。”
祠堂里,火光映着傅司寒冰冷的侧脸,没人敢上前。
香炉里的火苗像有了复仇的意志,舔舐着干燥的牌位,很快蔓延到帷幔上,转眼成了大火。
浓烟滚滚,警报声刺破了沈家的天空。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呼啸着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