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古镇中央,祭坛已毁,阴煞之气在戚家军阳刚血气的冲击下渐渐消散。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士兵们肃杀的面容和地上被缚的黑袍老者。叶残生与戚继光相对而立,气氛凝重。
戚继光(挥手令士兵退开十步戒严,目光如炬盯住老者):“说!尔等口中的‘圣主’究竟是何人?巢穴在何处?为何窃取龙脉、残害生灵?”
黑袍老者(咳着黑血,眼神怨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有恃无恐):“戚继光?呵呵……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也配质问圣主大事?要杀便杀,休想从老夫口中得到半个字!”
叶残生(寂灭珠光微闪,笼罩老者,声音平静却带着直透神魂的力量):“你神魂已被种下禁制,惧其反噬,故不敢言。然寂灭珠前,万法皆空。说出真相,或可保你魂魄不入轮回,免受永世煎熬。”
老者身躯剧震,眼中首次露出恐惧之色,仿佛看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场。他嘴唇哆嗦,挣扎片刻,终于嘶声道:“圣主……乃天命所归!其名……不可言!其居……在……在……”
就在他即将吐露关键信息时,异变陡生!
“咻——噗!”
一支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寒光的短箭,毫无征兆地从侧面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瞬间没入老者后心!
老者浑身一僵,双眼暴突,脸上瞬间蒙上一层蓝霜,气息顷刻断绝!连神魂都未来得及移出,便被那剧毒彻底湮灭!
“有刺客!保护将军、真人!” 亲卫统领厉声大喝,士兵们迅速结阵护卫。
戚继光(剑锋已指向暗器来处,怒喝):“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叶残生(身形微动,已至阴影处,却只捕捉到一缕极淡的、融入地脉阴气的残影):“好高明的土遁匿息之术!刺客早已远遁。” 他俯身查看那枚短箭,箭身刻有细密蛇纹,箭毒阴寒刺骨,绝非寻常江湖之物。“此毒……似与边军上报的几起神秘死亡案中毒物同源。”
织梦(流萤掠过箭身,传递信息):“残生,箭上残留一丝极其冷漠的意念,如同……执行任务的工具,毫无情感波动。”
启明(星盘推演):“刺客时机拿捏精准,显然一直潜伏在侧,只为灭口。其功法诡异,能借此地阴脉气息完美隐藏,恐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线索乍现即断,气氛更加凝重。
戚继光(收剑入鞘,面色铁青):“好狠辣的手段!如此严密监控,这‘圣主’势力,恐怕已渗透极深。” 他转向叶残生,“真人,老者虽死,但其所布邪阵、所练邪功,以及这古镇遗迹,或许还有线索可寻。”
叶残生(点头,寂灭珠光扫过整个古镇):“将军所言极是。守夜,助我探查此地残留气息;织梦,感应有无特殊梦境碎片;启明,推演邪阵能量流向。”
守夜(山岳虚影与大地共鸣):“残生,古镇下方阴脉确有被强行抽取的痕迹,但抽取的能量……并非全部汇聚于祭坛,有相当一部分,通过一条极其隐秘的通道,流向……东南方向?”
织梦(流萤在几处石屋废墟徘徊):“这里……有一些被刻意抹除、但仍残留恐惧与绝望的梦境碎片,碎片中反复出现一个意象……一座漂浮在云海中的……黑色宫殿?”
启明(星盘光芒指向东南):“能量流向与梦境碎片指向吻合!东南,云海黑色宫殿……推演显示,其方位大致在……江淮地区,洪泽湖附近?但具体位置被强大力量遮蔽,无法精确。”
叶残生(眸光一凝):“洪泽湖?云海宫殿?莫非是……传说中的‘云顶天宫’遗迹?据闻其早已沉入湖底,难道被邪教占据为巢穴?”
戚继光(神色严峻):“洪泽湖连通运河,乃漕运要害!若邪教巢穴真在此处,其危害不堪设想!此事必须立刻禀报朝廷,调集重兵清剿!”
叶残生(沉吟片刻):“将军,敌暗我明,若大张旗鼓,恐打草惊蛇。且‘云顶天宫’玄奥异常,非兵力多寡可破。不如由我先行潜入探查,弄清虚实,再定行止。”
戚继光(思忖后点头):“真人所虑周全。如此,戚某便率军明面上继续清剿西北妖人残党,吸引其注意力。真人可暗中前往洪泽湖。此外,末将立刻密奏张阁老,请其暗中调度,封锁消息,并派可靠之人于湖侧接应。”
叶残生(拱手):“有劳将军。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
戚继光(郑重道):“真人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切勿强求,保全自身为上!戚某在此,静候佳音!”
夜色中,叶残生的身影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东南方向。戚继光则下令清理古镇,押解俘虏,制造大军仍在西北活动的假象。
心象方舟穿云破雾,朝着洪泽湖方向疾驰。舟内,叶残生凝视着寂灭珠中映照出的东南星象,心中波澜起伏。黑水古镇的线索,竟将矛头指向了繁华的江淮腹地。那沉于湖底的云顶天宫,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那位神秘的“圣主”,其真身,是否就在那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