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人家如此坚持,陈爱民也不再推辞: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顺便再给您针灸一次,做完一个完整疗程。”
叶老爷子眼睛一亮:太好了!正好我带了不少吃的来。”话音刚落,几个人突然出现,手里提着满满的蔬菜和肉食。
一直站在旁边的秦淮茹瞪大了眼睛。
她和陈爱民一同回到四合院,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些丰盛食材,简直难以置信它们的分量。
食材实在多得让人发愁,就算全部下锅也煮不完。
更别提根本吃不了这么多。
怎么会准备这么多?川......
秦淮茹话音未落,目光便转向了一旁的陈爱民。
陈爱民顺着她的视线,对叶老爷子开口道:
就当多添几双筷子的事,可这么多食材确实不好处理。”
叶老爷子笑答道: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要不把院里邻居都请来热闹热闹?
陈爱民略显迟疑。
但叶老的话不无道理——
这些生鲜若带回去,恐怕没等吃完就不新鲜了。
不如就地张罗一场宴席。
粗略估算食材分量,
叶老爷子带来的鸡鸭鱼肉,
足够让整个院子的人饱餐一顿。
陈爱民灵光一闪:那您几位先歇着,我去通知大伙儿。”
叶老微微颔首。
李泽始终沉默不语——
他是被叶老强拉来赔罪的。
虽与叶老交情不深,
但这位大人物的面子不能不给,
只能安静地当个陪客。
秦淮茹适时招呼道:快请屋里坐,临时没什么准备,招待不周多包涵。”
叶老爽朗一笑:我和爱民是忘年交,不必拘礼,白水招待就行。”
话虽这么说,秦淮茹还是取出了珍藏的茶叶——
那是陈爱民平日都舍不得喝的明前龙井,
市价抵得上普通工人月薪。
当氤氲茶香弥漫开来,
叶老轻嗅后赞叹:好茶!爱民买的?
秦淮茹机敏地答:好像是别人送的,具体情况您问他吧。”
李泽捧着茶盏暗自心惊,
这种档次的茶叶,
以他的身份根本消费不起,
通常是上级领导才有的待遇。
他品得出这茶远胜自己平常喝的那些,更觉得陈爱民的身份不简单。
一个普通工人家里竟有如此好茶,还与叶老爷子有交情,这事说什么都透着蹊跷。
李泽断定陈爱民背后必有门路,暗自盘算必须好好赔罪——得罪这样有背景的人物,往后的晋升之路怕是要断送。
能当上小队长全凭他溜须拍马的本事,这次被调来新项目也是领导看中他伺候人的能耐。
想得入神时,竟没注意陈爱民已回到院里。
陈爱民刚去挨家问晚饭安排。
若都吃过了,便把鲜肉蔬菜分给大家;若没吃正好搭伙。
幸好工友们刚下班都还没做饭,听说他要请客,既惊喜又纳闷——平日低调的老陈今天怎么转了性?
他指挥众人在后院支开桌椅准备聚餐,省得挨户送菜。
回屋对秦淮茹说:三大妈要来搭把手,你们等着。”光靠她们姐妹确实忙不过来,况且除了三大妈,他还叫来几个妇女帮忙——想吃就得干活。
今晚这顿罕见地荤素俱全。
寻常人家晚饭不过就着咸菜啃馒头,好些的能见点肉星。
听说有猪蹄和上等肉,帮忙的人挤进厨房都惊住了:这哪是一点肉,分明是肉比菜还多!
这肉起码得值十几块钱。
最要紧的是光有钱还买不着,非得有粮票才行。
那几个女人盯着这么多肉,眼睛都直放光。
秦淮茹和秦京茹见状说道:别愣着了,大伙儿都等着吃饭呢,赶紧下锅吧。”
妇人们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说得对,赶紧煮好了才能吃。”
厨房里女人们忙着做饭,陈爱民他们正在前院闲聊。
原本陈爱民想去后厨搭把手,可叶老爷子在堂屋里坐着,总不能怠慢客人,只得留在屋里陪着说话。
李泽全程像个透明人似的杵在旁边,半句话都插不上。
叶老爷子和陈爱民聊的不是钓鱼就是腿疾的调理,他压根接不上茬。
经过一个疗程治疗,叶老爷子的腿确实好多了,原先那种酸胀感减轻不少。
多亏你那草药配着针灸,这腿比先前舒坦多了。”叶老爷子拍着膝盖说,早些日子疼得整宿睡不着,如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陈爱民笑道:您常来就是,不舒服随时过来。
就算没症状也得按时复诊,疗程不能断。”
真是难为你想得周到。”叶老爷子连连点头。
一直沉默的李泽突然开口:陈同志...您是叶老的保健医生?
这话像是把两人从闲谈中惊醒——要是不出声,他们真忘了屋里还有这么号人。
叶老爷子抬手拦住要答话的陈爱民:差点忘了正事,今儿喊你来就是让你当面赔不是的。”
此刻李泽哪还有半点不服气的样子,亲眼见着叶老对陈爱民这般器重,赶忙躬身道:之前都是我的错!陈先生您 ** 肚里能撑船,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爱民暗自诧异,这人与白日里在单位时判若两人。
陈爱民没想到对方态度突然变得如此谦卑。
这反而让陈爱民感到有些不适应。
叶老爷子也在场。
即便心里不情愿,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
陈爱民还是得接受这个道歉。
毕竟人是叶老亲自带来的,
总不好弄得对方太难堪。
他微微朝李泽点了点头,
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歉意。
见陈爱民终于松口,
李泽长舒一口气。
其实陈爱民愿意让步,
也不全是因为叶老爷子的关系。
这件事的根源本就不在李泽身上。
要不是那几个领导要占包间,
也不会闹出这种局面。
想到那几个领导,
陈爱民便问叶老:
之前说是什么领导要用包间来着?
叶老爷子点点头回答:
是来视察的几位领导。
听说过几天还要去轧钢厂巡视。”
听到这个消息,
陈爱民若有所思。
若是领导们真要去轧钢厂,
说不定能有机会见面。
众人交谈之际,
后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大家七手八脚帮忙,
不到一小时就完成备菜。
猪蹄来不及炖烂,
只能先卤制入味,
放在炉灶上慢慢煨着,
等席间再端上来享用。
都别聊了,
快把菜端去后院吧。”
大家都等着吃这顿饭,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来到后院时,
陈爱民注意到贾张氏竟也堂而皇之地坐在席间。
他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声音道:
我还以为某些人至少知道廉耻,
没想到脸皮能厚到这地步。”
这话本是为贾张氏准备的,
却意外刺痛了许大茂的神经。
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拍案而起,
老子赏脸来吃饭,
你倒摆起谱来了!
虽然误伤了许大茂,
但看着系统里新到账的恶意值,
陈爱民反倒心情愉悦。
他和许大茂本就关系不睦,
此刻更不打算给台阶下:
用不着你赏脸,
现在可以走了。”
许大茂脸色铁青,
没料到陈爱民如此不留情面。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当众驱赶。
许大茂向来最重脸面。
他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对着陈爱民等人喊道:
走就走!谁稀罕吃你们这顿饭!
等着瞧,我现在已经开始赚钱了,改天我请所有人下馆子!
众人闻言无动于衷。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吃到嘴里的才是真本事。
谁知道他说的是猴年马月。
说不定要等到几十年后呢!
大伙儿都是现实的人。
虽说下馆子听着不错,
但今晚的饭菜可不一般。
连外面的饭馆都未必比得上。
所以大家依旧充满期待,
丝毫不因许大茂的空话而动摇。
陈爱民闻言嗤笑:
也不知道是谁厚着脸皮来蹭这顿寒酸饭。”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
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在原地哆嗦半晌,
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屋。
贾张氏却仍稳坐不动。
陈爱民眯起眼睛,
他一向最烦占便宜的人。
既然好言相劝不听,
那就直截了当:
贾大婶,您不走?
贾张氏理直气壮:
不是你说请客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菜。”
陈爱民冷笑:
饭菜好坏自有公论,不劳您费心。”
我这人最见不得脏东西,
趁早滚蛋,别逼我动手赶人。”
众人虽觉话语刺耳,
心里却暗爽不已。
贾张氏在院里人缘极差,
那张臭嘴几乎骂遍全院。
连三位大爷都受过她的气,
除了自家人,
没人愿意与她来往。
见她吃瘪,
众人都在看笑话。
贾张氏正要开骂,
却被陈爱民的眼神震慑。
最后警告,自己滚——!
陈爱民气势全开,
贾张氏忽然噤若寒蝉。
冥冥中似有预感,
若再撒泼,
怕是没好果子吃。
院子里静默了两秒。
贾张氏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声音。
柳翠云适时打破沉默:咱们赶紧走吧。”她拽着贾张氏离开了院子,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待无关人员离开后,陈爱民并未驱散其他人。
这院里不少人跟他都不对付,但正因如此,他更要设宴款待。
有时候,格局就是这么展现的。
同时,这也是在向众人传递一个讯息:他陈爱民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