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七星宝刀而来,今日物归原主。
顾恒递还宝刀。
仙师真神人也!吕布收刀感慨。
虽想转赠,奈何此刀非己所有。
经此一事,吕布疑虑尽消,反生亲近之意。
仙师何须见外?唤我奉先即可。
今日天赐良缘,不如就此结为兄弟?
顾恒听得心头一颤,连忙摆手道:时机尚早,时机尚早!
吕布惯于拜认义父,若是与他结为兄弟,只怕要平添几位长辈。
此事万万不可!
见顾恒态度坚决,吕布也不便强求,二人同返洛阳。
至于黑风寨善后事宜,则交由副将处置。
为表亲近之意,吕布特意将赤兔马让与顾恒骑乘。
山门前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众将士齐刷刷望向顾恒,目光如炬。
这一道道视线令顾恒颇不自在。
为何如此?
常言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顾恒正想看看这匹名驹有何特别之处...
翻身上马时,赤兔前蹄高扬,欢快嘶鸣。
围观众将却纷纷色变。
原来他们都在等着看笑话——赤兔生性桀骜,向来只服吕布这等猛将。
就连太师董卓也曾在校场试骑,结果被掀 ** 下。
此事更令吕布威名远扬,赤兔之主非他莫属。
谁知今日顾恒竟能驾驭赤兔。
此马上应皇运,乃马中 ** ,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顾恒策马之际,不自觉以飞升之门推演。
皇运之物显然胜过王运之物,他暗自思忖间,未曾留意众人惊诧的神情。
更未料到此事将使他的仙师之名,迅速传遍洛阳。
一时间万人景仰。
赤兔载着顾恒疾驰下山,吕布这才想起先前二狗转交的锦囊。
急忙取来那块布帛展开一看。
只见炭灰写着二字,顿时虎目圆睁。
旁人茫然不解,吕布却心潮澎湃。
其实 ** 这等小事,随便派个校尉足矣。
他亲自出马,全因二字。
司徒王允遗失七星宝刀,而貂蝉是其义女,吕布自然要殷勤相助。
此事隐秘,连义父董卓都蒙在鼓里。
顾恒远在深山竟能洞察,吕布震惊万分。
若早见此锦囊,岂敢贸然试探?
想到此处,吕布急命牵来坐骑,飞驰追赶顾恒。
他定要问个明白:与貂蝉的姻缘究竟能否如愿!
良马识途,何况赤兔这等神驹。
顾恒只知洛阳位于牛首山东方。
具体路径不甚明了,但赤兔自会引路,载着他绝尘而去。
吕布策马疾驰,胯下战马乃是军中良驹,追逐半日却始终赶不上顾恒。
赤兔马四蹄如飞,渐渐将吕布甩在身后,最后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若非敬重顾恒是世外高人,吕布险些以为这人是专门来骗他的宝马。
顾恒并非有意将吕布一行人远远抛下。
骑上赤兔马后,他很快进入一种缥缈境界,仿佛人马相融,外物尽消。
他忘了身后的追兵,也不记得自己要去洛阳城。
只觉得全身暖意融融,似泡在温泉之中。
四周雾气朦胧,隐隐有微弱气息顺着毛孔渗入体内。
待顾恒回神时,洛阳城的巍峨轮廓已在天边显现。
夕阳西斜,身后官道上尘土飞扬,宛如一条土龙盘旋,却不见一人踪影。
腹中传来咕噜声响,顾恒赶忙勒马。
不知不觉竟已奔驰大半天,粗略估算少说跑了五百里路。
他心中疑惑,方才究竟怎么了?身上黏腻湿滑,还散发阵阵异味。
“洗精伐髓?”
顾恒眼前一亮,当即运转飞升之门内视——果然,三色灵运,二品武力!
他愣了一瞬,骑个马也能突破?难怪这世界修行如此轻松,突破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若骑马能长进,那日常饮食岂不是也有助益?
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力量与敏锐的六识,顾恒满意地点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腹中空空。
身下赤兔马也喷着鼻息,显是疲乏至极。
前方有座驿站,顾恒策马前去,打算先填饱肚子,歇息片刻,顺便等候吕布。
若直接骑着赤兔马入洛阳,怕是要被当作盗马贼抓起来——三国谁人不识吕布?谁人不识赤兔?
“好一匹神骏宝马,似是吕将军的赤兔!”
刚到驿站,店家便一眼认出。
顾恒跃下马背,笑道:“不是像,本来就是。”
“啊!”
年过半百的店家惊呼一声。
驿站的食客也纷纷涌出围观,几名军士上前质问:“阁下何人?为何骑着吕将军的宝马?”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已目露怀疑,但转念一想:盗吕奉先的马?岂非自寻死路?
“小二,上酒菜!”
顾恒踏入驿站,随口应道:自然是吕布借我的,难道是我偷来的?
不可能!赤兔马是吕将军心头肉,从不外借!
这小子什么来头?好大的口气!
没见过,你们可认得?
众人交头接耳,目光不断扫向顾恒。
他置若罔闻,自顾用膳。
店家虽满腹疑虑,却不敢怠慢这位骑着神驹的客人。
角落处,两位气度非凡的男子始终注视着顾恒。
其中一人腰佩镶金刀鞘,内藏一尺金枪;另一人眉宇间凝着阴郁,正是当朝太常卿丘临渊。
顾恒暗中催动飞升之门,两人信息浮现脑海:张绣,北地枪王;丘临渊,三品 ** 。
临渊二字,如临深渊,不吉不吉。
顾恒忽然自语。
张绣拍案而起:大胆!太——话音未落便被丘临渊按住。
这位武将强忍怒气,跟随丘临渊来到顾恒桌前。
小友此言何意?丘临渊问道。
顾恒笑道:简单,不过我囊中羞涩。
丘临渊示意张绣结账,后者厉声道:若不能让丘先生满意,休怪我不客气!
若能呢?
我向你赔罪!张绣咬牙道。
顾恒目光落在对方腰间那截金色枪尖上——虎头湛金枪,张家祖传神兵。
“赔罪有什么意思?若能让丘大人满意,不如将你这虎头湛金枪借我耍几天,如何?”
顾恒淡淡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方才狼吞虎咽吃完,却并未如顾恒所想那般增长武力,可骑马却能提升实力。
他想到吕布的赤兔马非凡物,乃是上等皇运之宝。
灵运、王运、皇运,皆含一个“运”
字。
三国开篇便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势者,运也!这方世界无需苦修,但运势至关重要。
当然,这只是顾恒的猜测,还需验证。
正好遇上张绣,又无端被他针对,借他的虎头湛金枪一用,倒也合适。
张绣闻言,神色骤紧,牢牢握住腰间长枪——此乃祖传之物,岂能轻借?丘临渊见状,正欲调和,却被顾恒抢先一步:“怎么?你不敢?”
武人最忌激将,丘临渊急忙劝道:“莫要冲动!”
话音未落,张绣已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乱跳,喝道:“有何不敢?但你若输了,我不但要揍你一顿,还要借赤兔马一用,你可敢应?”
顾恒听罢,嘴角微扬,终于明白张绣为何对他敌意如此之深——不仅因他直呼丘临渊名讳,更因他是骑着赤兔马而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心中不服吕布,而吕布如今名满天下,官拜大将军,张绣却怀才不遇,自然迁怒于与吕布亲近之人。
“好说,我若输了,赤兔马送你又何妨!”
顾恒笑道,忽觉张绣倒有几分可爱。
“送我?赤兔马又不是你的。”
张绣冷哼一声。
“既出口,必践诺。”
顾恒正色道,对此把握十足。
赌约定下,丘临渊连忙岔开话题:“阁下高姓大名?”
顾恒直言姓名,丘临渊又问:“先前之言,可否解惑?”
顾恒低声道:“大人如临深渊,董卓祸乱朝堂,扶持献帝,不合礼法。”
为确立献帝正统地位,恐怕毁去了不少宗庙典籍。
大人身为太常卿,位列九卿之首,执掌宗庙事务。
此事若要追究,大人难逃死罪,甚或诛连三族,董卓必定袖手旁观。
说不定董卓此刻正筹谋灭口之计。
献帝即位是否合乎礼制,唯有大人能够说清。
大人若死,不正也得正,再无把柄可抓。
反之,若大人活着...呵呵,某些人怕是寝食难安!
顾恒说罢,丘临渊已是汗流浃背,面如土色。
他死死抓住顾恒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小友从何知晓这些?丘临渊声音发颤。
此等机密,朝中知情者不足十人。
正是为此事烦忧,他才出城散心。
飞升之门虽只推演出大概脉络,但顾恒稍加思索便明其中关键。
自然不能如实相告,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阁下可有 ** 之法?丘临渊急切追问。
在他心中,这少年已非凡俗,分明是神人在世。
简单。
董卓看似权倾朝野,实则秋后蚂蚱,时日无多。
待我将损毁典籍补全,令其无由问罪。
周旋得当,保全性命并非难事。
补全典籍?丘临渊难以置信。
不信我?顾恒挑眉。
老朽阖家性命,全仰仗阁下了!丘临渊起身长揖。
横竖是死,不如孤注一掷。
或许这非凡少年真能扭转乾坤?
张绣见状骇然,不解顾恒凭何受此大礼。
看什么?现在该交出虎头湛金枪了吧?顾恒笑道。
张绣虽万般不舍,只得奉上枪尖。
别哭丧着脸,暂借一用,必当归还。
你不是想谋个官职?我替你留意。
当真?张绣目光灼灼。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