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妈妈耳朵支棱得像两片小雷达,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确认四周没什么风吹草动,才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鼻尖在玉米粒上方嗅了又嗅,终于低头叼起一粒,三两口嚼碎了咽下去。
身后的小野兔们早按捺不住,见妈妈动了嘴,立刻“呼啦啦”一拥而上,挤成一团抢食。有的小家伙没站稳,被同伴挤得打了个滚,立刻爬起来又往中间钻,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拱来拱去,看得周小言心头发软。
屏住呼吸,只悄悄盯着陷阱里的动静。这时,不远处的矮树丛里“扑棱”一声,竟跳出两只羽毛鲜亮的大野鸡——公的尾羽拖得老长,像插着把五彩扇子;母的毛色偏褐,却也油光水滑。它们显然是被灵泉水那股清冽的甜味吸引了,警惕地歪着头观察片刻,才一步三停地挪进了陷阱范围,低头啄起散落的玉米粒。
更意外的是,一只体型堪比小猫的山鼠突然从旁边的石头缝里钻了出来,尖嘴飞快地嗅着,小眼睛滴溜溜转,也朝着热闹处凑过来,挤在野兔和野鸡中间,爪子飞快地扒拉着玉米粒往嘴里塞,竟一点不怕那些比它大几倍的动物。
陷阱里渐渐挤满了活物:兔妈妈带着七八只小兔崽占了大半,两只野鸡在旁边慢悠悠地啄食,山鼠则像个灵活的小偷,在缝隙里钻来钻去。周小言握紧了手里的牵引绳,指节微微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再多来两只就收网!在心里默念着,指尖已经悄悄蓄力,就等最佳时机,将这一陷阱的猎物全收进空间里去。
正盯着陷阱里的动静,忽然听见头顶“扑棱棱”一阵响,十几只灰扑扑的鸟从树上飞下来,落在陷阱边缘,探头探脑地啄食散落的玉米粒。这些鸟体型比鸽子稍小,羽毛带着灰褐色的斑纹,颈间有一圈黑白相间的环纹,正是斑鸠,乡下常叫“野鸽子”,性子机警得很,稍有动静就会惊飞。
它们显然没察觉到危险,一只胆大的斑鸠先跳进陷阱,低头啄了两下,见没异常,其他斑鸠便接二连三地跟着往下跳,不一会儿就落了七八只,和野兔、野鸡挤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看准时机,意念猛地一动——陷阱里面所有扑腾的、蹦跶的、啄食的活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被收进了空间里。
周小言往陷阱里添了把玉米,又倒了些灵泉水,看着清冽的水迹在枯叶上漫开,才转身意念一动,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静得出奇,之前收进来的猎物全都保持着被收时的姿态,纹丝不动。野兔们定格在低头咬玉米粒的瞬间,嘴巴还微微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食物吞下去;那只公野鸡正叼着一粒玉米,脖颈微伸,翅膀半张,像是要喂给旁边的母野鸡,而母野鸡则保持着抬头凝望的模样,翅膀敛在身侧,连眼神都凝固着温顺。
周小言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几只小野兔身上。它们维持着抽动鼻子、小口啄食玉米的弧度,小爪子还搭在玉米粒上,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丝毫动弹不得。
心里软了软,盯着那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意念一动——下一秒,小野兔们便从空间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