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就见潭底的鱼群又开始往水面凑,水花渐渐热闹起来。周小言握紧抛网,瞅准时机再次甩了出去——这一网下去,收获果然又多了起来,网眼里金灿灿的一片,看得她眉眼都弯了。
就这么来来往往,周小言忙了整整一天。鱼群稀疏了,就往潭里滴两滴灵泉水;累得胳膊发酸,就喝两口灵泉水提神。到傍晚时分,空间里的小黄鱼估摸着至少有一两千斤,石斑鱼也攒了两三百斤,条条肥硕。
心里美得不行——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渔民开船出海,怕是也未必能有这么多收获。
天渐渐暗了,周小言知道得歇歇了,劳逸结合才好。闪身进了空间,特意挑了条最肥的小黄鱼,洗干净后上锅清蒸,鱼身上划几刀,撒把姜丝,蒸出来的鱼肉嫩得能掐出水。蒸黄鱼的同时,她又往锅里放了几只螃蟹,还选了条石斑鱼,同样清蒸,最大程度保留鲜味。
晚饭上桌,清蒸小黄鱼鲜得掉眉毛,螃蟹的蟹黄流着油,石斑鱼的肉质紧实弹牙,周小言最后实在撑得不行,碗里还剩下一些鱼。
瞥见角落里那只装着山子的碗心念一动,盛了半碗饭,拌上些撕碎的海鱼肉,倒进山子的碗里,然后抱着碗和山子出了空间。
山子刚看到岛边的陌生环境时,缩着身子有些紧张,耳朵都耷拉着。可当它闻到碗里的香味,眼睛一下子亮了,哪还顾得上害怕,凑过去就狼吞虎咽起来。
这是它第一次吃海鱼,鲜美的滋味让它吃得“啊呜啊呜”直响,尾巴都忍不住轻轻晃着。
没一会儿,大半碗饭就见了底。山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抬头眼巴巴望着周小言,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像是还想吃。
周小言没理它,只是笑着摇摇头。
山子见没指望了,也不闹,乖乖跑到她脚边,用爪子有模有样地洗起脸来。
周小言坐在礁石上,怀里抱着膝盖,望着眼前黑漆漆的海面。晚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拂起她的头发。远处的浪涛声“哗哗”作响,像是大自然的絮语。
望着远处的大海,墨蓝色的海面在夜色中泛着细碎的波光,海浪一层叠着一层涌来,拍在礁石上溅起白色的浪花,“哗哗”的声响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身边,山子蜷着身子趴在她脚边,偶尔抬起头蹭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脚下的礁石、身边的小家伙,以及眼前这片无垠的大海。说不孤独是假的,可这份孤独里,却裹着难以言喻的踏实与惬意。
海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味拂过脸颊,吹散了一天的疲惫。想起空间里堆得满满的渔获,想起宝贝灵泉水的妙处,想起山子方才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这样的时刻,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只有海与风,还有一份沉甸甸的收获握在手里。孤独吗?或许吧。但更多的,是内心深处那份稳稳的安宁——就像这脚下的礁石,任海浪冲刷,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