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毛病!”
他腾地跳下床,在院里转了几圈,最终冲去医院做检查。
“护士,给我做个最全面的体检!”
小护士被他气喘吁吁拍桌子的架势吓一跳,暗想这人莫非有精神病?默默递过单子让他缴费。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不耐烦地摆手:“小伙子别瞎折腾,身体好着呢!”
许大茂长舒一口气,认定陈爱民是吓唬他。
回到四合院,只见陈家门前立着木牌,上书“每日坐诊三人”
,笔力苍劲。
许大茂歪着嘴啐了一声,心里对陈爱民的医术充满怀疑。
外面正经大夫都诊不出的毛病,这人连脉都不把就敢瞎说,不是江湖骗子是什么?
就这水平也敢称国手?呸!吹牛皮不上税!
几个大娘瞅见许大茂抄着兜、弓着背从陈爱民家门口经过时那副德行,谁都没吭声。
院里人都清楚许家和陈家早撕破脸了,许大茂这么闹腾正合她们心意——少个竞争对手,自家的机会不就来了?
几个女人互相瞟着,眼神里都藏着算计。
何大清被白寡妇缠得没法子,硬着头皮来找陈爱民。
爱民啊,得空不?找你商量个事。”
他拎着自家秘制的卤味登门,祖传的老卤添了新料,特意装了一食盒带来。
见陈爱民扫了眼礼盒,何大清就知道对方明白这是有事相求。
秦淮茹接过卤味时,何大清又掏出珍藏的剑南春——统共就两瓶的宝贝,为两个继子的前程也只得割爱。
陈爱民捻了片卤牛肉下酒,辣香在舌尖炸开,就着醇厚的白酒咽下,脸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三杯酒下肚,何大清终于开口:我知道这事不厚道...可大龙二龙总不能当街溜子。
你看能不能给找个营生?好歹学门手艺。”
识字吗?陈爱民筷子一顿。
穷乡僻壤出来的,哪比得上四九城...何大清搓着手,雨水才刚念书,他俩就更别提了。”
那学不成医。”陈爱民摇头,年纪和傻柱差不多,字都不识,背《汤头歌诀》都够呛。”
何大清闷头抽烟的工夫,傻柱眼珠直转——家里蹲俩吃白饭的,他还怎么讨媳妇?
哥,你木匠活不是挺溜?让他们学这个呗?
木匠讲究心细...陈爱民摆摆手没往下说。
阎解放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脑袋瓜子转得快,学木匠活一点就通。
我带他主要是看中他肯动脑筋、勤学好问的劲儿。
至于另外那两个小子,一看就不是能静下心学手艺的料。
再说...
带解放一个学徒已经够我忙活的了。
那俩孩子年纪不合适,不如学点来钱快的手艺。”
不然怕是要耽误傻柱娶媳妇。”
这话正戳中傻柱痛处,他赶紧凑到陈爱民跟前:爱民哥,咱院谁不知道你最有本事。
我要娶不上媳妇可就指望你了!
咱们打小一块长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爱民咂了口酒,摸着下巴说:这么着,我先琢磨两天。
让他俩轮流来我家打扫猪圈,一天给两毛钱,总比在家吃闲饭强。”
何家父子如释重负。
在他们眼里,陈爱民就是院子里最靠谱的人。
临走时,父子俩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秦淮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愁眉不展。
陈爱民看在眼里,抿着酒问:愁什么呢?
我就是想着...之前不是答应京茹了么...她涨红了脸,觉得自己总惦记娘家有些过分。
陈爱民拍拍她的肩:亲疏远近我分得清。
自家事还没安排好,哪顾得上外人?
想起在秦家庄时岳父岳母的照拂,他早把帮小姨子找工作的事记在心上。
秦淮茹靠在他肩上轻叹:嫁给你真是我最对的选择。”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心。”陈爱民贴着妻子耳边轻笑,惹得她耳根发烫。
翌日天还没亮透,陈爱民就轻手轻脚起了床。
他知道光坐着可琢磨不出营生,得出去转转才行。
清晨的街道已经热闹起来,砖石铺就的小路通向宽阔的主干道。
陈爱民坐在早点摊前,点了一碗豆浆和焦圈,那股酸涩的豆汁味儿他实在不习惯。
金黄酥脆的焦圈配着咸菜,再喝一口热腾腾的豆浆,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连思绪都变得清晰。
街上来往的行人背着竹篓,偶有骑着自行车的、拉着黄包车的,还有几辆三轮车在路边等活计。
陈爱民掰着焦圈暗自思忖:这不就是最早的网约车和货运平台吗?
他忽然有了主意——这倒是个不错的营生,足够让大龙二龙谋生了。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他起身往四合院走去。
何大清正搂着白寡妇酣睡,被敲门声惊醒。
透过窗户看见是陈爱民,急忙趿拉着鞋去开门。
爱民,这么早啊。”何大清裹紧棉袄,手忙脚乱地要找热水。
傻柱闻声送来一杯热水,才算解了围。
我刚喝过豆浆了。”陈爱民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起早上的见闻:现在街上多是人力车,但以后必然会换成三轮车。
不如趁早置办一辆二手的三轮。”
何大清听得连连点头,白寡妇也感激不尽。
陈爱民接着建议:兄弟俩可以合用一辆,等赚了钱再添置。
要紧跟时代变化,不能固步自封。”
送走陈爱民后,何家开始商量。
虽然主意不错,但办酒席花销太大,礼金也所剩无几。
何大清掏出仅有的积蓄,愁眉不展。
这几天住在何家,白寡妇早已把何大清拿捏得妥妥帖帖。
何大清的积蓄她更是了如指掌,见他愿意掏出这么多钱,不由得心头一热。
何大哥,这钱怎么能全让你出呢?你留着用吧。
这些年我也给大龙二龙攒了些娶媳妇的钱,现在提前拿出来正好。”白寡妇嘴上推辞着,可最后还是差些数目。
家里唯二的劳动力傻柱也从工资里补贴了一部分。
白婶子,既然你们来了何家,咱们就是一家人。
这钱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帮衬两个弟弟。”傻柱话说得漂亮,心里却另有盘算。
在陈爱民的影响下,他早不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愣头青了。
这钱花出去对他也有好处——这下总算给他俩找着活干了,赶紧忙活去吧,别耽误我娶媳妇才是正经。
数了又数,钱总算凑够了。
白寡妇再三确认无误,把钱交给何大清去买二手三轮车。
晚饭时分,何大清果然骑着辆二手三轮回来了。
在那个年代,自行车金贵,三轮车也不便宜。
这辆既能载客又能拉货的二手三轮,怎么看都是稳赚的买卖。
院里的人纷纷跑出来看稀奇。”哎呀大清!你可真舍得,给两个继子买这么体面的三轮车。”好攀比的邻居们议论纷纷,都说何大清和陈爱民交情不浅,连三轮车都能搞到,这下院里可热闹了。
三位大爷听到动静也出来瞧看。
听着众人议论,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大爷的竟被何大清和陈爱民抢了风头。
何大清拍拍车座,朝站在门边的陈爱民投去感激的目光:爱民还是你有门路,以后要用车尽管来借。”
大龙二龙头回见三轮车,兴奋地轮流骑着在院里转悠。
何大清语重心长道:你们跟着小白来,我就把你们当亲儿子。
我试过了,这活儿能赚钱,客人专挑三轮车坐,跑一趟少说赚三毛。
只要肯干,保准能挣钱。”听到这话,大龙二龙叫得比傻柱这个亲生儿子还亲热。
【连着几天,大龙二龙蹬着三轮车把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摸了个遍,生意范围从胡同口扩展到了整个城区。
起初赚得不多,两人还算低调。
可钱袋子渐渐鼓起来后,就忍不住嘚瑟开了。
混迹街头的日子久了,见识的人多,遇到的麻烦也不少。
这天大龙收工回来,带着几瓶汽水分给阎解放。
三人坐在屋檐下喝着汽水,阎解放对大龙二龙近来带回来的东西都看在眼里。
大龙和二龙最近赚了不少钱,又是请人喝汽水又是帮家里买菜。
二龙美滋滋地吸了口橘子汽水:“小孩子哪懂这些?现在的大老板都爱坐三轮车,黄包车早就过时了。”
阎解放从没坐过黄包车,更别说三轮车,托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两者有啥区别。
大龙得意地解释:“黄包车全靠人拉,跑一天累得满身汗。”
阎解放点点头,但还没完全理解。
二龙补充:“冬天还好,夏天老板们一靠近就能闻见汗臭味,三轮车就不一样了——宽敞、快、还能放行李!”
阎解放恍然大悟:“怪不得有钱人都选三轮车!”
大龙心里算了算这段时间攒的钱,腰包鼓了,人也硬气了:“等我们挣更多钱,一定要娶个城里媳妇!”
他们的对话被院里人听了个遍。
易中海暗暗佩服:“陈爱民真有门路,给大龙二龙找了这么好的活计,一家子都赚上钱了!”
易大婶摸着肚子,心里盘算:“现在我们靠贾家养老,贾张氏又抠门,要是能自己生个孩子……”
阎解放回家把大龙二龙赚钱的事告诉了老爹。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他俩没文化只能干苦力,你跟着陈爱民学木匠,可别连字都写不好拖后腿。”
想到大龙二龙的本事,贪玩的阎解放只好答应每天练字。
阎埠贵沾沾自喜,觉得还是自己教育有方,又想到陈爱民做个衣柜能赚60多,更加认定跟对人才能吃上肉。
刘海中听了何大清家越过越好,心里不痛快,抄起棍子就要教训儿子。
刘光福灵活地躲开,边跑边喊:“有本事你也买辆三轮车啊!光会打人算什么本事?”
父子俩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