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古营地的篝火旁度过了一夜,江屿睡得并不深沉。一方面要留意夜间可能出现的野兽,另一方面,身处先民遗迹带来的那种时空交错感也让他心绪难平。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就着凉水吃了点薯干,仔细地将营地恢复原状,熄灭火堆,踏上了归途。
回程的路感觉轻快了许多。虽然“过夜包”依旧沉重,但心情却带着一种满载而归的充实感——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这次探索证实了岩画地图的价值,也让他对这座岛屿的认知更深了一层。
他沿着来时的标记快速穿行,中午时分就回到了熟悉的峡谷段。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返回海岸营地时,眼角余光瞥见左侧一片向阳的坡地上,生长着一种他之前没太注意的植物。
那是一种藤蔓类植物,叶子呈掌状分裂,匍匐在地面上,结着几个橄榄球大小、外皮坚硬、布满瘤状凸起的绿色果实。
瓜?
江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快步走过去,仔细辨认。没错,这外形,这叶子,很像某种野生的瓜类!他用石斧小心地敲了敲其中一个果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抑制住立刻摘下来的冲动,先按照老方法进行安全性测试。碾碎叶片闻气味,没有异味。用汁液进行皮试,没有反应。他掰下一小块果皮和里面白色的瓜瓤,极其谨慎地尝了一丁点,等待了很长时间,确认没有任何不适。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这很可能是一种可食用的野生瓜!如果里面果肉丰厚,那将是继“毛球薯”之后,又一个重要的维生素和水分来源!
他小心翼翼地摘了两个个头最大、看起来最成熟的瓜,用藤蔓捆好,挂在“过夜包”上。沉甸甸的,但他心里乐开了花。
“这趟真是没白跑!双倍惊喜!”他美滋滋地想。
背着瓜,步伐都轻快了几分。当他终于走出丛林,看到那片熟悉的沙滩和蔚蓝大海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离开不过一天多,却像是经历了很久。
毛球远远地就从洞穴方向窜了出来,像一颗发射的灰色毛弹,瞬间冲到江屿脚边,激动地围着他转圈,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还立起来用前爪扒拉他的裤腿,似乎在控诉他离开太久。
“好了好了,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江屿放下沉重的行囊,解开藤蔓,抱起一个沉甸甸的瓜,在毛球面前晃了晃。
毛球好奇地凑过来,用小鼻子嗅了嗅这个绿色的大家伙,似乎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但看江屿兴奋的样子,也跟着兴奋地摇尾巴。
回到洞穴,江屿迫不及待地处理他的战利品。他用石斧费了点劲才劈开一个瓜。瓜皮很厚,但里面的景象让他惊喜——瓜瓤是白色的,中间聚集着大量的黑色瓜籽,而可食用的果肉部分虽然不算特别厚,但色泽诱人,散发出一种清淡的瓜香。
他切下一块,咬了一口。口感清脆,水分充足,味道清甜,虽然甜度远不如蜂蜜,但在这岛上,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哈哈!西瓜!虽然是低配版的!”江屿忍不住笑出声。他立刻切了一大块给眼巴巴的毛球。毛球试探着啃了一口,似乎很喜欢那清脆的口感和水分,很快就把自己那份消灭干净。
晚餐格外丰盛:烤鱼、煮“毛球薯”,还有餐后“水果”——野生瓜。江屿甚至奢侈地用瓜瓤混合了一点蜂蜜,做成简易的“蜜瓜沙拉”,幸福感爆棚。
“看来,跟着远古先民的指引,果然有肉吃……啊不,有瓜吃。”江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对正在舔爪子的毛球说。
他拿出飞机蒙皮,刻下第三十三道痕迹。这次,他在旁边画了一个瓜的简笔画,又在瓜的旁边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代表远古营地的几块石头。
第三十三天,安全返回。归途中发现疑似野生瓜类,确认可食用,水分与维生素来源增加。远古地图指引价值证实。
他看着岩壁上日益增多的刻画和记录,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求生者,更像是一个探索者和记录者。这座岛屿的秘密,正在他面前一点点展开。而他的生存故事,也因此增添了更多有趣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