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天淘汰,百余选手仅十余晋级“宝骏汽车杯”马术射箭决赛。长春净月潭赛场的寒风中,360米综合赛道被红隔离带圈定,直道、弯道、障碍三大射击区依次排开,全程9箭需兼顾环数与速度,容错率近乎为零。
陆景恒、阿凯和小雨挤在观众席前排,攥着赛程表的手指泛白。“你看那深蓝马术服的,昨天障碍赛全程没碰栏杆,脚跟马镫像长在一起。”阿凯压低声音。小雨点头:“他能双手离缰调弓,我快一点就慌,差太远了。”
十点整,发令枪响。首个登场的新疆选手,红马术服背后“天山俱乐部”金logo格外醒目。他翻身上棕黑伊犁马,脚掌完全贴合马镫,脚跟下沉,脚踝紧扣马镫边缘,膝盖轻扣马腹,人与马瞬间融为一体。
马匹奔出时速达40公里,直道上他抬手拉弓如残影,三箭连中9、10、9环。疾风掀动衣角,他的脚却如钉在马镫上——脚跟始终沉着,脚趾不蜷,膝盖随马匹颠簸微调缓冲。弯道90度转向时,他单手持弓,左脚加力抵镫,右脚膝盖外顶形成反向支撑,身体垂直地面不偏移,三箭均超8环。
障碍区,伊犁马跃起的两秒内,他松开双手搭箭拉弓,双脚仍稳锁马镫,落地时身姿笔直。最终1分15秒、82环的成绩,让观众席掌声雷动。“他的脚根本不用分心控马!”陆景恒攥紧拳头,想起自己昨天因脚滑差点摔马,脸颊发烫。
内蒙古选手的登场更颠覆认知。他骑黑蒙古马,全程几乎不碰缰绳——脚掌前顶马镫即加速,左脚压镫外侧、右脚踝内扣便转向。直道上他手夹双箭齐发,双箭同中10环,马匹颠簸中,他的脚如弹簧般缓冲,脚掌随起伏微调,脚踝始终稳定。
弯道处,马匹原地旋转产生巨大离心力,他双脚形成三角支撑,身体稳立马背,借惯性三箭射向不同靶位全中。障碍赛时,他单脚踩镫悬空射箭,仅靠脚掌贴合、脚跟锁力便稳住重心,落地时脚与马镫仍严丝合缝。87环的成绩,让赛场欢呼声几乎掀顶。
“他的脚能跟马‘说话’!”小雨声音发颤,“我总抓着缰绳不敢放,他单脚都能控马。”陆景恒默默点头,教练反复强调的“脚跟下沉、膝盖贴腹”,他从未真正做到,如今才懂双脚是与马沟通的关键。
长春本地选手以81环锁定第三,虽速度稍慢,但双脚控马稳如锚点,赢得家乡观众热烈支持。当裁判长宣布名次,前三名骑马绕场致谢,慢步中仍保持脚掌贴镫、脚跟下沉的标准姿势,每一步都透着经年训练的沉淀。
观众席欢呼如潮,陆景恒三人却沉默着。“我们只是把脚放马镫上,根本不算会用脚。”阿凯唏嘘道。“我依赖双手,忘了双脚才是核心。”小雨眼圈微红。
陆景恒望着领奖台上的选手,轻声说:“没白来,至少知道差在哪。以后从脚跟下沉练起,先学会用脚跟马对话。”雪花落在肩头,三人却不觉得冷。他们终于明白,马术从无捷径,所谓“人骏合一”,是双脚与马镫千万次的磨合,是把每个细微动作练到极致的坚持——而这,正是他们与顶尖选手的差距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