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尹曼坐在邓紫君对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底布满红血丝——为了保住和江山集团的合作,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邓紫君推过来一份修改后的合同,语气平静无波:“尹总,这是新的合作协议。江总说了,合作可以继续,但有一条必须加进去——如果因为长盛集团内部问题导致合作失败,所有损失由你们全权承担。”
尹曼拿起合同,指尖划过那条新增的条款,心脏猛地一缩。这简直就是一份对赌协议,成功了,公司能借着和江山集团的合作更上一层楼;可一旦失败,长盛集团多年的心血很可能毁于一旦。
“这……”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邓助理,能不能再商量一下?这条件太苛刻了。”
“尹总,江总的意思很明确。”邓紫君抬眼看向她,眼神锐利,“我们江山集团从不做赔本买卖。你们公司现在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内部矛盾重重,人心涣散。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们的内耗买单?”
尹曼低下头,无话可说。邓紫君说得没错,林薇的搅局、王忠的摇摆不定,已经让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连几个核心项目都出现了纰漏。如果不是她死死撑着,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我知道这很难。”邓紫君的语气缓和了些,“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江总说了,他欣赏你的能力,也愿意再给长盛一次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尹曼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她没有退路了——如果失去这次合作,长盛集团很可能撑不过今年。她必须赌一把,赌王忠能及时醒悟,赌他们十几年的感情还能经得住考验。
“好,我签。”她拿起笔,在合同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邓紫君收起合同,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后续对接我会让专人跟进,希望尹总能尽快解决公司的问题。”
尹曼走出江山集团时,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她拿出手机,想给王忠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说他们的公司已经到了悬崖边,说她签下了一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协议,说她还在期待他能回头?
与此同时,江辰正陪着伊万卡坐在飞往迪拜的私人飞机上。舷窗外是般的云层,机舱里弥漫着香槟的气泡音。
“老公,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伊万卡靠在他肩上,晃着酒杯,“迪拜皇室那群人最不差钱,只要你能让老国王多活几年,随便扔个几百亿投资都不是问题。”
江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倒是比我还心急。我这手艺虽然不如我妈慕容雪,但调理身体、延长寿命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石油大亨确实有钱,不薅点羊毛都对不起自己。”
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中医,慕容雪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他虽然没学到十成,却也悟透了调理养生的精髓。这次迪拜皇室花重金邀请,一来是给老国王续命,二来也是想借此搭上他这条线——毕竟江家在全球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
“等这事成了,让他们给你的新能源项目投点钱。”伊万卡挑眉,“顺便在迪拜买个岛,咱们冬天过来度假。”
“你倒是会安排。”江辰低笑,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不过我喜欢。”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那片遍地黄金的沙漠之国飞去。对江辰来说,这趟旅程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拓展人脉——迪拜皇室的能量,在中东地区可是无人能及的。
尹曼回到长盛集团时,迎接她的不是王忠的关心,而是林薇更加露骨的挑衅。
她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林薇坐在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得得意:“尹曼姐,你回来了?王总刚才说,让我接管城东地块的后续对接工作,你以后就专心负责公司内部管理吧。”
尹曼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谁让你坐我位置的?还有,对接江山集团的项目,必须由我亲自负责!”
“这可是王总说的。”林薇站起身,故意撞了她一下,“尹曼姐,你就别硬撑了。王总说了,你最近状态不好,该好好歇歇了。”
尹曼没理她,径直走向王忠的办公室。推开门,王忠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只是皱了皱眉,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先这样”就挂了。
“你为什么要把项目交给林薇?”尹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她是什么人!那份合作协议有多重要,你忘了吗?”
“我没忘。”王忠避开她的目光,语气生硬,“林薇能力不错,让她试试怎么了?你最近确实太累了,休息一下没坏处。”
“我累?”尹曼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王忠,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汤?她就是想把公司搞垮!你看看这份合同!”
她把签好的合作协议拍在桌上:“江山集团说了,要是因为内部问题搞砸了项目,所有损失都由我们承担!你把项目交给林薇,是想让我们一起去死吗?”
王忠拿起合同,越看脸色越白,看到最后,手都开始抖了:“你……你怎么能签这种合同?”
“我不签怎么办?”尹曼的声音带着哭腔,“难道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王忠,我们一起打拼了十几年,这公司是我们的命啊!你醒醒好不好?”
王忠猛地抬头看她,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就在这时,林薇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笑着说:“王总,尹曼姐,你们在聊什么呢?我泡了花茶……”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王忠厉声打断:“你出去!”
林薇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王总……”
“我让你出去!”王忠的声音更大了,带着前所未有的烦躁。
林薇咬着唇,委屈地看了王忠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尹曼和王忠,空气安静得可怕。
过了很久,王忠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对不起,尹曼……我……”
“别说了。”尹曼打断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希冀,“王忠,最后信我一次,好吗?把项目交还给我,我们一起把这个坎迈过去。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行的。”
王忠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一起挤在城中村的日子,想起了她为了谈项目喝到胃出血的样子,想起了他们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畅想未来的夜晚……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冲散了林薇连日来的挑拨。
他慢慢抬起手,握住尹曼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好。”王忠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尹曼,对不起……是我糊涂了。项目还给你,我们一起扛。”
尹曼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反手握紧王忠的手,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也许还不算太晚。
也许,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飞机降落在迪拜国际机场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皇室派来的车队早已等候在停机坪,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身镶着金边,在阳光下闪瞎人眼。
“排场倒是不小。”江辰看着窗外,笑着对伊万卡说。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来了。”伊万卡挽着他的胳膊,笑得得意,“我老公可是能给国王续命的人。”
江辰被她逗笑了,推开车门,迎接他的是迪拜皇室的亲王,穿着传统的白色长袍,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江先生,欢迎来到迪拜,我父亲已经等不及要见您了。”
“亲王客气了。”江辰伸出手,笑容得体,“能为国王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向皇宫,沿途的沙漠风光壮丽而神秘。江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棕榈岛和帆船酒店,眼神深邃。
给老国王续命只是个开始,他要的,可不止是那点投资。
迪拜的水很深,藏着数不清的财富和秘密。而他,最喜欢在深海里钓鱼了。
至于长盛集团的那点事,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尹曼能不能抓住最后的机会,王忠能不能彻底醒悟,都与他无关了。
他的舞台,从来都不止于那片小小的商业版图。
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