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潭里彻底炸开了锅。鱼群像疯了一样挤撞，有的甚至蹦出水面，“啪嗒”一声掉回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老虎斑、青石斑、甚至还有些她叫不上名的海鱼，从洞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大半个潭面，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周小言看着手里的抛网，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眼尖地瞥见潭边有块突出的礁石，离水面不远，刚好能落脚。
迅速从空间翻出根粗麻绳，一头牢牢系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头紧紧绑在自己腰上，抓着绳子慢慢往下滑。礁石上长满青苔，滑溜溜的，踩稳了才松开手，身子往前探，刚好能把手伸进水里。
“收！”
意念一动，潭里的鱼就像被无形的吸尘器吸住，一条条凭空消失。
闭着眼感受着鱼群往空间里涌，直到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才猛地收回手。扶着礁石喘了口气，摸出水壶灌了半壶灵泉水。清冽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刚才的昏沉感立刻消散，浑身又充满了劲。
周小言甩了甩胳膊，再次将手探进水里，感受着鱼群进入自己的空间，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再也按捺不住，索性哼起了自己编的顺口溜：
“石斑来，石斑来，跟着灵气游过来～
老虎斑，青石斑，条条肥得滚下来～
虾儿跳，蟹儿爬，顺着洞口挤过来～
东南西北四方来，全进我的空间来～”
唱得不成调，带着股子傻乐的劲儿，尾音被海风吹得飘老远。手在水里轻轻搅动，那些鱼像是听懂了似的，越发急切地往她手边凑，空间里的鱼堆得越来越高，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股鲜活的腥气。
“嘿嘿，谁有我厉害？”对着空荡荡的海面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得意，“就这抓鱼的法子，怕不是天底下独一份？”
周小言正得意地哼着调，手下收鱼的动作没停，只觉得空间里的鱼越来越多，脑袋却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似的，猛地一阵刺痛。
“唔……”她闷哼一声，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刚才还清晰的潭水和礁石瞬间模糊成一片，耳边的海浪声也变得嗡嗡作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砰！”
半个身子几乎要砸进潭里，冰凉的海水瞬间漫过手背。亏得腰上那根麻绳还牢牢系着，就在即将坠入海水中的刹那，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了绳子，粗糙的绳面勒得手心生疼，才算勉强稳住了悬空的身体。
只差一点，就要和这满是鱼的潭水来个彻底的“亲密接触”！
周小言心脏狂跳，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咬着牙，忍着脑袋里炸开似的昏沉，一点一点拽着绳子往上挪。礁石上的青苔滑得要命，好几次脚都差点打滑，好不容易才狼狈地爬回那块礁石，瘫坐在上面不住地拍着胸口，后怕得浑身发颤。
“吓死……吓死我了……”喘着粗气，这才想起刚才水壶里的灵泉水早就喝光了。精神力透支的眩晕感还在头顶盘旋，赶紧用尽全力解开腰间的绳子，意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踉跄着走到灵泉池边，直接用手掬起泉水往嘴里灌，清冽的灵气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像一股暖流驱散了脑袋里的刺痛，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才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