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叶宇老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推了推叶宇:“小宇,送小梦回吧,这么晚了,家里该担心了。”
楚梦乖巧地起身:“谢谢叔叔阿姨的招待,菜太好吃了。”
“喜欢就常来。”叶宇老妈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下次你叔再给你做红烧肉。”
叶宇笑着应下,拎起楚梦的包,和她一起往外走。巷子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两人依偎在一起,慢慢走着。到了巷子口,楚梦踮脚在叶宇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软软的:“叔叔阿姨人很好,我很开心。”
“路上小心。”叶宇看着红色跑车汇入车流,才转身往家走。
保时捷刚驶出两个路口,前方突然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挡住了去路。楚梦踩下刹车,两个壮汉忽然从路边窜了出来,一前一后扑到车窗边,粗声吼道:“下车!”
其中一个染着绿毛的壮汉敲着玻璃,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当两人透过车窗降下的缝隙看到楚梦那张俏丽的脸时,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这小妞长得真带劲。”另一个疤脸壮汉舔了舔嘴唇,心里已经盘算着一会得手后怎么占便宜。
楚梦面不改色,声音平静:“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绿毛壮汉嗤笑一声,“跟哥哥们走一趟,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拉车门。
就在这时,楚梦突然抬手,从包里掏出一罐防狼喷雾,对准缝隙猛地按下。
“嘶——!”
辛辣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两个壮汉猝不及防,被喷了满脸,顿时捂着眼睛哀嚎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妈的!这小妞还敢动手!”疤脸壮汉疼得直跺脚,却连方向都辨不清。
楚梦懒得理会他们,升上车窗,挂挡、踩油门,红色保时捷猛地往前一冲,轻轻一顶就把还在哀嚎的两人撞得踉跄后退。她打了把方向盘,绕过黑色面包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一下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车里,副驾驶座的阴影中,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慢悠悠开口,声音带着点戏谑:“大小姐,你这下手也太温柔了。换成我,早把他们胳膊卸了。”
楚梦把防狼喷雾扔回包里,淡淡道:“莲子,别惹事。”
“惹事?”李雪莲挑眉,“这俩可是黄建信的人,跟了咱们一路了。放着这种杂碎不收拾,回头还得黏上来。”
楚梦看着前方的路,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楚家的员工,总不能太过分吧。”
李雪莲嗤笑一声:“黄建信那种货色,也配算楚家的人?不过是在外面狐假虎威的东西。”她顿了顿,语气沉下来,“需要我处理掉吗?”
楚梦没接话,只是踩下油门,保时捷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医院病房里,黄建信听着电话那头绿毛含糊不清的哭诉,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想了想又换成了搪瓷杯。
杯子在墙上撞得粉碎,热水溅了老疤一身,他却浑然不觉,对着电话嘶吼:“两个大男人!连个娘们都搞不定?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绿毛在那头哭丧着脸:“老大,那妞看着清纯,下手也忒狠了……再说她那车太快,我们根本追不上……”
“闭嘴!”黄建信怒吼着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医药费像座大山压着,跑车小妞这块肥肉又屡次失手,他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密,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老疤,”他猛地转头,眼神狠戾如狼,“明天,把能叫的人都叫上!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须把那丫头和叶家小子给我扣住!”
老疤吓了一跳:“老大,厂子里人多眼杂,万一……”
“没什么万一!”黄建信打断他,狠狠拍着桌子,“再等下去,我们都得烂在医院里!明天他们肯定还会去接那个董会计下班,就在厂子门口动手,我看谁敢多管闲事!”
第二天一早,黄建信不顾医生阻拦,一手捂着屁股走出了院。他把临时凑来的三十多号人分两拨布置在厂区外的几辆面包车里,人人攥着钢管木棍,个个面露凶光。
而此时的叶宇家,楚梦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头枕着叶宇的腿,嘴里叼着他喂过来的草莓。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两人身上,俨然是一对新婚小夫妻。
“下午去接阿姨下班,我要不要再买点什么?”楚梦晃着脚丫问。
“不用,你去就是最好的礼物。”叶宇捏了捏她的脸,“我妈现在看你,比看我顺眼多了。”
楚梦笑着拍开他的手,心里却甜丝丝的。
傍晚五点,白色路虎准时停在办公楼前。楚梦拎着一袋子零食上了楼,叶宇靠在车门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厂区入口——那里的几棵老槐树下,藏着几道鬼祟的身影。
十几分钟后,楚梦挽着叶宇老妈的胳膊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同事,几人说说笑笑地往这边来。这时,办公楼后面突然冲出一群人,手里的家伙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围住他们!”黄建信一瘸一拐地冲在最前面,指着叶宇三人嘶吼,“一个都别让跑了!”
三十多号人瞬间围成个圈,钢管木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叶宇老妈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把楚梦往身后护。
楚梦却异常平静,悄悄握住了叶宇的手。
叶宇往前一步,将老妈和楚梦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黄建信,突然笑了:“哟,您就是黄主任的堂哥吧?今天这阵仗,是来接堂妹下班?你们堂兄妹的感情可真够深的!”
黄建信被他看得一肚子火,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怕不是个书呆子吧?都这节骨眼了还敢调侃?还当是在大学里呢?当真以为这些人不敢动手!没步入社会、没吃过亏就是毛嫩。他挥了挥手里的钢管,恶狠狠道:“少废话!把你身边这丫头交出来,再拿五十万医药费,今天就放你们平安走!”
叶宇疑惑地眨了眨眼:“我去,见过讨饭的五块十块地要,一下张口就要五十万的,还是头一回见!大哥,您这是丐帮长老下凡,要给兄弟们团购啊?”
“靠!你个书呆子找死!”黄建信被怼得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扬手就喊,“给我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