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只觉体内积压多年的祖上遗留的龙祖业力,被一股生生不息的温和力量持续包裹、净化,那些沉疴般的沉重感瞬间烟消云散,灵魂轻得仿佛能乘风而起。
她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与光亮,不等李莲花反应,便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他的唇角。
我好开心!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笑得无比璀璨,莲花,我祖上遗留的业力……被净化了!
李莲花浑身一僵,随即被她眼底的狂喜与纯粹感染,心头暖意翻涌,抬手轻轻回抱住她,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心心,你开心就好。
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轻轻收紧怀抱,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喟叹与不容置疑的宣告,还有一丝哽咽:这下,便是真正的碧落黄泉,魂兮相依,生死不离。你再也跑不掉了,我的龙公主。
敖寸心在他怀里蹭了蹭,雀跃的笑意还挂在眼角,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龙眸里眼波流转,藏着几分狡黠与了然,娇蛮劲儿丝毫不减:喂,李莲花。龙族婚契有了,灵魂契约也依你结了,连我祖上遗留的业力,都靠你那功德之力净化了——你这颗七窍玲珑心,总该满足了吧?往后可不许再东想西想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襟,声音软了下来,带着藏不住的依赖:其实……我也怕。怕哪天界壁破了,我寻不到你;更怕你寿元尽了,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的直白吹散了他所有心绪,将深藏的不安与渴望照得清清楚楚。
李莲花低头看着她,眼底最后一丝阴霾散去,化作清澈见底的温柔笑意,轻轻握住她的手:嗯,满足了。有你在,往后便再无遗憾。更有了不竭的动力,为了与她并肩,纵是逆天而行,亦在所不惜。
敖寸心被他看得脸颊微热,轻轻哼了一声,将脸颊贴回他微凉的衣襟,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下意识回抱住他的腰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语气是她独有的天真与霸道:哼,笨莲花!分明是你把自己彻底卖给本公主了才对!以后你的魂魄都归我罩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去哪你便去哪,懂不懂?她顿了顿,补充道,反正……有你在就好。
李莲花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一直在。
以后每天都要对我笑。敖寸心指尖轻点他的唇角。
只对你笑。李莲花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宠溺。
那……要一直这么疼我。她嘟囔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生生世世,都疼你。他低头,嗓音温柔,还会带你回西海。
真的?她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
拉钩为证。
好,拉钩!
数月时光倏忽而过。
海外孤岛之上,灵气氤氲如雾。那栋由敖寸心随手化出的小木楼静静矗立在湖边,与一旁的莲花楼相映成趣。
这些时日里,两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清晨,李莲花总会在湖边练剑,手中握着的,正是敖寸心特意为他寻回的少师剑。
这日朝霞满天,他白衣胜雪,执剑而起。剑光如练,身姿翩若惊鸿,一招一式间,既有当年“相夷太剑”的巅峰残影,更融入了历经岁月沉淀后的通透剑意。
他无需旁人指点,不必循规蹈矩,全凭对剑的天然感应与超凡悟性,在日复一日的挥剑中,于无招中悟有招,于有招中臻化境。
敖寸心坐在一旁的礁石上,双手托腮看得入神。
她虽未系统研习过剑道,不通招式精妙,却能感受到剑中那份近乎道的意气与风骨。她修行不过八百年,于龙族而言尚属年轻,能有如今引动天地共鸣的境界,全靠当年巧合吞下应龙龙珠的机缘。
当李莲花使出一招自悟剑式,剑光掠过之处,晨雾凝滞、湖水停波,那份潇洒凌厉让她忍不住眼睛发亮,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了当年登顶江湖的李相夷……不,是比当年更厉害、已然触碰到剑道本源的李莲花……”
话音未落,只觉清风拂面,李莲花已含笑立于眼前。
他微微俯身,在她还未回过神时,轻轻落下一吻,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笑意:“那现在的李莲花,公主可还满意?”
敖寸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惹得脸颊绯红,连忙别过脸去,嘴上依旧傲娇:“勉、勉强还行吧!”可眼底的光亮藏不住,心底早已软得一塌糊涂——这悟性着实惊人,竟能从风叶流水这般寻常物事中,窥见剑道至理。
到了午间,李莲花或对着少师剑静坐沉思,或在湖边推演剑招。
敖寸心给他的高阶功法玉简,他仅用片刻便洞悉灵力运转精髓,转而融入自身剑道;偶遇风中落叶、雨打湖面,都能触动他的剑心,瞬间悟出新的剑理。
龙女变回小粉龙形态,盘在他膝头打盹,偶尔抬眼望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粉色的鳞片上,泛着柔和光泽,周身收敛的威压带着应龙龙珠的本源气息,让周遭蚊虫不敢靠近。
有时李莲花悟得入神忘了时辰,她便用尾巴尖儿不轻不重地缠上他的手腕,鳞片轻轻刮搔着,一双粉眸眼巴巴地望着他:“莲花,我饿啦。”
夜晚,两人常常并肩坐在湖边。
敖寸心兴致勃勃地讲洪荒的奇闻异事、上清圣人的讲道盛况、龙族的通天神通,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夸他:“你这剑道天赋,去了洪荒肯定没几人能比得过!”李莲花安静听着,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神采飞扬的脸上。
“所以说啊,”敖寸心说到得意处,总会不自觉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小骄傲,“等你见了我们洪荒截教万仙来朝的场面,真仙遍地走、玄仙不算稀,但论剑道天赋,肯定没人能及得上你!”
李莲花笑着捏捏她的龙角:“是是是,我的公主殿下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