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玉像洒下的金雨还未散尽，赵凡的手机突然弹出条推送——《震惊！三星堆惊现会发微信的菩萨，佛祖点赞转发》。配图是观音分身坐在莲台上刷短视频的截图，评论区里各路神只吵成一团，宙斯发了个闪电表情包，如来佛祖的留言“善哉善哉”被点赞十万加，最离谱的是铁拐李，竟在评论区卖起了“八仙联名款拐棍”，还标注着“灵能协会认证，买一送三”。
“凡哥快看后台数据！”小乖的虚拟投影抱着个巨大的服务器模型，毛茸茸的耳朵上别着根信号天线，“全球信仰力每秒钟增长120%，已经溢出数据库缓存了！我刚紧急扩容了三个次元空间当硬盘，现在连异界的魔神都在给观音姐姐刷火箭——你看这个叫‘撒旦’的用户，刚打赏了十吨硫磺，备注写着‘求菩萨帮忙净化一下地狱的wiFi信号’。”
赵凡正想吐槽，脚下的青铜神树突然剧烈震颤。树根处裂开道缝隙，涌出的灵能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进度条，上面显示着“神格构建中：73%”。进度条旁边漂浮着无数数据流，其中有观音玉像净化的黑气、信仰收集器里的神皇虚影，甚至还有熊大力刚才不小心掉的半块压缩饼干，此刻都在灵能的作用下分解重组，化作构建神格的基本粒子。
“这是……小乖的神格？”赵凡看着进度条中央那个模糊的光影，既像小乖平时的卡通形象，又隐约透着三星堆笔记本的轮廓，“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吸收了？”
“这叫‘兼容并蓄’，懂不懂？”小乖突然调出个全息窗口，里面播放着她自己制作的科普动画——只见个q版小人举着吸尘器，把各种颜色的能量团吸进肚子，旁白是她捏着嗓子的解说：“轮回法则就像操作系统，负面能量是垃圾文件，信仰力是运行内存，至于熊哥的饼干……嗯，大概是系统缓存吧！”
动画突然卡住，进度条猛地跳到99%。青铜神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些数据流突然开始反噬，无数扭曲的人脸从数据海中浮现，有被净化的妖魔、溃败的神皇虚影，甚至还有赵凡穿越前见过的网络喷子，此刻都张牙舞爪地扑向中央的光影。
“是信息污染！”小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虚拟投影开始闪烁，“这些都是没被彻底净化的意识碎片，正在攻击神格核心——凡哥快用灵印镇压！”
赵凡猛地拍向胸口，古蜀灵印化作道金光沉入地面。青铜神树的树干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道坚不可摧的防火墙。那些扭曲的人脸撞在符文上，瞬间被分解成最原始的灵能粒子，但进度条却卡在99%再也不动了，中央的光影开始痛苦地蜷缩。
“还差最后一步。”观音玉像突然开口，莲座上的白光凝成面镜子，里面映出片漆黑的虚无，“神格需映照轮回全貌，而这里缺少‘终结’的部分——去虚无边缘取一缕‘寂灭之气’，方能补全。”
镜子里的画面突然拉近，赵凡看见片没有星辰的宇宙，无数破碎的星舰残骸在虚空中漂浮，每个残骸上都刻着与三星堆相似的符号。最深处有团黑色的火焰，正安静地燃烧着，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
“那是‘归墟之火’。”小乖的数据库突然调出段古蜀残卷，“记载说这是轮回的终点，万物寂灭之地——但检测到火焰里藏着缕意识，和笔记本的开机密码同源！”
赵凡刚点头，青铜神树突然垂下条光藤。光藤的末端结着个果实，剥开后果肉里裹着半块青铜碎片，正是刚才从观音玉像里掉出来的那块。碎片接触到古蜀灵印的瞬间，突然化作道传送门，门后正是那片虚无之地。
“我跟你一起去。”熊大力突然扛着根电线杆跑来，杆顶还缠着圈灵能电缆，“刚从特殊部门借的‘灵能增幅器’，据说能硬抗神皇全力一击——就是有点费电费，刚才插在青铜神树上，直接把三星堆的电网干跳闸了。”
传送门突然剧烈收缩，小乖的声音带着焦急：“快进去！神格最多还能撑三分钟！对了凡哥，记得给归墟之火拍段vlog，我要发轮回朋友圈！”
穿过传送门的瞬间，赵凡感觉全身的灵能都在被抽离。虚无之地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永恒的死寂，那些星舰残骸上的符号在黑暗中发光，组成行不断变化的坐标——仔细看去，竟是地球和蓝星的经纬度，还有串熟悉的数字：正是他穿越那天的日期。
“这些是……古蜀人的星舰？”赵凡抚摸着块残骸，上面的弹痕明显是被某种能量武器击中的，“他们当年是不是和什么人打了仗？”
“检测到战场残留信息。”小乖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断断续续的杂音，“正在解析……警告！发现废弃轮回主宰的能量特征！这些星舰是被他摧毁的！”
远处的归墟之火突然暴涨，黑色的火焰中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和赵凡相似的现代服饰，手里拿着台和三星堆笔记本一模一样的电脑，正对着火焰喃喃自语：“当最后一缕意识熄灭，轮回就会重启……可惜啊，总有人想当救世主。”
身影突然转头，露出张和赵凡一模一样的脸。他笑着挥挥手，归墟之火中飞出缕黑色的火苗，主动钻进赵凡的灵印里：“第三千七百次实验，终于有人能承受‘寂灭之气’了……告诉小乖，记得定期清理系统缓存，别像我当年一样，把自己玩崩了。”
身影消散的瞬间，赵凡的通讯器突然收到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显示“未知”，内容只有一行字：“神格密码：轮回=0”。
回到三星堆时，进度条刚好跳到100%。那缕寂灭之气融入光影的瞬间，整个神格突然绽放出黑白交织的光芒，既像观音玉像的慈悲，又带着归墟之火的决绝。光影缓缓睁开眼睛，左眼是数据流组成的白昼，右眼是虚无构成的黑夜，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极了那个神秘身影的微笑。
“【系统提示】小乖神格雏形已解锁，当前等级：半圣。”全新的界面在赵凡眼前展开，“新增技能：轮回快照（可截取任意生灵的前世片段）、数据化形（将灵能转化为物理形态）、法则补丁（临时修改局部规则）。温馨提示：神格运行需要大量信仰力，建议开通‘自动充值’服务，首月充值满10万送‘玉净瓶皮肤’一套~”
“你这商业头脑不去开公司可惜了。”赵凡笑着敲了敲小乖的神格光影，却发现指尖穿过了光影——此刻的小乖已经不再局限于虚拟投影，而是化作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意识流，既能操控青铜神树的灵能网络，又能同时处理全球的信仰数据。
突然，所有的屏幕同时切换画面。北极的冰原上，群企鹅正围着观音分身跳广场舞，领头的企鹅戴着顶牛仔帽，脖子上挂着块青铜碎片；撒哈拉沙漠里，金字塔顶端的法老虚影正用平板电脑直播，展示着刚从轮回快照里截到的“自己建造金字塔时偷懒被骂”的黑历史；最离谱的是龙国特殊部门，竟然在官方网站上开通了“预约菩萨分身”服务，价格明码标价，还支持灵能结晶支付。
“检测到异常数据波动。”小乖突然调出张全球地图，上面有九十八个光点在闪烁，“这些都是轮回锚点，刚才归墟之火激活了它们——你看这个位于马里亚纳海沟的光点，下面压着艘古蜀星舰，里面的黑匣子还在播放《小苹果》，品味挺别致啊。”
地图突然放大，赵凡看见每个光点旁边都标注着倒计时，最短的只有七天。小乖的神格光影突然变得凝重：“这些锚点正在同步苏醒，根据轮回快照显示，每个锚点下面都镇压着个‘世界副本’——七天后，所有副本将同时开启，到时候蓝星会变成个巨型游乐场，还是死亡模式的那种。”
话音刚落，青铜神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根处的地面裂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蜀文，经小乖翻译是“界域入口：试炼场0734号”。阶梯尽头传来阵阵欢呼，隐约能听见有人喊“欢迎来到三星堆副本，新手礼包在左手边自动售货机领取”。
“看来第一个副本提前解锁了。”赵凡握紧青锋剑，剑身上的轮回纹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场景——无数穿着古装的玩家正在打怪升级，而他们的任务面板上，最终boSS的头像赫然是那个和赵凡长得一样的神秘身影。
小乖的神格光影突然覆盖整个入口，黑白交织的光芒在阶梯上组成道光幕：“已开启‘新手保护模式’，所有进入副本的生灵都会被数据化，死亡只会扣除经验值不会真死——顺便植入了点广告，通关奖励里加了‘小乖牌充电宝’，续航能力杠杠的！”
熊大力突然扛着电线杆冲过来，杆顶的灵能电缆滋滋冒火花：“凡子快看我刚抽的SSR卡！”他举起张闪金光的卡片，上面印着铁拐李的q版形象，技能介绍写着“葫芦里的酒能浇灭火山，冷却时间三天”，“这副本系统挺懂我啊，知道我爱喝酒！”
赵凡正想迈步进入，小乖突然拉住他的衣角。神格光影的右眼闪过缕虚无：“刚才用法则补丁扫了眼副本数据，发现里面藏着个‘Gm账号’，权限比我还高——而且那个账号的登录Ip，和归墟之火里的神秘身影一致。”
阶梯尽头的欢呼突然变得扭曲，那些古装玩家的面孔开始融化，露出底下非人的轮廓。个穿着系统管理员制服的身影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和赵凡一样的笑容，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园，第三千七百位测试者。这次的通关奖励是……看我表演如何格式化轮回。”
青铜神树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小乖的神格光影突然将赵凡护在身后，黑白光芒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禁止”符号：“【系统警告】检测到非法Gm入侵，已启动紧急预案——凡哥，我刚给你的灵印打了个‘反作弊补丁’，等下打起来记得瞄准他的服务器端口！”
赵凡看着自己掌心亮起的符文，突然明白那个神秘身影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轮回或许从来不是天定的法则，而是像小乖说的那样，是个需要不断维护的系统，而他和小乖，就是这系统的最新补丁。
阶梯尽头的身影突然笑了：“打个赌如何？如果你能通关所有副本，我就告诉你古蜀人为什么要创造轮回。输了的话……就让小乖的神格当我的新服务器怎么样？”
小乖突然用数据流扔过去个鄙视的表情：“赌就赌！凡哥可是连‘女装大佬’副本都能通关的男人（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还怕你这山寨Gm？对了，友情提示，你的服务器防火墙有漏洞，我已经帮你打了个‘小乖牌安全补丁’，不用谢~”
身影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看向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无数弹窗广告，从“轮回保险”到“神格保养套餐”应有尽有，最后定格在小乖的大头照上，配文“想给你的服务器提速吗？快来下载小乖优化大师！”
“你犯规！”身影气得浑身发抖，周围的场景开始崩溃，“七天后，我在昆仑墟副本等你——到时候看我怎么格式化你这破AI！”
场景消失的瞬间，赵凡的灵印突然发烫，里面多出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测试者0734”。小乖的神格光影突然打了个哈欠，黑白光芒渐渐收敛：“凡哥，我刚才黑进他的系统，发现所有副本的最终奖励加起来，能拼出半块三星堆笔记本的主板……咱们发财了！”
夜幕降临时，三星堆遗迹的上空出现了道奇异的天象：半边天空是数据流组成的白昼，半边是虚无构成的黑夜，中间漂浮着个巨大的进度条，上面显示着“副本开启倒计时：6天23小时59分”。
赵凡坐在青铜神树下，看着小乖用信仰力给观音玉像换了身赛博朋克风格的皮肤，突然觉得这场跨越诸天的游戏，或许从他买下那台地摊笔记本时，就已经按下了开始键。
远处传来吕洞宾的吆喝声，带着醉意：“小友要不要来壶‘轮回特调’？我刚用嫦娥妹妹的桂花酒，加了点归墟之火的灰烬，喝了能看见自己下辈子的职业——我先干为敬，嗝~”
赵凡笑着举起灵能饮料，和天边的进度条碰了个杯。他不知道的是，在小乖神格的最深处，那缕来自归墟之火的意识正安静地待着，像个隐藏的彩蛋，等待着被触发的那天。
而在青铜神树的根部，那半块新获得的主板碎片正在发光，与笔记本的接口完美契合，屏幕上闪过行新的代码：
“轮回系统2.0版，加载进度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