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打定主意就带这些，收拾好后，手一扬，东西全收进了空间。锁好门，坐车到昌平，一路到了青龙观山脚下，才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把空背篓拿出来背上。本想把那罐油也拎在手里，可一掂量，10斤油爬山实在沉，索性暂时不放出来，就这么背着空背篓往上爬。
爬到大半山腰，左右看了看没人，才从空间里把油罐取出来拎在手里。快到山顶青龙观时，又将大米和杂粮面从空间移进背篓。剩下的路不长，可这50斤压在身上，还是让她累得气喘吁吁。
到了青龙观门口，正见小道童在扫地。小道童认得她，忙停下手里的活迎上来：“小言姑娘，你可来啦！”说着，转身就往观里跑，“我这就去叫师父！”
见到老道长时，周小言愣了一下——道长比上次见时瘦了不少，头发白得更彻底，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些，瞧着苍老了许多。
把背篓放下，轻声说：“大师，我来看您，带了点东西。”
老道长抬手稽首，声音平和：“无量天尊，有心了。”
随后，老道长领着周小言去了大堂。周小言依着规矩给祖师爷上了香，插好香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老道长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道长接过钱，随手揣进道袍口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钱我收下了，只是往后，不必总往这边跑。”
周小言抬头望他，见老道长眉峰微蹙，眼底像蒙着层化不开的雾，沉郁之色藏不住。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裹着些微沙哑，像被风磨过的石头：“接下来世道艰难，你是个有大气运的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被这些琐事拖累。”
周小言听了老道长的话，抬眼道：“大师，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
老道长望着她，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又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周小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背起空了大半的背篓，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下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伴着山间的风，显得有些单薄。
周小言低头往山下走，心里闷闷的。老道长那句“别来了”，像根细刺扎在嗓子眼儿，咽不下，拔不出。
老道长是不是算出了什么？是怕后面的事太大，不想拖累自己？又或者，怕自己这性子，到时候忍不住意气用事，把自己搭进去？
越想心里越沉。周小言清楚，老道长对自己有恩——给的礼物，分量太重了。自己不过是想回报一些，可老道长却把路给她堵死了。
“为了我好……”周小言嘀咕了一句，眼眶有点发热。道理她都懂，老道长是怕自己受牵连，是护着自己，可越是这样，心里越不得劲。
周小言一路闷闷不乐地回了家，心里那点郁结到了家也没散开。
进了空间，看到剩下的两大罐油——原本还盘算着这次拿不下，下次分着再给老道长送去。
老道长那句“以后不要去了”在脑子里盘旋，那股子倔强劲儿忽然就冒了上来，咬着唇小声嘀咕：“你说不让去就不去了？脚长在我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