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在黑市上又转了一圈，眼瞧着摊位上的东西大多是寻常物件，再加上小三寸步不离地跟着，总想着让老大付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人家客气是情分，真当福气似的多买，反倒显得不懂事了。
小三还在旁边念叨：“妹子，前面有家卖腊肉的，今年的新腊肉，要不要称点？还有那边的红糖，熬粥可香了……”
周小言忙摇头：“不用了，我这儿啥都不缺，该回去了。”自己空间里肉菜充足，哪用得着特意买这些。
小三见她坚持，只好跟着往回走，一路还在惋惜没买着东西。
回到老大的据点，周小言拿出一罐茶叶递过去：“老大，这茶送给你，谢谢帮我付钱。”
老大一瞧见茶叶，眼睛瞬间眯成了条缝，脸上的刀疤随着笑纹扯动，看着有点狰狞，却透着股掩饰不住的欢喜。他接过茶叶罐掂量了两下，凑到鼻尖闻了闻，乐呵呵地冲手下喊：“你们瞧瞧！我妹子送的茶！南边来的好茶，金贵着呢！”
手下们纷纷附和着夸好，老大那副宝贝模样，倒让周小言有些哭笑不得，转开视线没眼看了。
“老大，那我先回去了。”接过木箱，准备动身。
老大忙把茶叶放下，起身就要送：“我送你出去，外面黑。”
“不用了，”周小言拦住他，“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别出来了。这条路我走了多少回了，熟得很，放心吧。”
老大却不依：“那不行，这地上全是雪，滑得很，我不送你一段不放心。”说着就披上了外套。
周小言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送到门口。刚踏出屋门，寒风就卷着雪沫子扑过来，老大还在念叨：“你看这路，一步一滑的，要不我还是送你到巷口？”
“真不用，”周小言裹紧了棉袄，“我能来就能回去，你快进屋吧，冻着不值当。”
老大站在门口，看着她踩着积雪往外走，还在后面喊：“慢着点走！脚底下踩稳了！要不还是我送你吧？”
周小言回头摆了摆手，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回去吧老大没事的！”
抱着箱子和茶叶，一步步消失在巷口的风雪里。老大还站在原地，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搓了搓冻红的手，嘴里嘟囔着“这丫头，真犟”，才转身回了屋。
走出去一段路，周小言回头望了望，确认老大没跟上来，又快速扫了眼四周——风雪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迅速将手里的木箱和茶叶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把棉衣裹得更紧了些，抱着膀子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往家赶。
快到自家院门口，周小言顿住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一串深浅不一的小脚印，在雪地里格外显眼。皱了皱眉，索性不急着回家，用鞋底一下下往脚印上扫。
雪被压实又散开，把那串痕迹盖得严严实实。一边往门口挪，一边倒着走，走一步就用脚扫一步，连鞋边蹭出的浅痕都没放过，直到身后的雪地重新变得平整，看不出半点走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