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最后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没来，改成了自由活动。林晓拉着周小言往校园深处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冯家栋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隔着两步远，双手插在裤袋里，安静地听着，像个不打扰人的影子。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边缘，一排废弃的教师住宿楼立在那里。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砖块；窗户大多没了窗户纸，只剩裂了的木框，风一吹就“哐当哐当”晃，带着股说不出的荒凉。
周小言走在最前面，目光刚扫过去，脚步猛地顿住。
林晓和冯家栋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排楼，没看出什么异样，便都没作声，只等着她说话。
周小言眉头越皱越紧，运用透视线穿透斑驳的墙壁——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
房子周围，竟萦绕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像活物似的在墙根、窗沿打转。而当目光穿透地表，看向楼底的土地时，土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埋着的，全是发白的遗骸，姿态扭曲，仿佛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挣扎。
“怎么了？”林晓察觉到她脸色不对，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脸色好差……”
冯家栋也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带着些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周小言摇摇头。“没什么……这房子不对劲，我们快走。”
两人一听，连忙转头往回走。走出好长一段路，林晓才忍不住问：“那房子到底有啥问题啊？”
周小言回头瞥了眼那排废弃的住宿楼，反问：“你知道那些房子为啥现在没人住了吗？”
林晓摇摇头：“具体的不清楚，就听说前几年那儿死了个老师，好像是意外……后来不知咋的，人就都搬走了，房子也就废弃了。”
周小言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这房子的前身是什么吗？”
林晓还是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听同学说，咱们学校这地方，以前好像是个乱葬岗。”
这话一出，旁边的冯家栋猛地顿了脚步，脸色微变。周小言也皱紧了眉，难怪那片楼黑雾那么重，底下还埋着那么多遗骸——原来根由在这儿。
周小言拉着两人快步远离，一边走一边反复叮嘱：“以后你们自己千万别来这边，尤其是那片楼附近，千万不能去！”语气急促，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忌惮，“别问为什么，听我的准没错，那地方邪乎得很，沾不得！”
林晓和冯家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但周小言的严肃不似作伪，忙答应以后??会去
三人回到喧闹的操场，林晓心里的疑惑没压下去，拉着周小言的袖子追问：“小言，那房子里……是不是真有鬼啊？”
周小言摇摇头，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些：“不是。你别问那么多，也别瞎猜，只要记住，以后无论谁叫你去，都千万别靠近那片地方。”
林晓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点头：“行，我记着了。”
旁边的冯家栋没插话，只是望着那排废弃住宿楼的方向，眉头轻轻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