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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6月,北平。

这座沉睡了六百年的帝都,此刻正如同一位垂暮的老人,被一条名为“太阳旗”的锁链勒得喘不过气来。

古老的城墙上,日军的哨兵像乌鸦一样来回踱步。前门楼子下的火车站,吞吐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黑烟。

丰台站外,五公里处。

一列满载煤炭的货运列车在夜色中减速,准备进站。

“跳!”

随着一声低喝,四个黑乎乎的身影从煤堆里滚落下来。

他们落在路基旁的草丛里,每个人都成了黑炭头,只露出一口白牙和黑白分明的眼睛。

“咳咳咳……”赵铁柱吐出一口黑痰,抹了一把脸,结果越抹越黑,“这煤灰真他娘的呛人。咱们这要是进城,不用化妆,直接去唱包公戏都成。”

林远山趴在草丛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远处,北平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那高耸的城楼,连绵的城墙,透着一股肃杀的威严。

“这就是北平啊……”小石头第一次来大城市,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师父,真大。”

“大是大,也是个大笼子。”林远山拍了拍身上的煤灰,“进城之后,规矩改了。不能像在山上那样大呼小叫,枪不离手。在这里,咱们得当老鼠,当哑巴。”

王麻子缩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望远镜。自从上次在太原被折磨后,他对这种大城市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林哥,咱们去哪?”王麻子问,“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林远山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临走前,老魏给他的一个地址。

“前门外,鲜鱼口,老便宜坊胡同,找一个叫‘孟三爷’的人。”

“他是谁?”

“一个玩鸟的。”林远山收起纸条,“也是咱们在这皇城根下,唯一的落脚点。”

……

次日清晨,永定门。

进城的队伍排起了长龙。日军宪兵和伪警察把守着城门,对每一个进出的百姓进行严密的搜身。

四个衣衫褴褛、满身煤黑、背着破麻袋的“逃难矿工”,混在人群里。

他们的枪都已经拆散了,分别藏在麻袋底部的煤块和烂棉絮里。

“站住!”

一个伪警察拦住了走在最前面的赵铁柱,用警棍捅了捅他那像铁塔一样的胸口。

“干什么的?怎么这么脏?哪儿来的?”

赵铁柱弓着腰,一脸憨笑,操着一口并不标准的山西话:“长官,俺们是西山煤矿的,矿上塌方了,俺们几个命大跑出来的,想进城讨口饭吃。”

伪警察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西山的?有良民证吗?”

“有,有。”

林远山走上前,哆哆嗦嗦地递过去几张皱巴巴的证件(这是从石家庄那些倒霉的搬运工身上顺来的)。

伪警察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

“去去去!赶紧滚!别在城里乱晃悠,要是让太君看见了,把你们抓去当劳工!”

“是是是,谢谢长官。”

四人点头哈腰地混进了城门。

一进城门,喧嚣声扑面而来。

虽然是在日军的铁蹄下,但这毕竟是北平。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拉洋车的、卖早点的、遛鸟的、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遗老,混杂着穿着黄皮军装的日本兵,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浮世绘。

“冰糖葫芦——” “磨剪子嘞——戗菜刀——”

悠长的叫卖声在胡同里回荡。

小石头看得眼花缭乱,但林远山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

他能感觉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市井烟火气下,隐藏着无数双眼睛。特高课的密探、汉奸便衣、黑龙会的浪人,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无处不在。

……

鲜鱼口,老便宜坊胡同。

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北京大杂院聚居区。胡同狭窄,曲曲折折,头顶上纵横交错着电线,墙根下堆着过冬的煤球和烂白菜叶。

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养着一只画眉。

林远山走过去,按照约定的暗号,在门环上敲了三下,停顿两秒,又敲了两下。

“谁呀?”

院里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京腔。

“山西来的,给三爷送两斤老陈醋。”林远山压低声音说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对襟汗衫的老头探出头来。他那双小眼睛贼亮,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四个“黑炭头”。

“醋呢?”

“在心里酸着呢。”

老头眼神一凝,迅速拉开门:“进来!快!”

四人闪身进院。

老头探头看了看胡同两头,确定没人跟踪,这才关上门,插上了门栓。

“哎呦喂,我的祖宗们,你们可算来了。”老头转过身,拱了拱手,“鄙人孟三,道上给面子叫声三爷。老魏的信儿早就到了,我都在这儿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半个月了。”

“孟三爷。”林远山抱拳,“给您添麻烦了。”

“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孟三爷指了指西厢房,“水都烧好了,衣服也准备好了。赶紧去洗洗,这一身煤灰,要是让巡警看见了,还得当成盲流子抓起来。”

……

半小时后。

四个焕然一新的“北平爷们儿”坐在了正房的八仙桌旁。

林远山换上了一身青布长衫,赵铁柱和小石头穿上了短打褂子,王麻子则穿了一身算命先生的行头(孟三爷特意给配的,说这身行头最适合观察地形,不惹眼)。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炸酱面,还有一盘酱牛肉,一盘拍黄瓜。

“吃!别客气!”孟三爷招呼道。

赵铁柱早就饿瘪了,端起碗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林远山吃得不快,他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孟三爷。

这个老头看似普通,但那双手却很特别——手指修长,指肚上有老茧。而且这屋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鸟笼子,还有很多做工精细的鸽子哨。

“三爷是玩鸽子的?”林远山问。

“嘿,那是明面上的营生。”孟三爷嘿嘿一笑,“咱这行,叫‘天眼’。这北平城里,哪家王府飞出一只鸟,哪家公馆进了一个人,只要我这鸽子一放,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您知道,北村正雄吗?”林远山放下筷子,直奔主题。

听到这个名字,孟三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放下手里的烟袋锅,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那个独眼龙?”

“对。”

“他在北平。”孟三爷压低声音,“而且,就在这几天,他搞出了大动静。”

“什么动静?”

“他在东交民巷的旧使馆区,弄了个什么‘特种战术研讨会’。”孟三爷冷笑一声,“名头挺好听,其实就是个杀人培训班。”

“他从关东军、华中派遣军,甚至从日本本土,调来了几十个顶尖的枪手。天天就在那里面练枪。”

“而且……”孟三爷看了一眼林远山,“他还在道上放了话。”

“说什么?”

“他说,他在等一只从太行山来的‘老狼’。这只狼只要敢进北平,他就把这狼皮剥了,挂在城门楼子上示众。”

林远山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鼻子倒是挺灵。”

“不仅如此。”孟三爷继续说道,“最近北平城里不太平。除了北村那个煞星,特高课的新任课长——一个叫川岛芳子的女魔头也来了。这女人心狠手辣,正在全城大搜捕,抓捕我们的地下党同志。”

“前天,咱们的一个联络站就被端了。七个同志,全被拉到菜市口……砍了。”

孟三爷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手里的烟袋锅颤抖着。

“这帮畜生!”赵铁柱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碗筷乱跳。

“林队长。”孟三爷看着林远山,“老魏说你们是神枪手,是来收拾鬼子的。但我得提醒你们,这北平不比山里。这里到处都是眼线,而且不能轻易动枪。一响枪,全城封锁,插翅难逃。”

“我知道。”林远山点了点头,“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杀人。”

“杀谁?”

“北村。”

林远山从怀里掏出那张在石家庄缴获的地图。

“三爷,您能帮我弄到东交民巷那一带的详细地形图吗?最好是……下水道和屋顶的分布图。”

孟三爷眼睛一亮:“你要干那个独眼龙?”

“不仅是他。”林远山看向王麻子。

“还有那个把麻子害成这样的……生化专家。”

“佐藤说过,北村把剩下的药和资料都带到了北平。他想在这里,继续他的‘造神计划’。”

“我们不仅要杀人,还要毁了他的老窝。”

……

当天夜里,北平的夜空下起了小雨。

林远山和王麻子两个人,像两只黑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孟三爷家隔壁的一座鼓楼。

这里地势高,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半个北平城。

王麻子举起望远镜,虽然手还在微微颤抖,但一旦进入观察状态,他的呼吸就变得极度平稳。

“林哥,那个方向。”王麻子指着东南方,“东交民巷。”

透过雨幕,可以看到那边灯火通明。高大的围墙,西式的建筑,还有围墙上架着的探照灯和重机枪。

那里曾经是各国的使馆区,现在成了日军的“特区”。

“看到了。”林远山也举起望远镜。

他在观察的不是地面,而是……高处。

作为狙击手,他最关心的永远是制高点。

东交民巷周围,有几座高大的建筑。

原来的美国花旗银行大楼。 六国饭店。 还有一座天主教堂的钟楼。

“那三个点,都有反光。”林远山冷冷地说,“狙击镜的反光。”

“北村在布防。”王麻子声音有些发颤,“那是个铁桶。只要我们一靠近,立刻会被交叉火力锁定。”

“他在等我们去。”

林远山放下望远镜,目光落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那是距离东交民巷两条街的一座戏楼——吉祥戏院。

“三爷说,明天晚上,那里有一场大戏。”林远山忽然说道。

“什么戏?”

“梅兰芳先生罢演了,但鬼子找了个叫‘小桃红’的汉奸戏子,要在那里给北村和他的‘学员们’唱堂会。”

“堂会?”

“对。北村是个中国通,他喜欢听戏。而且,这是他为了庆祝‘神风特攻队’重组而举办的庆功宴。”

林远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他把自己关在铁桶里,我们进不去。那就在他出来听戏的时候……”

“动手?”

“不。”林远山摇了摇头。

“在戏院动手,会伤及无辜。而且戏院里肯定全是便衣。”

林远山指了指从东交民巷到吉祥戏院的必经之路——棋盘街。

“那里有一段路,两边都是高墙大院,路窄,没得躲。”

“但是……”王麻子皱眉,“那里也没有制高点啊。两边的墙都只有三米高,根本藏不住人。”

“谁说狙击一定要在高处?”

林远山摸了摸背上的98K(现在被包裹在琴囊里)。

“麻子,你记不记得虎子以前说过一种雷?”

“什么雷?”

“定向雷。”

林远山看着那条狭窄的街道。

“没有制高点,我们就造一个‘平地死角’。”

“我们不需要在他听戏的时候杀他。我们要在他最得意、最放松、以为自己是这北平城主人的时候……”

“送他上路。”

……

与此同时,东交民巷,原美国使馆内。

北村正雄正坐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

他摘下了眼罩,那只瞎掉的右眼眶里,装了一只特制的玻璃义眼。这只义眼做得极真,但在灯光下,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光。

“大佐阁下。”

一名副官推门进来。

“吉祥戏院那边安排好了。安保工作由特高课负责,黑龙会的浪人也会在外围警戒。绝对安全。”

“安全?”

北村笑了,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夜。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尤其是在林远山活着的时候。”

“他进城了。”

“什么?”副官一惊,“情报确认了吗?”

“不需要情报。”北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了。那是……狼的味道。”

“那……明天的堂会,取消吗?”

“不。”

北村转过身,那只玻璃义眼仿佛在嘲笑一切。

“不仅不取消,还要大张旗鼓。”

“我要让他知道我在哪。我要让他知道我的路线。”

“这是一个舞台。”

北村从桌上拿起一张面具——那是一张京剧里的白脸曹操面具。

“林桑,你想唱戏,我就陪你唱。”

“看看最后,是谁在台上,谁在台下。”

“传令下去。”北村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

“启动‘影武者’计划。”

“明天晚上,我要让这北平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我要让他那一枪,打在棉花上。”

……

窗外,雨越下越大。

北平城的夜,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

林远山是过河的卒子,一往无前。 北村是坐镇的将帅,阴狠狡诈。

明晚的棋盘街,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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