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药工坊的石门吱呀开启,一股焦香混合着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前厅的药香更添了几分烟火气。工坊是半地下结构,顶部开着天窗,天光透过蒙着薄纱的窗棂洒落,刚好照亮中央的铸铁炒药锅。锅下的灶膛还残留着些许桑柴灰烬,旁边堆着码放整齐的新桑柴,墙面挂着泛黄的炒药火候对照表,从文火、中火到武火的温度区间,以及对应药材的炒制时长,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货架上陈列着清炒、麸炒、砂炒的药材样本,清炒的黄芪色泽微黄,麸炒的白术带着麦麸的焦香,砂炒的穿山甲则泛着金属光泽。墙角立着一个巨大的沙漏,沙粒缓缓流淌,旁边的铜壶里盛着清水,是用来应急控火的。张岚一眼就看到对照表旁的朱笔批注:“黄芪性温,清炒宜文火,时长十五刻,过则味苦,欠则药效不足。”
“炒黄芪的关键在于火候和时长,文火要稳,不能忽大忽小。”张岚翻开补全的《中药炮制心法》,指着炒药章节说道,“心法里写得明白,文火的温度要控制在120c左右,偏差超过5c,灶膛旁的铜铃就会响,触发熄火预警,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赵晓立刻拿起温控探针,将探头贴近炒药锅内壁:“温度交给我,我盯着探针数值,随时喊停。”夏野则蹲在灶膛旁,小心翼翼地添上桑柴,用吹火筒轻轻鼓气,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温度缓缓攀升。林默和陈凯守在沙漏旁,陈凯盯着沙漏刻度,林默则拿起分拣好的黄芪,仔细挑出其中的干瘪残片:“得用完整的黄芪切片,这样炒制时受热均匀,药效才能充分析出。”
当温控探针显示温度达到120c时,赵晓立刻喊停:“火候到了!”夏野马上用铁铲拨弄灶膛里的柴火,只留少许余火维持温度。张岚将挑选好的黄芪切片倒入锅中,手持长柄铁铲,手腕匀速转动,让每一片黄芪都能均匀接触锅底。“翻炒要快,不然锅底的会先焦。”她的动作娴熟流畅,黄芪切片在铁锅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渐渐染上一层均匀的淡黄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沙漏里的沙粒即将流尽,还有最后三刻钟。就在这时,灶膛里的火苗突然蹿高,温控探针的数值跳到了128c。“不好,火大了!”赵晓惊呼一声。夏野反应极快,抓起铜壶里的清水,用手指蘸着洒入灶膛,火星滋滋作响,温度迅速回落至120c。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张岚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匀速翻炒。
沙漏流尽的瞬间,张岚将炒好的黄芪迅速盛出,摊在竹匾里晾凉。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色泽微黄,香气清远,完全符合心法要求。陈凯拿起一片黄芪放在鼻尖轻嗅,赞叹道:“火候刚好,这香味比样本还要纯正。”
就在此时,炒药锅旁的墙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块青砖缓缓凸起,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张药碾刻度图,上面标注着药碾的转动圈数与药粉细度的对应关系,还有半本《药碾密码》残页,上面写着“粗碾三十圈,中碾六十圈,细碾九十圈,细度为钥,粉末为引”。
林默拿起刻度图和残页,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下一关应该是药碾密室,核心是把炒好的黄芪碾成规定细度的粉末。”众人收拾好炒好的黄芪、刻度图和残页,目光投向工坊西侧的石门,门上刻着“药碾密室”四个篆字,门框上还刻着药碾转动的纹路。
夏野走上前,推开石门,一股细碎的粉末气息扑面而来。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历代药工碾药的画像,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诉说着中药炮制技艺的传承。而关于药碾密码的谜题,正等待着他们在密室中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