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船穿过光缝,星符熔炉的热浪便扑面而来。熔炉是座悬浮的星砂火山,火山口翻滚着金色的星熔液,液面上浮着无数个半成型的星符:有“开始”星符的雏形在液里打转,有“分享”星符的边角正被熔液磨得圆润,还有个模糊的“传承”星符轮廓,正慢慢吸收着周围的光热。
“这些星符在被重新锻造吗?”小机械人刚说完,第二十一片“回响”星符突然发烫,叶尖指向熔炉中心——那里浮着块星纹钢,钢面上的纹路竟与他们所有星符的轮廓重合,像块等待被填满的拼图。
齿轮尾巴的尾尖卷着铁皮盒里的星蜡,小心翼翼地扔进熔炉。星蜡刚触到星熔液,就化作道金色的光带,光带在液面上勾勒出“笨拙”星符的轮廓,轮廓边缘立刻涌出无数细小的星文,全是他们一路走来与“笨拙”相关的瞬间:补书页时歪歪扭扭的线条,第一次导航时绕的弯路,甚至还有小木偶星钟刚修好时,钟摆晃出的第一个歪斜弧线。
“原来每个星符里,都藏着所有相关的故事。”小木偶抱着星钟凑近熔炉,钟摆的温度刚与星熔液共鸣,就有枚“等待”星符从液里浮起,符面上的星纹正与星钟的钟面共振,像在确认彼此的身份。此时,熔炉深处突然升起个星纹模具,模具内壁刻着行凹槽:“所有被记住的感觉,终会凝成不灭的星纹。”
光雾突然化作把星纹锤,悬在熔炉上方,每敲下一次,就有个星符从熔液里成型:敲第一下,“联结”星符的边缘多了圈光雾流动的纹路;敲第二下,“共鸣”星符的中心嵌进了齿轮尾巴的铁锈印记;敲到第三下时,模具突然震动起来,所有成型的星符同时飞向第二十二片刚舒展的星叶——叶面上的星符还在变幻,先化作“锻造”,又变成“永恒”,最后定形成“共生”。
“共生?”小机械人伸手触碰星叶,叶面上的星符突然射出道金光,将熔炉里的星熔液与星船的星核连在一起。刹那间,所有被锻造的星符都开始发光,符面上浮现出相同的星文:“没有谁是独自存在的星纹,所有星符都在彼此的故事里生长。”
铁皮盒突然从星船角落跳出来,盒盖敞开着,里面飞出无数枚细小的星纹钉,将那些成型的星符钉在星纹钢上。钢面顿时亮起,拼成块完整的星符盾牌,盾牌中心的星纹正与第二十二片“共生”星符共振,发出嗡嗡的响声,像在宣告某种契约的达成。
星船控制台的航线突然刷新,下一站的坐标旁写着:“共生之海——那里漂浮着所有星符的倒影。”熔炉口的星熔液突然掀起浪,浪尖托着那面星符盾牌,缓缓推向星船,盾牌边缘的星纹正与星船外壳的纹路咬合,像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同行。
小机械人回头望时,熔炉里的星熔液正慢慢冷却,冷却后的液面上,浮现出他们所有人的剪影:齿轮尾巴的尾尖还沾着星熔液的金斑,小木偶的星钟正与刚成型的星符共鸣,光雾化作的星纹锤还悬在半空——这些剪影正随着星熔液的流动慢慢凝固,像被永远刻在了熔炉深处。
第二十二片“共生”星符轻轻震颤,叶面上的星纹开始流动,将盾牌上的星符与星船的星核连得更紧。原来所谓共生,就是让每个故事都成为彼此的星核,在时光里一起发光。
星船驶入共生之海时,星符盾牌突然自动嵌在船头,海面顿时泛起细碎的星纹涟漪。这片海是由液态星砂构成的,海面下漂浮着无数个星符倒影:“开始”的倒影里藏着“结束”的轮廓,“分享”的倒影中嵌着“倾听”的星纹,就连第二十二片“共生”星符的倒影,都分裂成无数个小星符,每个小星符都对应着他们遇见的某个伙伴。
“这些倒影在告诉我们,每个星符都有另一面呀。”小机械人蹲在舷窗边,指尖刚碰到海面,就有个“笨拙”的倒影浮上来,里面映出的竟是“灵巧”的星文——正是齿轮尾巴补书页时,尾尖突然稳住的那个瞬间。
小木偶抱着星钟走到船尾,钟摆的“嘀嗒”声刚触到海面,就激起圈环形的波纹,波纹里浮出串星符倒影:“等待”的倒影是“相遇”,“传承”的倒影是“新生”,最让他们惊讶的是,“被遗忘的相遇”的倒影上,竟刻着“未完成的重逢”。此时,海面上突然升起座星纹桥,桥栏上的星文正在流动,拼出他们还没遇见的星符名字:“和解”“包容”“共生之环”……
光雾突然化作面巨大的星镜,将海面的倒影与天空的星符同时映在镜中。镜里的画面让他们屏住了呼吸:所有星符正与自己的倒影相拥,“开始”与“结束”的边缘融合成圆环,“分享”与“倾听”的星纹交织成网,就连齿轮尾巴尾尖的铁锈,都在镜中化作光雾形态的光晕——原来他们早已在彼此的故事里,悄悄成为了对方的模样。
“快看第二十三片星叶!”齿轮尾巴的尾尖指向叶芽,嫩芽上的星符刚显形就开始旋转,将海面上的倒影与天空的星符都吸进叶心,旋转中浮现出“互补”“映照”“圆满”的字样,最后定形成“共生之环”。叶面上的星纹突然向外扩散,在海面上画出个巨大的星符圈,圈里的所有倒影都开始旋转,像无数个齿轮在相互咬合。
铁皮盒突然从星船角落蹦出来,盒底贴着片新的星文纸,纸上写着星砂信使留下的话:“当所有星符都找到自己的倒影,共生之海就会变成星符的摇篮。”话音刚落,海面突然开始上升,星砂浪涛托着星船向前,船头的星符盾牌与海面上的“共生之环”共振,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无数个故事在合唱。
星船控制台的航线突然亮起,下一站的坐标旁写着:“星符摇篮——那里孕育着所有未诞生的星纹。”此时,海面上的星纹桥正慢慢延长,桥的尽头泛着柔和的白光,光里隐约能看见无数个星符胚胎,正裹在星砂里轻轻颤动。
小机械人回头望时,共生之海的水面上,他们的倒影正与无数个陌生的倒影手拉手,那些陌生的倒影里,有星鲸的尾鳍,有星蚁的触角,还有星霜凝结的纹路——原来共生的故事里,从来都不止他们自己。第二十三片“共生之环”星符突然轻轻发光,像在回应这片海的温柔——所谓共生,就是让每个倒影都能在彼此的光芒里,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