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不算陡,可背着沉甸甸的野蒜,再端着一盆水,走起来也有些费劲。
周小言走几步就停下来喘口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可她咬着牙没吭声,心里琢磨着:不管咋说,身体得锻炼好,不然啥活儿都干不了。就这么一步步挪,总算挪回了道观。
先把木盆里的泉水倒进院子角落的水缸,“哗啦”一声,水缸里的水又满了些。接着卸下背上的背篓,只觉得胳膊腿都像散了架,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连动都不想动。
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把背篓里的野蒜倒进大盆里,又从厨房翻出个粗陶坛子——这是之前腌咸菜用的,正好拿来腌野蒜。
前世看过小视频,说腌野蒜得用凉开水才不容易坏。于是先烧了一锅水,晾在一旁,又找出盐罐,舀了小半碗粗盐。
等水凉透了,周小言把野蒜一把把理整齐,根部朝下,码进坛子里。码一层就撒一把盐,用手按按实,直到把半盆野蒜都码进坛子,才把凉好的开水慢慢倒进去,没过野蒜,最后用干净的石头压住,免得野蒜漂起来。
盖好坛盖,才擦了擦手上的水,看着墙角的坛子笑了笑:“过个十天半月,就能吃了。”
周小言看着盆里鲜嫩的野蒜,心里直冒馋虫——野蒜炒鸡蛋的香味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可一想到给祖师爷上供得吃素,野蒜虽算野菜,但蒜也算半荤,便硬生生忍住了。
瞥了眼墙角那罐刚腌上的野蒜,想着这坛子太大,放在院里占地方,干脆意念一动,连坛带蒜都收进了空间,省得招虫子。
看了一眼晒在院里的柴火,翻了翻,把底下的柴火翻上来,让太阳晒得更透些,烧火才旺。
忙完这些,已是中午。周小言拍了拍手上的灰,便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从空间里取出先前焖好的米饭,温在锅里,又着手备菜。看着盆里的野蒜,炒鸡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可一想到给祖师爷上供得素净,终究还是作罢。
菜做得简单清爽:一盘清炒青菜,翠色欲滴;一锅番茄竹笋汤,酸甜开胃;还有一小碟水煮蚕豆,粉粉面面的。都是些素净吃食,正适合敬供。
米饭先盛出一碗,搭配着青菜、汤和蚕豆,端去大堂敬给祖师爷。又把早上供的饭、菜、馒头和山里红撤下来,拿回厨房后便找了个大盘子装着,打算傍晚热一热再吃。祖师爷“受用过”的供品,是可以吃的。
自己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吃饭时,周小言舀了勺番茄竹笋汤,就着米饭扒拉着,蚕豆的粉香混着汤的酸甜,吃得浑身暖融融的。
吃完饭,周小言把碗筷收拾干净,背上空背篓下了山。打算多捡些枯枝收进空间,囤着慢慢用,顺便再瞧瞧有没有新鲜的蘑菇、野菜,运气好的话碰上几只猎物就更妙了。
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路边的枯枝,看到合用的就砍下来扔进空间,不知不觉间竟往山林深处走。等回过神时,眼前赫然出现了那处古墓的洞口,上次她用来掩住洞口的石头还稳稳地压在那里。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周小言愣了愣,心里有些发怵,正想换条路往回走,前方的树荫里忽然走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