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四合院里。
秦淮如把院里的近况拣着能说的跟堂妹说了。
秦京茹替秦淮如打抱不平。
“姐,你婆婆也太过分了!
你这才刚出月子没多久,身子还虚着呢,她怎么能让你洗一家子的衣服?
连个热水都不帮你烧!”
秦淮如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孩子的小脸:
“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做,她就坐在院里哭天抢地,说我不孝顺,连婆婆的话都不听,闹得全院都知道。
为了耳根子清净,我多干点就多干点吧。”
“好了姐,你别干了,我替你洗!”
秦京茹说着,一把抢过秦淮如手里的木盆,转身就往院里的水井那边走。
秦淮如把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蹭了蹭,小心抱起孩子,解开衣襟喂奶。
小家伙含着奶头,很快就发出满足的轻哼声。
秦京茹在院里洗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衣服搓干净、拧干,搭在院里的晾衣绳上。
等她拍着手上的灰,抱着秦淮如那两个大点的孩子回到前院时,太阳都往西斜了。
“姐,我问你个事儿。”
秦京茹凑到秦淮如身边坐下,好奇地眨着眼睛,
“这房子不是院里二大爷的吗?
早上我瞅着他看着挺年轻的,怎么就当上管事大爷了?”
秦淮如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也说不准。
他也是去年才变样的。
之前还没这么年轻,后来不知怎么就瘦下来、显年轻了,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对了,他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小媳妇呢。”
“十八岁?” 秦京茹眼睛瞪圆了,“那不是跟我差不多大?”
“嗯,长得还漂亮,听说之前还上过高中,本来都快考大学了,后来家里实在艰难,才嫁给二大爷的。”
秦淮如说着,补充道,
“现在那小媳妇怀了孕,回娘家养胎去了,不然你还能瞅见。”
秦京茹听得咋舌:
“那二大爷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不然怎么能娶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还住这么好的屋子?”
“钱肯定是有的。”
秦淮如往窗外看了眼,压低声音,“你看这屋子,比院里谁家的都好,家具也都是新的,能没钱吗?”
秦京茹心里一动,拉着秦淮如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期盼:
“姐,你住在这里多好啊。我能不能也住下,帮你带带孩子、干干活?”
秦淮如犹豫了一下 —— 这屋子毕竟是刘海中的,她做不了主。
但看着堂妹期待的眼神,又没法直接拒绝,只能说:
“我也不敢保证。
等晚上二大爷回来,我问问他的意思,要是他没意见,你就住下。”
秦京茹一听,立马笑开了:“谢谢姐!我肯定不添麻烦,多帮你干活!”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雀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堂妹来城里,一门心思要嫁城里。
如今见了刘海中家的条件,怕是更想嫁给城里人了。
对了,京茹,你来城里,你爹知道吗? 秦淮如问道。
秦京茹手一抖,眼神瞬间躲闪起来:我......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秦淮如一看她这模样就明白了,眉头皱起,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姐,我也是没办法啊!
秦京茹声音发急,
我要不跑,我爹就要把我嫁给隔壁村的宋瘸子了!
那人一条腿不利索,还比我大十岁,家里穷得叮当响......
原来秦京茹偷跑进城,是因她爹要拿她换彩礼给哥哥娶亲。
秦淮如大哥秦淮山去年刚成婚,今年儿媳便有了身孕。
秦京茹她爹见状急了。
眼瞅着儿子二十大几还打光棍,索性放出话来:
谁愿出 50 块彩礼,就把女儿嫁过去。
要知道现在村娶亲,彩礼顶多 10 块钱。
这两又逢两年天灾,家家日子拮据。
只有隔壁村的宋瘸子,愿意出这个天价彩礼。
秦京茹他爹跟他娘商量这事时,恰好陪她听到。
这么说,家里人压根不知道你跑出来了? 秦淮茹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疼。
秦京茹攥紧衣角,眼圈泛红,姐,我死也不嫁宋瘸子!要是真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完了......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 秦淮茹没好气道。
姐,去年你还说要给我寻个城里人呢,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秦京茹急道。
你这岁数不够啊!
秦淮茹拧紧眉头,不到 18 岁开不了介绍信,城里没这玩意儿怎么嫁人?就算我给你搭线,没手续能成吗?
那可咋办啊...... 秦京茹眼圈一红,泪珠又滚了下来。
别哭别哭,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替你琢磨琢磨办法。
姐,我可全指望你了! 秦京茹攥住她的袖口,像抓住救命稻草。
秦淮茹琢磨了半晌,忽然想起前天夜里与刘海中在床上说的话。
转头看向秦京茹。
这丫头除了脸上带了点菜色,但也跟去年大不一样。
已经退去稚色,脸蛋,身材,算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只要在养一养,保管不比何文慧差。
“真是便宜那老头子了……” 秦淮茹心里默念一句。
随即伸手抹掉秦京茹眼下的泪痕,沉声道:
“京茹,姐问你 —— 要是有个法子能让你过上比现在好百倍的日子,吃穿不愁,住好房子,就是…… 可能没正经名分,你愿意不愿意?”
“没名分是啥意思?” 秦京茹眨巴着泪眼,满脸懵懂,“姐,你说得我听不懂。”
秦淮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外室” 二字。
想了想,不如先让这丫头见见世面。
等她知道跟着刘海中能过上啥样的日子,自然就懂了。
说干就干,秦淮茹决意先让秦京茹见识见识刘海中家里。
前院虽已算得敞亮气派,可与后院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正好秦淮茹身上有后院的钥匙,塞给秦京茹一个孩子:
“抱着点,跟我来。”
两姐妹抱着三个孩子,躲着人,悄咪咪的去了后院。
“姐,这里是谁家。”秦京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